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加快進度。”
厲司夜眉角抽了抽，對陸續下了死命令。
陸續臉上的表情爲難：“可是boss，埃裏克博士說一個禮拜出方案已經很趕時間了……”
“再加二十萬。”
“……”陸續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身後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
“厲先生，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
是埃裏克博士。
他頭髮花白，眉頭緊鎖，幾步走到了厲司夜的面前，“厲先生，這位先生的問題很嚴重。不光是他的大腦受到了嚴重的損傷，而且他好像自我生存的意識十分薄弱。這纔是最可怕的一點，如果他自己都沒有什麼求生渴望，到頭來即便我們的手術很成功，也有可能功虧一簣。”
厲司夜皺眉：
沒有求生渴望？
當初寧海大學的金融天才。
大學還沒有畢業，就憑藉一己之力，讓蘇氏在商海之中站穩腳跟。
如果當初沒有那一場車禍，現在的他一定是華爾街最耀目的金融大鱷。
這樣一個人生幾近完美的男人，竟然沒有求勝渴望？
沉默了片刻之後，厲司夜扭頭看向了陸續，“把幾年前那場車禍的所有資料，還有蘇慕凡身邊所有人脈全部都理清楚，明天交給我。”
“是！”
厲司夜轉身，伸手捏了捏眉心：
看樣子，這件事比想象中的還要難辦。
想要提前幾天去哄那隻炸毛的小野貓，是不太可能了。
看來，還要繼續辛苦老八幾天了。
***
“你就是蘇醫生？”
今天一大早，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出現在了蘇沫沫的辦公室裏面。
蘇沫沫剛剛整理完上一個患者的資料，一擡眼看到她，覺得有些眼熟。
“沒錯，我就是。”她掃了一眼掛號系統，“您就是王如雲女士？”
王如雲一語不發，就這樣盯了她好一會兒。
蘇沫沫被盯到頭皮都有點發麻了，“王女士？請問您是哪裏不舒服？”
王如雲嘴角一扯，坐了下來，“你不是心理醫生嗎？我到你這裏來，自然是心理不舒服。”
這語氣，怎麼有點像來找茬的？
“王女士，我的確是心理醫生，但是我沒有讀心術。如果您想盡快恢復的話，可以先跟我說一下您最近的情況。”
王如雲冷笑了一聲，“我家裏最近遭遇了一個巨大的變故。”
“您繼續。”
“我最親的一個親人受到了傷害，那種傷害是一個正常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承受的。他受了巨大的刺激，沒多久就瘋了。可是他是我們家的獨苗血脈，他瘋了，我們家就斷根了。你知道嗎？對於我們這種世家來說，斷子絕孫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事情！”
王如雲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盯着蘇沫沫，那樣子就好像要喫人一樣。
蘇沫沫心理莫名有點不舒服，她往後靠了靠，“所以，王女士您是希望我給您做心理疏導，還是跟您的親人？”
王如雲似乎察覺到自己有點失態。
她調整了一下呼吸，從錢包裏面拿出一張卡來，“這裏面有五萬塊錢！只要你願意出診，不管治的好不好，這錢都歸你了。”
五萬塊？
只需要出診？
如果換作以前，蘇沫沫一定會覺得這麼好的事情，不接的人簡直就是傻子。
可現在。
自從上一次自己被蘇晴天迷暈送到王大昌身邊的事情之後，她就多了一份防備心。
“王女士，您真會開玩笑。中心醫院的規矩是不出診的，如果您真的有需要的話，可以把人帶過來……”
“蘇醫生，據我所知，你的工資不過幾千塊。五萬塊，差不多就是你半年的收入了，真的不考慮一下？”
“我還是這句話，如果您信得過我，可以把人帶過來，我一定盡全力。”
見蘇沫沫油鹽不進，王如雲沒有再堅持。
她站了起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強人所難了。”
轉身走了幾步之後，她突然轉身，陰測測的盯着蘇沫沫，“蘇醫生，你是不是有兩個孩子？”
蘇沫沫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呵呵，蘇醫生別緊張。”王如雲點了點桌面上的那張合照，詭異的笑，“兩個孩子跟你很像，也很可愛。這麼可愛的孩子，一定要看好了。”
不知道爲什麼，蘇沫沫總覺得這個王如雲十分詭異。
她今天過來，說的每一句話好像都另有所指。
特別是她看自己的眼神，陰森森的，讓她後背發麻。
爲什麼自己看到她的時候，總覺得有點眼熟呢？
是不是真的在哪裏見過？
“沫沫？！”
突然，一隻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蘇沫沫嚇得尖叫了一聲。
顏愷也被驚了一跳，端在手裏的咖啡瞬間潑了自己一臉。
“啊，師兄，你沒事吧？”蘇沫沫連忙給他拿紙巾。
顏愷擦拭着，“怎麼了？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
蘇沫沫搖了搖頭，“剛纔來了一個有點奇怪的病人。”
“奇怪的病人？”顏愷皺眉，“是不是……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指的是厲司夜。
這幾天，每天有人一清早給蘇沫沫送花的事情早已經在醫院裏面傳開了。
顏愷就算想當作不知道，都不可能。
蘇沫沫尷尬的輕咳了兩聲，“不是啦。”
“真的不是？”
蘇沫沫不想惹麻煩，“真的。”
顏愷鬆了一口氣。
“師兄，這個時候你們男科那邊應該病患不少吧？怎麼有空到我這邊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找我？”
顏愷被這麼一問，原本白淨的臉上突然微微有點漲紅。
他手背在後面，“那個……其實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啦！就是……嗯，那個……”
話還沒說完，突然手上一空。
一張年輕俊俏的小臉突然湊了過來，是男科的小護士柳莎莎。
她手裏拽着兩張電影票，在蘇沫沫的面前晃，“顏醫生，您要是不好意思，那就我來幫你說。”
顏愷一下子就臉紅了，想伸手去搶，“莎莎，你幹嘛啊？”
“顏醫生，喜歡就要大聲說出來。你不知道最近有人正在瘋狂追求蘇醫生嗎？花都送的放不下了，你還不抓緊，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