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眼舒研研，她才握着電話，轉身，心事重重的步出病房。
……
電話那端，並沒有響幾聲就接了起來……”蕭總。”雅情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突然改口，只是覺得這種時候，不適合叫得那麼親暱。
明顯，那邊蕭錦羽聽出了她的失常。眉頭皺起。語氣也變得不那麼好，”出什麼事了？”
”我現在在醫院看研研。”雅情有些無力的靠在牆壁上，只覺得身後泛着濃濃的涼意，讓她全身發寒。”她情況不是太好，已經知道了腿的事……”
那端，蕭錦羽沉默了半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
隔了好一會兒，他纔開口：”她情緒怎麼樣？”
”很不穩定，哭得很厲害。”雅情如實回答。又轉身，透過玻璃門，清楚的看到門內的三人。
病房內，彷彿沉積着一股悲傷，連同她都被感染了沉鬱的情緒。
舔了舔乾澀的脣瓣，雅情才繼續開口：”你工作完了嗎？研研讓我給你打電話，說……想見你……”
蕭錦羽在那端沉默了一瞬，才說：”我知道了。馬上過來。”
”好……”雅情輕垂下眼，”那我掛了。”
說罷，她便要斷了電話。卻聽到蕭錦羽在那邊低喚了一聲。”雅情！”
雅情心裏一顫，握緊了電話，卻只是輕輕應一句：”嗯？”
聽到那邊，他的呼吸微重。似有什麼話想說，但到底只是道出一句：”在醫院等我，晚點一起回酒店。”
”好。”雅情輕應。
……
掛了電話。雅情回頭看病房，已經有醫生過來，重新替研研掛上點滴。
她情緒還是不太平穩，呼吸喘得厲害。偶爾，側過臉，還有淚滲出眼眶。但比起先前。已經好了很多。
雅情沒有立刻走進去，而是轉身出去買了幾瓶水才重新進來。這會兒，舒研研倒是已經閉上眼睡着了。
雅情將水遞給舒父舒母，才安靜的坐下。
舒母望着雅情，”幸好有你在，研研真對不住你們宋家。”
”伯母。別這麼說，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況且，這次我真沒幫上忙。”雅情不敢當。如果不是自己，研研也不會變成這樣。
舒母看了眼女兒，才望着雅情開口：”聽研研說，你現在給錦羽當祕書。是嗎？”
”是這樣。沒錯。”
”那你可知道他現在是不是有女朋友？”
雅情一怔。
女朋友？
秦詩蕾，從來就不是。而，自己……算得上他女朋友嗎？
他，從來沒有同她說過要在一起的話……
所以……
雅情緩緩開口：”應該還沒有。”
舒母鬆了口氣，”那就好。我們研研一心對他，弄到現在這地步。他總不能再負了她！”
雅情沒說話，舒母擡目看了她一眼，”雅情，你怎麼不說話？”
她回過神來，強撐起笑，”我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叫她發表什麼意見呢？她想說，她自私的希望錦羽只是照顧研研，而不是當真和她不離不棄的過一輩子。她想說，她也和研研一樣，愛着那個男人，愛了很多很多年。
所以，現在心裏難受，酸澀……
這些，她能說得出口嗎，在面對這樣的研研時？
……
蕭錦羽並沒有推脫，很快的趕到醫院。見到他進來，舒父臉色難看的坐在那兒沒有動。舒母和雅情正幫着研研擦額上的冷汗，見到蕭錦羽進來，兩個人皆停了手……
蕭錦羽淡淡的瞥了眼研研，而後，擡起頭來，視線朝雅情看去。雅情正好朝他看來，四目在空中相撞，頓了一瞬，而後雅情率先別過臉去。
蕭錦羽正想開口說什麼，此時，研研卻忽然醒了。見到蕭錦羽，她艱難的笑開來。手，緩緩從被子裏探出來，朝他伸過去，”錦羽……你來了……”
蕭錦羽望着她的手，有一瞬沒有動。舒母推了推他，”研研現在很虛弱，不能說太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