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他的側面,依舊輪廓分明。髮絲微溼,落在半邊臉頰上,沒有一點兒的狼狽,倒顯得更性感。
在煙雨朦朧中,看起來越發的俊挺,讓她心動。
這個男人,每回都能讓她看得癡迷。
從過去,到現在……
”看什麼?”他似有察覺,突然側過臉來,雙眸和她的撞個正着。
像做了壞事。被當場逮住,雅情愣了一瞬,趕忙心虛的別過臉去,白皙的臉上透出點點潮紅,好一會兒才轉移話題:”我們就一直這樣走下去?”
蕭錦羽眺望了下遠方。整個山上現在已經黑乎乎的,幾乎什麼都看不到。
只有不遠的幾家農戶還亮着微弱的燈。
雨也越下越大,再走下去,只怕會更糟糕。
”不能再往下走了,我們去那兒。”蕭錦羽當機立斷的下了決定,扯着雅情就大步跑起來。
他比的地兒是一家農戶。
他們牽手跑過去的時候,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即便打着傘,但還是糟糕的將一身淋了個透溼。淑遊芳芳西。
農戶的主人是一對老人,帶着兩個小孫子住在一塊兒。
蕭錦羽收了傘,領着雅情進去,問:”大叔,這兒還有車能下山嗎?”
”都這個點了,車早走了。”老人還在喫晚飯。端着碗揮舞着筷子,”都知道今晚大暴雨呢,誰還願意跑夜路啊?早早就收工回家了。”
他們,被困住了!
雅情望着蕭錦羽,他想了一下,”大叔。你們這兒還有兩個空房間嗎?我們想在這兒留宿一夜。”
很顯然,這也是現如今唯一的方法。
老人家是心善的人,”我們家就兩個房間呢,一個我們兩公婆住了,一個給這兩個孫子。你們要是不嫌棄,就住孫子那間房。他們和我們擠着就是。”
一間房?她和錦羽兩個人睡?
雅情瞠目。
”那真是太麻煩大叔了。”蕭錦羽的意思是……留在這兒?
……
這兒的房間很簡樸,但大叔特意好好收拾了一下,也算是乾淨整潔。
房間很小,雅情呆在裏面還算合適,可蕭錦羽身形高大,他才一進來,整個房間就顯得擁擠起來,讓雅情幾乎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她站在牀沿邊上,一動不敢動。這樣的氛圍,讓她莫名覺得侷促。
蕭錦羽倒是神色自若,望了她一眼,邊脫身上溼透的襯衫,淡淡的道:”今晚先在這兒將就一下。”
健碩的身形。在橘黃的燈光下,閃耀着性感的光澤。
雅情不敢擡目去看,只說:”我幫你拿去洗了,晾一晾明天一早再穿。”
他倒也不客氣,索性將襯衫拋到她手上。
雅情捧着襯衫,逃似地便跑到後院去打水。
這兒還是舊式的水泵,生鏽的水泵很笨重。雅情試了好幾次,沒能打出水來,她亦不放棄,兩手並用,咬緊牙關,倔強的和這笨重的傢伙槓上了。
蕭錦羽立在後院的陽棚底下望着這一幕。
只有淡淡的一層燈光暈染在她身上,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可倔強不服輸的樣子,卻很清晰的映在他瞳孔裏。
這幾年,她似乎變了很多……
蕭錦羽隱隱約約還記得五年前那次婚禮後,她來蕭家被自己羞辱得不知反擊的柔弱樣子,和現在的宋雅情簡直是天壤之別。
現在的她,骨子裏似乎添了些韌性。
幾番下來,雅情鼻尖冒出細細密密一層薄汗,細眉皺着,蕭錦羽遠遠的看着,居然覺得尤其的可愛。
……
試了好幾次,手心被磨得通紅,一盆水尤未滿。
突然……
一道高大的陰影蓋下來,將雅情整個人籠罩住。小手被一雙大掌蓋住,只稍稍一帶,水泵便順利的壓了下去,清水源源不斷的涌出來。
他結實的胸膛就貼在她纖細的背脊上,雅情幾乎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
掌中的熱度。燒得她鼻尖冒汗。下意識舔了舔脣,呼吸有些緊促的開口:”你怎麼出來了?”
”隨便走走。”他磁性的嗓音就在她頭頂,很好聽。
水滿了,他終於鬆開她,退後了一步。
雅情只覺得呼吸漸漸順暢了一些,往旁邊挪了一步。蹲下身來。將襯衫浸泡在盆裏,才擡頭,”先進去吧,外面挺冷的。你什麼都不穿,當心感冒。”
蕭錦羽望她一眼,她眼裏有很明顯的關心。
他什麼也沒說,轉身就進去了。
望着那離開的背影,雅情抿了抿脣,輕笑。居然還會覺得失落呢!
搖搖頭,想將這種情緒甩開,可他居然又折返回來了。夜色的霧靄,將他流暢完美的線條襯得越發清晰,看起來更是挺拔,足以讓人血脈賁張。
這樣走出去,簡直是誘惑十足。
雅情心緒浮動。只見他已經走近自己,將手裏一條小板凳遞給她,”坐着。”
她依言坐下,他也跟着坐在身邊。
蕭錦羽手長腳長。坐在小板凳上,很勉強,看起來奇怪極了。
雅情忍不住笑,邊揉着襯衫,邊關切的問:”冷不冷?”
”我還沒那麼弱。”估計,在她眼裏。自己就是個病根子。
蕭錦羽分開雙腿,雙肘曲着,擱在膝蓋上,瞄了她一眼,忽然問:”宋雅情,你還有朋友有wiid症?”
雅情揉着襯衫的手,一頓。眼底劃過一絲慌亂,”你怎麼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