司行霈回平城,一個星期之後再次回來,還帶了好多的糉子。
他給太原府衆人都送了。
喫飯的時候,司行霈也請卓莫止嘗一個:“肉糉,你們皖南也是多肉糉吧我知道皖北肯定是甜糉”
卓莫止心不在焉,道:“都可以。”
司行霈狐疑。
他也留意到,程渝和霍鉞坐在一起,卓莫止一個人坐一方。
他跟程渝沒什麼眼神接觸,兩個人都情緒低落。
司行霈看戲不怕臺高,興致勃勃問:“吵架了嗎”
程渝白了他一眼。
顧輕舟拿了個糉子給他:“幫我剝吧。”
司行霈這才轉移了注意力。
飯後,顧輕舟把程渝作死的事,告訴了司行霈。
“這些天,一直都是莫止,就是最開始的那個人格。”顧輕舟道,“他們倆怎麼說呢,真的是兩個人,從舉止、聲線到神態,很清晰能區分。”
司行霈瞭然。
他也感覺,今天喫飯的那人雖然情緒不佳,氣質卻不同,沒有卓孝雲那種沉着穩重。
“他跟程渝,又是怎麼回事”司行霈問。
顧輕舟道:“他們倆又不是那種關係這幾天,卓莫止都住在外院的客房。”
司行霈嗤之以鼻:“程渝一開始勾搭回來的,就是卓莫止。他們倆還好像很清白似的,扯淡。”
顧輕舟:“”
她想要說點什麼,未曾開口,自己先笑了。
卓少身上的,想要解釋,三兩句話根本說不清楚。
她挽住了司行霈的胳膊:“別多想了。對了,幾個月前說要辦的事,如今有了眉目嗎”
司行霈捏了捏她的臉:“當然,已經辦妥了。”
顧輕舟驚喜:“真的”
“嗯。”
她很高興,也沒有讓司行霈拿給她看,而是站起身,親吻了他。
過年的時候,平野夫人向顧輕舟引薦了石博山。
等過完年,顧輕舟就讓司行霈順着此人,去做一些事。
司行霈鋪陳了幾個月,終於收網了。
看他的表情,撈上來不少的大魚。
司行霈被她的親吻點燃,打橫抱起了她,準備往裏屋走時,有副官敲門。
“什麼事”司行霈蹙眉不悅,聲音也帶着怒意。
副官明顯是愣了下,才道:“師座,葉督軍派人來請您,說晚上在督軍府設宴。”
“知道了。”司行霈把顧輕舟抱進了臥房,用力關上了臥房的門。
砰的一聲響,傳到了客廳外頭。
副官這才知道師座爲什麼火大,連忙抱頭鼠竄。
顧輕舟落入枕蓆間,一直勾住了司行霈,在他耳邊問:“我們快要回家了吧”
“是。”司行霈道。
“真好。”顧輕舟微微眯了眯眼睛,又主動親吻了他。
結婚這麼久,顧輕舟罕見這樣的熱情。
她的熱情,鼓舞了司行霈,導致下午他們倆都沒有出門。
約莫五點的時候,顧輕舟剛小睡片刻就被外頭掛鐘的滴答聲吵醒。
“司行霈,晚上還要去督軍府喫飯,你快點起來。”顧輕舟推旁邊闔眼打盹的司行霈。
司行霈修長胳膊將她抱緊了。
顧輕舟猝不及防,落入他的臂彎。
他親吻着她的青絲:“去喫什麼飯我已經喫飽了。”
顧輕舟:“”
到了督軍府,顧輕舟先去看了六姨太,給她診脈。
六姨太服毒至今,已經快兩個月了。
她並沒有完全恢復,臉色不算好看,是一種不太健康的灰白色,非要塗抹脂粉,纔能有點氣色。
“身體自己的代謝,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顧輕舟道,“沒有任何惡化,就意味着都在往好方向發展。藥正常喫。”
六姨太欣慰點點頭。
晚上喫飯時,她沒有來,只有葉督軍父女。
司行霈在飯桌上調侃葉督軍:“你們家老姑娘什麼時候嫁出去啊我有個朋友,倒是單身數年。”
葉姍拿住筷子的手略微一緊。
葉督軍道:“什麼朋友霍龍頭”
“我那不是寒磣你嗎”司行霈道,“霍鉞那樣的,跟葉家風馬牛不相及,只怕跟二小姐也談不來。朋友是我新認識的,也是軍閥門第的少帥,二十出頭的年紀,一張小白臉,好看得很。”
葉督軍有點牙疼。
他實在沒辦法忍受司行霈把“小白臉”和“好看”兩個詞放在同一個句子裏。
他也明白,司行霈又想提那個華雲防。
這個攪屎棍一樣的人
從前葉督軍感覺司行霈惡俗,如今才發現,惡俗只是他的冰山一角。
“你管好自己。”葉督軍毫不客氣道,然後他似遷怒般,指了指飯桌上司行霈送過來的糉子,“這是什麼玩意兒俗話說,糉子就該金鑲玉裹,要黍米,要香甜。”
司行霈:“”
顧輕舟咬了口糉子,擋住微微翹起的脣角。
司行霈發現,自己媳婦絲毫不幫場,還在旁邊看熱鬧,頓時感覺心好累。
葉姍卻一直不說話。
司行霈和葉督軍在飯桌上看似吵得厲害,飯後還是去了外書房,兩人密談了好幾個小時,連顧輕舟也被排除在外。
顧輕舟就跟葉姍閒聊。<ig srciage3432012915314webp width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