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也知道他們兩個辦了錯事,但畢竟他們還小,你鍾少保總不能跟兩個小孩計較吧”長孫皇后盯着鍾文,嘆了一口氣說道。
“小孩長孫溫我可以當他是小孩,可長孫衝呢如今他已是十七歲了,而我也只比他大半歲吧況且,他的家世,他的所學,不該是教家甚嚴,一切以朝廷爲重嗎”
“再者,就說那長孫溫,在西市橫行霸道欺人獵戶,難道這就是長孫家家風還是因爲他有着一個國公的父親,就可以爲所欲爲弟之錯,兄不知悔改,還帶人打上門來,逼我阿爹阿孃下跪,請問皇后,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鍾文聽了長孫皇后的話,心中鄙夷。
就長孫衝這般大的人了,難道還不知道對錯嗎
不過,鍾文說的也是實情。
就當下長安城的勳貴子弟,哪一個不是仗勢欺人。
就算家教門風再好,也是如此。
反比起鍾文的小妹小花來,鍾文覺得自家的小妹與這些勳貴子弟一比,那要好上天去了。
而且,自家的小妹,還是一個嫉惡如仇的性子,遇上了這等欺人之事,必然是要管一管的。
只不過,小花這一管,卻是管出事來了。
“這”長孫皇后聽着鍾文所言,真不知道該如何迴應了。
她原本以爲,鍾文這個小道士,本是不會那麼會講話,可這嘴一張,什麼大道理都搬出來了。
心下沒了主意的長孫皇后,愣是直盯着鍾文。
這讓鍾文被盯的有些尷尬。
人家是當今的皇后,自己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侯。
如果惹得長孫皇后不喜,說不定牀頭說上幾句話,就能讓鍾文這個縣侯之爵給丟了。
不過,長孫皇后一般是不會插手政事的,再得,李世民當下可把鍾文當作寶一樣對待。
再者,鍾文之上還有着一個李道陵在呢。
如李世民夫婦二人真要對鍾文進行一番打壓,說不定李道陵就殺到長安,對李世民一痛的斥責了。
“皇后,我也不想把此事擴大,但我阿爹阿孃也得要名聲,雖說我們一家曾爲佃戶,但這尊嚴卻是不容別人踐踏。即然皇后特意過來爲他們二人求情,我鍾文也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鍾文被皇后盯的尷尬,只得摸了摸腦袋說道。
長孫皇后一聽之下,心中一喜。
剛纔她看鐘文如此激動,可轉眼就卻是有了變化。
“鍾少保,你說,只要你能原諒他們二人,要他們如何做,都隨你鍾少保的意,也好讓你阿爹阿孃泄一泄這胸中的悶氣。”長孫皇后眼中帶着喜色的說道。
“我也不強人所難,只要他們二人在外跪上三日,然後再向我阿爹阿孃跪拜九叩,再賠那獵戶一家一千貫錢,這事就此作罷。”鍾文緩緩說道。
跪三日,這是鍾文原本的打算。
至於這九叩和賠錢之說,卻是鍾文剛纔所想的。
或許,鍾文的這個要求太過了些。
但鍾文卻是未想過過還是不過,只要能對得起自家的阿爹阿孃就行,對於別人,鍾文不會去在意。
鍾文只是一個普通人,是一個凡人。
思想也只是普通的思想,只要家人不受到什麼欺負,一切都能安好。
可當有人要欺自己家人了,那必然是要把其手給剁了。
而今,長孫皇后過來替她那兩個外甥求情,自己也只能這般了,這也算是給長孫皇后一個情面。
“好,這事我替他們答應了。”長孫皇后細想過後,點頭應道。
本來,這長孫衝兄弟二人跪在縣侯府外,本就不是鍾文的意思,而是李世民之意。
而今,鍾文的條件開了出來,如果長孫皇后再不答應,這事可就沒得談下去的必要了。
再者,長孫衝兄弟二人惹出來的禍事,跪上個三天,行九個叩禮,再賠錢給那獵戶,這也算是一個慘痛的教訓吧。
長孫皇后對於鍾文所提的這個要求,也是深思過的。
她知道,鍾文很是注重自己的父母以及一家人。
自己的那兩個外甥惹下這麼大的麻煩出來,如不泄一泄鍾文的火氣,到頭來長孫府上會不會被鍾文一劍給平了,她都無法預料。
她可是知道鍾文的行事作風是如何。
說狠辣,其實也是對敵人。
如自己兄長一家成了鍾文的敵人,這後果可真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皇后你身體欠佳,如無事的話,還請回宮好生歇着吧。”鍾文起了身,準備送客了。
事情談到此間,也算是給了她長孫皇后一個交待。
“我的身子一直如此,歇與不歇也只能這樣了,哪日你回鄉後,代我向你師傅問聲好。”長孫皇后見鍾文起身,又如此說話,也知道自己是該走了。
以往,可都是她送人,而今,卻是她成了被送的對像。
不過,長孫皇后卻是未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再加上她也不是那麼小肚雞腸之人。
反到是鍾文,顯得有些小心思想。
“皇后的話我一定帶到。”鍾文應道。
隨後,鍾文把長孫皇后一行人送出府去。
到了大門口,那長孫溫卻是跪得直直的,眼裏事着懇求般的神色望着被擡出來的長孫皇后。
“你們啊唉好好跪着吧”長孫皇后坐在擔架之上,瞧着她的那兩個外甥嘆道。
“姨娘,救我”可那長孫溫卻在此時很是不懂事一般,大聲的疾呼了起來。
長孫皇后搖了搖頭,被擡着離去,丟下那兄弟二人在當場。
“嗚嗚嗚嗚”
長孫溫瞧着自己的皇后姨娘不管他們,心中開始慌張,隨即放聲嚎哭。
如此驚天動地般的嚎哭聲,更是使得永平坊中的百姓對這場熱鬧越發的不解了。
鍾文瞧都不瞧這長孫衝兄弟二人,見皇后離去後,徑直回身往着府門而去。
“把大門關了。”鍾文進入府中後,向着那門房交待了一聲。
就剛纔,長孫皇后的到來,縣侯府的大門必然是要大開的。
皇后都來了,這縣侯府大門自然是不可能關着,讓皇后從耳門入府內吧,如真是這般的話,那鍾文那可就是對皇后不敬了。
長孫皇后在離開縣侯府後,卻是並未着急回宮,而是直奔長孫府而去了。
“主上,這鐘少保也太放肆了,主上你都親自上門了,他還擺着那副臭臉,這是不給主上的面子。”身在長孫皇后身邊的一個女官,一臉憤慨的向着長孫皇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