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鐘後,客舍大門處,來了三個衙差,還有一些役夫。
“是何人報官有何事發生”
三名衙差從客舍大門進入到大堂,擡眼掃了一眼大堂中的衆人,大聲的問了起來。
當這三名衙差瞧見了衆人當中有一名道士之後,心中還奇怪,爲何這裏還有一名道士。
他們心中雖奇怪,但此時這家客舍發生了案情,必然要過問事情原由的。至於真要是涉及到道門之人,這事還真不是他們能處理得了的了。
隨後,牽涉的兩方人員,開始向着這三名衙差大吐苦水,各自訴說着自各的難處。
因這事涉及到諸多的錢財珠寶什麼的,還有這家客舍是不是黑店,這些衙差心中必然是有數的。
“今接到有人報案,涉及的錢財衆多,各位都是下住在這客舍之人,需要隨同我們前往縣衙覈驗排查之後,方可放諸位離去。”
三名衙差中的一位,開始大聲的向着大堂中的所有人喊了一句。
至於是不是需要如此,誰也不知道,哪怕鍾文也不清楚,這大唐律法是不是有這樣的規定,真要是有這樣的規定,那這裏的所有人,自然也是該需要去核驗排查的。如果沒有這樣的規定,那這事情,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大堂裏的衆人聽後,開始嚷嚷了起來,誰也不希望自己的行程被耽擱。
更何況,這可是涉及到案子的事情,真要是不小心被捲入其中,喫官司那纔是大事。
“吵什麼吵,你們只是跟隨我等前去縣衙覈查罷了,沒有偷盜,必然會放爾等離去。”
剛纔那位說話的衙差,看着大堂中的衆人嚷嚷,心有不快,大聲的喝斥了起來。
“這位差人,我還得趕回家中去,我母親病重,可擔誤不得啊。”
大堂中的一位中年人,滿臉的憂愁,向着衙差請求道。
“是啊,我家中也是有着重要的事要去做的,這要是耽擱了時間,可就要出事的啊。”
又是一位中年人站了出來,向着這幾名衙差抱怨道。
“大家不要擔心,今日客舍當中,發生了偷盜案,我等身爲衙差,自然要秉公執法,爲去除諸位之嫌疑,只能請諸位隨同我等前往縣衙覈查,當然,要是那位偷盜之人願意自行歸還的話,那到也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煩。”
三名衙差中的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那位衙差,從後面走了出來,掃了一眼大堂中的衆人,開始說道。
可就當他說話之時,他的眼神,一直往着客舍的老闆身上瞄,更是瞄了兩眼那竈房門口的那位叫大黑之人。
或許,他的這種眼神,別人沒有瞧見,但身在後面的鐘文,卻是一直盯着這三名衙差,這名衙差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不曾落下。
鍾文心中瞭然,看來,此事卻如那位商賈所說,這家客舍就是一家黑店。
而且,這家客舍黑店,還有可能有着衙差參與,更甚者,他們的頂頭上司什麼的,也有可能參與其中。
其實這事對鍾文說來也很正常不過了。
就如鍾文前世,很多的火車站啊,汽車站啊,碼頭啊什麼的,總是會鬧出不少的案子出來。
不過,基本都是一些偷竊,或者坑蒙拐騙的行爲。
而這些作案人,實施的對像,就是旅客,打的就是旅客着急離去的心思,不願過多的被耽擱,這才使得他們屢屢得手。
而如今,這樣的場景,在現於鍾文眼前,而這其中,更是有着衙差的參與。
鍾文是個嫌麻煩事的人,同樣,也跟這些大堂裏的衆人一樣,不願過多的被耽擱時間。
可就算是大堂裏的衆人們想即時離去,也基本是不太可能了。
人離不去,事也結不了,時間也被擔誤了,說不定麻煩也開始上身了。
諸多的煩惱,開始涌上衆人心頭,每個人,心中都在祈禱着此事不要惹上麻煩上身。
大堂裏的所有人,都開始細聲的議論了起來。
但他們所說話,基本也都是一些時間被耽擱之事什麼的。
“既然沒人投案,那大家還是隨我一同前往衙門吧。”
打頭的那位衙差站了好半天,也得不到一個迴應,只得開口說道。
隨後,其中一名衙差,去喊了不少的役夫過來,開始引導着衆人,往着縣城走去。
“這位道長,你屬於化外之人,此事相信與你無關,你就不必去縣衙了。”
正當鍾文也正準備跟着衆人,前往縣衙之時,卻是被那名衙差給勸阻了。
雖然,這名衙差所說之話,到也是尊重鍾文道士的身份。
但是,鍾文卻是不喜他們這種作風,正欲前往縣衙,想把這個熱鬧從頭看到尾,想知道這其中,有哪些人蔘與當中,更是想知道,這唐朝的官吏,是何種模樣,又是何種辦案的方式。
其實說來,鍾文還真的對這個時代的官吏有些好奇,畢竟,他見的官吏少之又少。
雖說他也見過了一些衙差,甚至還見過了一位別駕。
但他此次本就是遊歷天下,多看些事情,對自己的以後,必然是有所幫助的。
“這位衙差,貧道也屬居住此客舍當中之人,必然跟諸位也是一樣有嫌疑的,如貧道離去,定然會被人猜忌,爲了洗清貧道的猜忌罪名,貧道自願前往縣衙查證。”
鍾文打手行禮,義正嚴詞的訴說道。
那位衙差聽了鍾文的話,心中不喜。
在他的心中卻是想着:本欲放你一馬,如今你非得鑽進來,可別怪我到時下手不留情。就算你是一位化外的道人,到了我們的地盤,可輪不到你來多事。
“道長大義,既然道長願意前往縣衙核證,那,道長請吧。”
那名衙差不再廢話,直接向着鍾文伸了伸手。
“這位衙差,且慢,既然這家客舍中所有居住的客人,都需要前往縣衙核證查驗,那這客舍中的其他人,理應前往纔是,爲何唯獨只去這家客舍的東家呢”
鍾文看着客舍當中的衆人被帶領出客舍,唯獨這客舍的夥計什麼的,都不曾被一起帶走,這就使得他感覺有些不對了。
作案的主要人員不去,這案可就不好查驗了,可別到時候這些作案人員跑路了,或者把那錢財重新藏匿,那可就不好查找了。
“道長所言甚是,你,去把所有人都叫過來,一起去縣衙。”
那位衙差到也不怕是個麻煩事,直接點了一名役夫,開始把這客舍中的夥計什麼的,全部喊了出來,開始往着縣衙而去,鍾文也隨既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