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這幾個山匪此時選擇從官道退進山林,估計也是要準備回他們的山寨去了。
而鍾文選擇跟上,完全就是因爲出於心中的好奇。
可這,好奇之心大於貓,不知道會不會被自己的好奇之心給害死。
俗話說,好奇害死貓。
雖說鍾文不是貓,可這好奇之心,也太大了些。
“道長,我們真的沒有喫食啊,如果,如果,你真要再跟上來,我們可就要不客氣了。”
那名爲首的漢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得扮着一臉的兇像,向着鍾文大喊了一句。
“貧道反正也活夠了,來吧,拿着你的那把破刀,給貧道脖子上來一刀,這樣,你們也可以省上一些喫食了。”
此時的鐘文,像個無賴之徒一般,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來,着實讓那爲首的漢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其餘幾名漢子,聽着這些話出自一位道長之口,都訝異的看着鍾文。
“哼,你要死也不要跟着我們。”
那爲首的漢子,看着眼前的這個小道士,如此的不要臉,也是一臉的無所措。
不過,最終,他還是選擇無視鍾文,帶着幾名山匪,快速的往着山林一邊行去了。
“哈哈,小樣,還學人打劫,連殺人的勇氣都沒有。”
鍾文看着遠去的幾人,心中好笑。
學人家劫道,卻是不敢下殺手,這哪裏是合格的山匪,估計也只是一些普通的農戶人了吧。
全身無殺氣,眼中又無殺意,這劫是這麼好打的嗎
隨既,鍾文也不再想什麼,慢慢的吊在這幾名山匪後面。
“小道士,不準再跟着我們,要不然,你死在這山林裏邊,我們可不會幫你挖坑埋了你的。”
那爲首的漢子,回首看到那小道士又跟在後面,心中也不知道該如何擺脫這個不要臉的小道士。
這片山林的可怕,他心中最是清楚了。
要不是現在還是白天,他纔不敢進來。
不過,他們還有幾個同行之人,真要是有猛獸什麼的,也不敢在這麼多人的時候出現。至於單人在這山林之中的話,那這可就不好說了。
鍾文也不回話,就這麼吊在他們後面。
無論他們是小跑也好,還是急行也罷,總之,就是吊在他們後面。
至於這片山林裏有什麼危險,這對於鍾文來說,冒似一點感覺都沒有。
山林,早已是鍾文的世界了,哪裏會害怕
除非是夜晚,他還需要注意一些,而眼下,太陽雖是掛在山頂,但至少現在來說,那些山林中的野獸,可不太會隨意出現的。
就鍾文所知。
這個時代的山林之中,大型猛獸奇多。
而且,自己身處的這個地方,再往西北就是終南山,想來,更是有着諸多的大型猛獸。
又是過了兩三刻鐘後,太陽終於是落下了山去。
“小道士,我求你了,你真的不要再跟着我們了。”
前面的那幾名山匪,停下休息之時,再一次的看見吊在他們後面的鐘文。
那爲首的漢子,直接走近鍾文,一臉委屈的請求道。
“我沒有跟着你們啊,這處山林這麼大,我隨便走走看看,這裏可沒有路,可不是你修的。”
鍾文轉着腦袋,看向四周,一臉無狀的向着那漢子迴應道。
“小道士,這是山林,到處都是虎狼羆熊的,隨便跳出來一隻,你就會沒命的。太陽都落了山,你趕緊離開吧。”
那漢子真心怕了鍾文了。
打劫的對像,而此時,卻成了他擔心之人。
眼前的畫面,讓鍾文心中想笑又不好笑,只能忍着。
自己一開始可是被他打劫之人,而如今,卻是成了這位漢子提醒小心之人,這畫風變的也太快些了。
“無事,貧道本就不想活了,死了便死了。”
鍾文忍的有些難受,但也只得繼續着他的事情,露出一個笑臉,看向那漢子迴應道。
“我不管你了,你要死也不要跟在我們後面死,哼,該說的,我也說了。”
那漢子說完後,氣的他悶哼了一聲,轉身返回那幾名漢子身邊,坐下休息着。
那漢子如此的提醒着鍾文,其實,是因爲他們快要到了他們的村子了。
雖說,他們的村子在這山林裏邊,遠離着城鎮,與着龍泉村到有些相似之處。
不過,龍泉村比他們可就好太多了,至少,龍泉村還有田地可種,而他們,連田都沒有,地到是開出來一些。
就鍾文如此的跟着他們自己,心中還真擔心鍾文這個小道士知道了他們的所在。
雖說眼下太陽已是落了山,但只要跑快一點,到也能返回到那條官道之上,至少,也是可以順官道返回鄖鄉的。
只是,那是那漢子的想法罷了,並非鍾文的心思。
鍾文只是好奇這些漢子爲何做山匪去劫道,而且還是劫的他的道。
雖未劫到任何的東西,還把他這個拖油瓶給沾上了。
“大熊哥,那小道士不走怎麼辦啊咱們離着村子還有不到五里地了,再往前,那小道士必然會知曉我們村子的。”
一名年輕的漢子出聲,向着那爲首的漢子說道。
但掛在他臉上的擔憂,卻是不少,就怕跟在他們身後的小道士,知曉了他們村子的所在。
“小豹,那小道士我怎麼勸他都不走啊,難道真的要殺了他不成嗎我可不敢殺人。”
那被稱之爲大熊的爲首漢子,向着那說話的小豹迴應道。
“大熊哥,那小道士看起來不像是個壞人,我們還是不要殺了他吧。”
又一名年輕的漢子說道。
“小鼠,那小道士太煩人了,我都勸了他好幾次了,他都不離開,好人不好人我不知道啊,況且,我也不敢殺他。”
大熊心中明白,殺人,對於他來說,那可是會受山神詛咒的,而且,他也不敢。
殺只野獸什麼的,他到是敢,可真要到了殺人,那基本與他那心性完全不匹配了。
隨着太陽西沉之後,山林之中,此時也開始漸漸的暗了下來。
鍾文站在那幾名漢子的不遠處,搖着腦袋,像是個無事人一樣,到處觀看着。
而那幾名漢子,他們也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殺人,他們是不敢的。
可鍾文的沒臉沒皮的,使得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