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說……他是不是真的愛上你了?"
趙蘭蘭心一悸,下一瞬,道:"胡說什麼呢?早點睡!我明天要去出差。.hbacyy."
"我沒胡說。如果他不愛你,那你們現在明明已經離婚了,他還纏着你幹什麼?報復?哈。騙鬼吧!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做錯什麼,她爲什麼要報復你?說白了,他就是放不開而已!"
趙媛媛說着說着,就睡着了。趙蘭蘭卻躺在她身邊,翻來覆去的始終都沒有睡意。媛媛雖然迷迷糊糊的,可是,她那些話卻沒有錯。
她從來沒有錯,現在爲什麼還要報復自己?
半個小時後。夏飛青已經回了夏家,正在浴室裏洗澡。手機響起的時候,他拿了條毛巾把自己胡亂的裹住。便去聽電話了。
自然是裴亞鈞來的電話。
"剛剛查清楚了。趙小姐是明天的飛機去s市。"
"這麼巧?"夏飛青倒也覺得意外。
"嗯。不過,和您不是同一班飛機,她會一早就到。"裴亞鈞道。
"回程有訂好麼?難不成她想去那邊發展?"這不應該啊,她們如今過得這樣辛苦,而s市顯然並沒有這邊好發展。經濟水平,基本工資都趕不上這邊。
"回程是有訂好,就是後天就回來。我查了一下,打電話來預定的並不是她本人,而是報社裏訂的。"
"原來如此。"夏飛青沉吟了下。突然想起s市那邊有個連環殺人案。猜想,她就是因爲這個案子過去的,可是……
她膽子那麼小,能hold得住這種採訪?
"現在都查清楚了,放心吧,趙小姐是不會一走了之的。"裴亞鈞在那邊窺探出他的心緒,"要不要索性現在就把您的航班換成和她一樣的?不過那樣的話,上午的工作今晚就得做完了。"
裴亞鈞相信,爲了追妻,熬個一個通宵是絕對值得的。可是,出乎他意料,夏飛青卻說;:"不用換了,就這麼着吧。不過……酒店幫我換一下。"
"嗯?換哪?"裴亞鈞問。
"s市不是有個酒店連環殺人的案子嗎?就去那兒。"
"那兒?"裴亞鈞驚訝,"那不是不吉利嗎?況且,政府已經統一訂好了對口的酒店。"
"不用理會那麼多。我叫你訂你就訂好了。"夏飛青不耐煩的道。
裴亞鈞這纔想明白,"哦,原來是夫人會住那兒!"
夫人?
夏飛青斟酌了下這兩個字。突然覺得,這兩個字格外的好聽。
他沒有否認,繼續道:"還有,回來的機票給我換一下。"
"怎麼換?"
"後天回程。"
"啊,懂了!"裴亞鈞頷首,"這就去辦!"
掛了電話,夏飛青沉吟了一會兒,才重新躺倒牀上去。關上燈,整個房間都陷入黑暗裏。他腦海裏卻翻來覆去都是那抹身影。
趙蘭蘭……
她到底有什麼能耐,能讓他到現在竟然還在牽掛。
誠如夏飛青以爲的那樣,趙蘭蘭比較膽小。況且那個殺人狂魔此刻還在逍遙法外。現在那間酒店,早已經嫌少有客人來住了。除了記者外,大約就剩下那些特意來冒險的顧客了。
雖然有些害怕,可這畢竟是工作,爲了月底拿到更好的薪酬,她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
下了飛機,拖着行李進了酒店。把東西收拾一下,便帶着相機往外走。
先是將整個酒店都拍下來,又轉到案發現場。連環殺人案件都不在一個地方,有酒店的迎客亭,有總統套房的私人泳池,還有頂樓和電梯裏。
所有的地方都被封鎖了,趙蘭蘭出示了記者證才得以進去採訪。
連轉了好久,天漸漸暗下來,她看着相機裏的照片。邊往樓上走。在餐廳吃了個晚飯,才重新回房間。
上了電梯,摁了15樓。她獨自靠站在電梯的角落裏。到8樓的時候,電梯停了,打開,進來一個男人。對方戴着個黑色的帽子,將臉深深藏住,個子高大。穿着長筒靴。
渾身都透着陰森的氣息。
趙蘭蘭深吸口氣,連連退後一步,緊張的將相機握緊了。這個男人和通緝單上的特徵太相似了。而且……
最要命的是……
她現在居然穿着紅色寬大的裙子。殺人魔殺害的女孩全是穿着紅色裙子。
她瑟縮了下。呼吸都屏住了。視線只愣愣的看着電梯跳躍的數字,生怕電梯會停下來。可是,想什麼就來什麼……
電梯。真的在12樓停下。可是……他們誰也沒有按12樓啊!
她飛快的去摁開門鍵,只想快一點逃離這狹窄的空間。此刻,門卻被卡住了。
"不!不要!"她驚惶的呢喃。開始憎恨自己爲什麼要穿紅色裙子呢!她明明有帶白色t恤過來的!
"電梯好像出了故障。"對方幽幽開口。那嗓音在封閉的空間裏,更顯得陰沉。
她渾身都在發抖,見對方要靠近自己。她身子一僵,"不!你不要過來!不準過來!我可以報警的!"
不等對方說什麼,她已經將手機拿出來。正要撥110。可是,手機卻在此刻乍然響起。
看到上面的號碼,她什麼都顧不得,立刻將手機接通,"救命!救我,夏飛青……"
她還不想死啊!她的孩子還沒來得及出生,沒看看這個世界……
"你在哪?立刻告訴我方位!"
"卡在12樓了!兇手……兇手就在這兒!"趙蘭蘭聽到他的聲音,直接哭出聲來。
"該死!"夏飛青低咒一聲,"別掛電話,我立刻帶人過來!"
"啊--啊--"兩聲驚惶的尖叫,讓夏飛青一顆心都懸在了喉嚨口,"蘭蘭?蘭蘭!"
他連喚了幾聲,可是,那邊卻再沒有誰迴應他。
天!
千萬千萬不要出事!
趙蘭蘭,沒有他允許,她絕不能死!
"給我快一點!"站在12樓的電梯門前,夏飛青氣急敗壞的低吼出聲,"如果她有事,我看你們酒店以後都不用再營業了!"
"先生,我們已經在處理了,給我們十分鐘。"維修人員戰戰兢兢的回答。
"去你的十分鐘,給你5分鐘,不!2分鐘,2分鐘不給我把門打開,我拆了這間酒店。"他已經完全沒辦法顧及自己的政治立場和形象,只能嘶吼。該死的,他應該早點過來的!應該聽信裴亞鈞的安排,索性和她一班航班過來。他到底是在傲嬌什麼?要他換回程機票的時候,早就沒有什麼驕傲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