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我沒騙你的必要。他眼底連一絲絲欺騙的閃爍都沒有，梓歌不由得有些沮喪，但還是抓了最後的希望，”那……你知道你岳父現在住哪嗎？”
藍宇楓望着梓歌，”知道qu集團的前身是什麼嗎？就是卓氏集團。卓振邦對他這個收購了他公司的女婿，不見得有多喜歡。我們幾年難得聯繫一次。”
”也就是說……連你也找不到他？”
梓歌的語氣，低落了很多。
藍宇楓'嗯'了一聲，”沒事早點睡，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你能不能幫我試着聯繫聯繫？”梓歌不死心的再次請求。
”我試試看。”
既然他已經答應了，梓歌自然也不好再多糾纏。轉身進了孩子的房間。望着那消失的背影。藍宇楓擱在輪椅上的手，稍緊了一些。
徑自走進房間，拿出手機來撥了燕南的電話過去。
”先生。”
”幫我找耿晶。”藍宇楓聲音冷沉，在暗夜裏越發顯得寒意凜然，”我要儘快見到她。”
”是，先生！”
第二天，梓歌主動去找司朗道了歉。好在他很大方，並不在意。梓歌也就鬆口氣。
下班的時候，終究還是熬不住心底的煎熬和擔心，給管家打了電話說了一聲要晚點回後，便直接打車往家裏走。
下了車，已經是幾十分鐘後了。她挑了一些母親喜歡的水果纔拿鑰匙開門進去。
”媽。”見廳裏沒人，她喚了一聲，將水果放在一旁。
見沒聲音迴應，她不由得急走兩步。”媽！”
又沒聽到聲音，心裏”咯噔”一響，推開房間門就進去了。看到躺在牀上的身影，心裏懸着的那塊石頭，才落下。
莫思敏本在睡覺。這時候醒了，眯起眼來，看到女兒，頗爲驚訝，”你怎麼回來也不給打個電話？”
才幾天不見而已，母親已經瘦了一大圈。父親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走了，原本有些擁擠的房間，這會兒倒是顯得空蕩蕩的。
梓歌不由得鼻尖發酸，可不敢掉淚，只說：”還不是想給您一個驚喜。剛叫您，您也不回話，嚇我一跳。”
”你還怕我真不活了？哼！爲了那種男人，我去要死要活，我……我值得嗎？”莫思敏說起這些，眼圈又紅了。
”媽。咱們不說這個。”梓歌趕緊轉換話題，”我剛買了不少菜，還有你喜歡的水果。你要不要起來坐一會兒？我給您做飯，洗點東西喫。”
她本想問問父親有沒有打電話回來，因爲孟於輝的電話從那日後，便始終是無法接通。打去他單位，那邊的人只說他去了工地上。就算她想問問耿晶的事，也沒法問。
不過，既然還能工作，那看來父親的狀態不算太差。
”行，媽起來坐一會兒。”莫思敏望着房子，眼神灰暗。脣角顫動了下，終究沒說什麼，只是痛心的嘆氣。
梓歌當然知曉母親的心思。
才短短几日，一個好好的家現如今就支離破碎。連自己都如此難受，又遑論母親？
到廳裏，梓歌把電視打開，調到莫思敏最愛的電視劇頻道。又洗了水果擺好，拿了毛毯蓋在她身上，才蹲下身在一旁摘菜。
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母親聊天，說的全是她自己的近況。
”上回來的那小夥子，怎麼不見人了？”莫思敏問女兒。
”他啊，他忙。”梓歌只得敷衍。
”這男人，太忙的不行。歌歌，往後找男朋友。別找太有錢的，也別找太忙的。就找個對你實誠的，只要對你好就成，其他那些花花腸子都沒用……”莫思敏的語氣哀涼。似乎是經過了自己的離婚，所以在女兒挑男人的事上。她也改了方針。
梓歌笑了一下，”那媽的意思是這人不行？”
”是，不行。有錢的男人，以後準在外面亂來！”莫思敏搖頭。
梓歌想起那天問藍宇楓時他說永遠不會有外遇的話。雖不知道真假，但想起來亦覺得心神盪漾。正失神間，門鈴乍然響起來……
”可能是你戚姨，最近她每天都過來坐。”莫思敏說。
梓歌趕緊放下手裏的菜，”我去開門。”
打開門，見到門外的人時，她驚訝得半晌都沒合上眼。
”發什麼呆？不讓我進去？”
”你……怎麼是你？”梓歌還處在震驚裏，彎身去拿男士拖鞋。好在爸爸只收拾了那些貼身物品走。
”小梓，誰啊？”莫思敏聽到男人的聲音，不由得側了側目。梓歌想起母親剛說藍宇楓當男朋友不行的話，突然覺得有些好笑，真不知道藍宇楓知道後。會是什麼反應。
”媽，是我朋友。”
藍宇楓已經換了鞋子，進門。見到莫思敏，他笑着恭敬的喚了一聲，”伯母。”
”原來是你。來來來，進來坐。”莫思敏趕緊掀開毛毯起身，瞥了眼女兒，”這死孩子，也不給我說一聲你要來，我好歹也收拾一下家裏。得，你坐着，我給你衝壺茶去。”
”伯母，您坐着，不用忙。我也是自己臨時決定要過來的，小梓不知道。”
藍宇楓那一聲'小梓'讓站在一旁的梓歌愣了一下，彷彿有什麼東西沉進心湖裏。她偷覷了他一眼，只見他竟然是神色自若，叫得順口又自然，彷彿他一直都是這麼叫的。
梓歌真是搞不懂他。
”媽，我去沖茶，您別忙。”梓歌將母親摁回去，轉身往廚房走。
將茶壺和杯子拿出來，放進池子裏。廚房的門，被推開。她側目，就見藍宇楓緩步進來。廚房的地上總是有些油跡，梓歌擔心他滑到，便推了椅子讓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