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木然的上樓,木然的拿房卡打開門。
望着那偌大的房間,沒有開暖氣,竟然冷得這樣刺骨。她忙擰開暖氣,回頭,見到矮几上的水杯,身心一顫。
那是今天中午他喝水時留下的……
一下子,似乎連再多走一步的力氣都沒有了。雅情無力的靠坐在沙發上,偏過臉去,朦朧的光影已在眼前,變得模糊一片……
頹敗的將自己拋在牀//上,想到剛剛在樓下的那一幕幕,蕭錦羽大喘了口氣,仍舊覺得胸口悶得厲害。
自己明明不愛她,不可能對她動心。這段時間以來的親密,不過是單純的生理需求,可,現在卻莫名的覺得心裏空空的,彷彿有種很重要的東西。被自己弄丟了……
胸口,有點悶悶的疼。
連帶着,額頭,也跟着刺痛起來。他用力摁着眉心。可那份痛意卻不斷的蔓延,不斷的深入,刺激着他的神經。
舊病,再一次發作。這一次的時間間隔已經越來越短。
蕭錦羽勉強支起身子來,抱着頭,去倒了水,又摸到準備在牀頭的藥,就着水吞了下去。
夜,已經深了。
劇痛,卻越來越明顯,讓他毫無睡意。只是頹喪的靠在沙發上,蒼白的指尖摁着眉心。突然……很想念。很想念,每回頭痛時替他按摩的她……
記憶中那溫柔的力道,柔軟的嗓音,和馥郁的芬香,都像一股魔咒一樣牢牢鎖住了他。
那女人,現在是不是已經回自己的房間了?
許是痛得太厲害,也許又是那份莫名的思念折磨着他,蕭錦羽心底的狂躁越甚。他'砰--'的一聲,將手裏的水杯摔得粉碎,扶着牆壁,站起身來。
忍着那份劇痛,沉步步出房間。
……
再一次,毫無睡意的在牀//上翻身時,門鈴乍然作響。雅情奇怪的坐起身。這麼晚了,還有誰來找自己?
門外的人,似乎根本沒有耐心。不住的摁門鈴,好幾聲響過都沒有人應,對方便改用拍的。聽起來似乎很急躁的樣子。
到底是誰?
雅情狐疑的披上睡衣,往門口走。謹慎的沒有立刻打開門,只是透過貓眼往外看。
那一瞬。雅情卻愣在那兒,手落在冰冷的門把上,遲遲沒有動作。
竟然是……錦羽……
這個時候,他怎麼會來這兒?
不等她想清楚。門鈴又一次瘋狂作響,表達了他已經完全沒有了耐心。
雅情閉眼靠在門板上,幾乎忍不住想要立刻去開門,可是,一想到拉開門自己又有可能會被他羞辱,她便沒了勇氣……
門鈴,並沒有響太久。一會兒後,便停住了,再沒了聲響。
他,走了?
雅情心裏一沉,一股酸澀的失落,漫上心尖。幾乎是不由自主的轉身。拉開了門。她以爲見到的會是他離去的背影,可出乎意料的是,他根本沒有離開,只是立在門外。神色沉鬱的看定她。
那眸色,深沉,詭譎莫辯。雅情被他看得不安,下意識想重新關上門,可他的動作比她更快。
大掌一下子就撐住了門板,讓她合不上。
”怎麼?難道有男人在裏面,擔心我看到不成?”他開口便是諷刺。
她,心裏涼下來,語氣也清寒了一些,”這是我的事。你走吧,時間不早了。”
蕭錦羽偏不走,腦部的劇痛,讓他眸光略微渙散。連同眼前的她,那張冰冷的小臉都是模糊的。
他突然上前一步,擠進了門內。雅情驚了一下,下意識後退一步,他便順勢將她摁在了冰冷的牆上。空出的另外一隻手,狠狠的甩上了門。
”你要幹什麼?”他渾身上下都滲透着一股讓人害怕的危險氣息。
尤其那眼裏閃爍的光,像野獸逮到了獵物一樣,兇狠得彷彿要將她撕開。吞喫入腹。
雅情驚得拿手推他,他卻輕而易舉的就將她兩手摁在了牆上。性感的喉結滾動了下,咕噥出一聲,”宋雅情。既然你讓我難受,我也該讓你不好受纔對!”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一直都是他讓她不好受纔對,什麼時候,她真正傷害過他?
雅情正要開口反駁,脣卻被他一下子俯首下來,熱辣辣的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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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愛她,爲什麼卻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撩撥她?!
夠了!
夠了!!
她不要這樣被屈辱的對待!
”你不是說任何男人都能滿足你嗎?現在,我不過是來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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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介意……和顧晨海比一比。看誰比較能滿足你!”
”他……不像你這樣。他不會強……唔……”雅情倔強的話。還沒說完,他長指猛然一個用力,刺得更深,她重喘一聲。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蕭錦羽將手指抽出來,放在她跟前。那兒,已然溼漉漉,在燈光下閃爍着曖昧的光澤。
雅情羞得不敢看。只重重咬着脣。蕭錦羽卻扣住她的下頷,逼着她看,冷漠的問:”你確定這真是強?而不是,你也期待着接下來的一切?”
雅情羞恥的別開臉去。
暗罵自己不爭氣。五年前。就是這樣被對待。現在,又是如此……
不是她放蕩,而是……在他面前,她永遠都堅持不了該有的立場……無論是心。還是身……
她愛他,愛到入骨,愛到無法自拔,所以。五年前,明知道他將自己當做了研研,卻還是願意在他身//下淪陷。
如今,也明知道他不過是爲了羞辱自己,可身體卻還是忍不住要迎//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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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這一整夜,自己都做了什麼?!
深瞳一緊,他驀然鬆開了她,順手拉過沙發另一端的薄毯將她蓋住。她明顯瑟縮了下,卻疲倦得不想動。
蕭錦羽動了動脣,覺得這種時候,自己似乎該說些什麼,哪怕是道歉都好。可是,那些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