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首,這個好喫,你怎麼不喫啊?你要是不喫的話,那我可全吃了。”此時的墨離,要樣子沒樣子,要臉面,也早就沒了臉面了。
說墨離就是從山裏出來的也不爲過。
對於飯桌上的禮儀,她根本不懂,也無需懂。
即便墨門之內有什麼禮儀,估計此時也早就被她拋到九宵雲外去了。
鍾文偶爾會喫上一些。
對於在不是自己很要好的朋友面前,鍾文卻是放不開來的。
說來。
這也是鍾文自找的。
哪怕鍾文當着墨離的面捧着一頭豬啃,估計墨離也不會大驚小怪的。
就好比此時的墨離。
二十來盤菜,片刻之間,就已是去了一半了。
至於主食類的,反到是沒有動過。
墨離真沒有喫過這麼美味的食物,更不要說這乃是出自惠字一系酒樓的菜餚。
而且。
這此菜餚的燒製之法,絕大部分都是從鍾文這裏學來的。
雖有不少的新菜都是他們這些廚子新研製的,但味道也是差不了多少。
一刻鐘的時間。
桌上已是杯盤狼藉的。
所有的菜餚都已是消滅乾淨。
“九首,還有菜嗎?我還沒喫飽。”此時的墨離,正捧着一個盤子,喫完最後一口菜後,看向鍾文問道。
鍾文早已是愣在那兒無神了。
原本。
鍾文還以爲自己夠能喫的了。
可沒想到,墨離比起自己來,也是不遑多讓啊。
“再炒二十道菜來。”鍾文無奈的向着屋門外喊了一聲。
一直守候在屋門外的一名夥計,得了話後趕緊去見萬東來去了。
“九首,這家惠陽樓的菜,爲什麼這麼好喫啊?我真的沒有喫過這麼好喫的菜呢,我還以爲我製作的肉就已經是最好喫的東西了,原來這世界上還有這麼好喫的菜,以前我怎麼不知道呢?”墨離一直在那兒吧嘰着嘴,似在回味剛纔的味道一般。
“你一直深居於白山黑水之間,這世界有太多的東西你不知道,以後多在江湖之上行走也就知道了。當然,這世間,有好喫的,自然也就有不好喫的了。窮苦的百姓,一般也不會來惠陽樓喫飯,而你剛纔所喫的這些菜餚,少說也得近十貫錢,這可不是百姓們能支付得起的。”鍾文淡淡的回道。
墨離對於錢是沒有概念的。
不過,
墨離此時卻是在身上不知道掏什麼。
“九首,是不是這種錢?不過這是我的本命錢。”沒過一會兒,墨離掏出了一枚銅錢來。
“嗯,就是這種錢,不過銀子或金子也可以。”鍾文看後,笑了笑。
本命錢這事,鍾文當然知道。
一些窮苦人家。
要是家中降生一個子嗣,會給他們家的這個子嗣敘上一枚本命錢。
也就是當年所制的銅錢。
當然。
這枚銅錢要送到廟裏,或觀裏祈福好一段時間。
由着香火祭祠之後,才能成爲本命錢。
或者,由着所謂的得道高人作了法。
這也就是爲什麼很多人信命的由來。
對於墨離有本命錢,鍾文雖不明,但回憶起墨離的父親都這麼大年歲了,想來墨離估計是墨乙老來得女的原故吧。
對於鍾文的這個猜測。
還真是如此。
不管是墨乙也好,還是墨離的祖父墨幽也罷。
均是老來得子。
二人說話間。
萬東來再一次的領着幾個夥計端來了菜餚。
同時。
惠洛樓的掌櫃李均也來了。
李均一道,就向着鍾文行起禮來,“道長安好。”
李均,乃是惠洛樓的掌櫃。
其人話少,但辦事牢靠。
在長安之時,鍾文也見過此人。
說來。
惠字一系酒樓的所有掌櫃,鍾文曾經都見過一面。
誰是誰,鍾文也都記得。
“你們很好,能來洛陽,爲我惠字一系酒樓獨當一面,辛苦了。待我回長安後,我會通知徐福,讓他給你們增加些福利。”鍾文看向兩個掌櫃,臉帶笑容的說道。
“多謝道長。”二人本來也沒想過鍾文會如何。
但增加福利從鍾文嘴中說出,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雖說他們的福利已然是不低了。
就好比酒樓的夥計,每年的薪俸加獎金都有五六十貫錢了。
而他們這些掌櫃的,每年的薪俸加獎金更是高達三五百貫了。
再加上各種節禮,年禮。
放在當下,不要說別的酒樓了,就連在朝的八九品官員都比不上這些掌櫃的了。
夜越來越深。
隨着最後一個食客離開惠陽樓後,街上了開始敲起了淨街鼓了。
而此時的墨離,依然還在那大喫着。
這已經是第三輪了。
看得鍾文都直愣直愣的。
“墨離,你這是要把我這惠陽樓喫倒不可啊。”鍾文實在忍不住了。
就這近七十道菜。
放在平常,那可是可以賣三十貫錢的。
可墨離一人就能給乾沒了。
“好喫。”墨離對於鍾文笑話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又是過去了一刻來鍾後,墨離終於是罷了手,坐在那兒喘着粗氣。
鍾文實在有些無語。
論喫。
鍾文算是能喫的了。
而且,鍾文也着實沒有見過能跟自己相比較的人。
可今日,卻是見着一個能與自己一比高下的人來了。
歇了好半天后。
萬東來迎着鍾文二人到了酒樓的後院。
酒樓本來是不住客的,住的也只是一些酒樓內的夥計賬房什麼的。
可外面街上已是宵禁了,萬本來本來準備好的宅子,此時也不便離去,最後只得把鍾文他們二人安排在了惠陽樓的後院屋中了。
有道是。
喫飽喝足就想睡覺。
墨離就是如此。
打墨離被一個夥計帶着去了她自己的屋子後,就倒頭大睡了起來。
反到是鍾文。
卻是與着萬東來以及李均二人說着一些事情。
一直到了半夜。
二人這才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