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兒,你醒了?”來人並不是畫柳,而是老夫人陳氏。
聽到熟悉的聲音,安瑩嵐一愣:“奶奶?您怎麼過來了?”
“我來看看你。”老陳氏神色如常,語氣不鹹不淡。
安瑩嵐以爲奶奶是心疼自己,便掙扎着坐了起來,小聲道:“奶奶,我沒事,您莫要擔心,仔細着身體。”
老陳氏看着她嘆了口氣。
安瑩嵐望了望四周,並沒有其他人,不由疑惑道:“奶奶,畫柳那丫頭哪兒去了?我之前是不是被姐姐給打昏了?姐姐有沒有對我做什麼?王爺呢?”
老陳氏坐在了牀邊,眼睛一直沒有從她臉上移開:“晉王回府了。”
“王爺回府了?”安瑩嵐抿了抿脣,心下有幾分委屈:“爲何沒有帶着臣妾一起回去?是嫌棄臣妾小產,對王府晦氣嗎?”
“不是。”老陳氏眼神複雜。
安瑩嵐後知後覺的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擡頭,正對上老陳氏那帶着些渾濁卻好似洞悉一切的目光,心中一顫,忙轉移了視線:“奶奶,畫柳呢?”
“畫柳被帶走了。”老陳氏態度冷了不少。
“帶走了?”安瑩嵐一愣:“怎麼被帶走了?被誰帶走了?”
老陳氏望着她:“她做錯了事情,自然要被帶下去懲罰!”
“畫柳是我的丫鬟,奶奶,我......”安瑩嵐話都沒有說完,便被老陳氏給打斷:“嵐兒,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安瑩嵐心中一驚,對上老陳氏失望的眼神,只覺得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全身蔓延,被,發現了?
“我,我做什麼了?奶奶,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安瑩嵐強撐着回答。
老陳氏看她還不準備承認的樣子,搖了搖頭,心中對她是徹底失望了:“你明明沒有懷孕,爲何還要裝作有孕?接了皇上的賞賜,這就是欺君之罪!”
“我,我沒有。”安瑩嵐眼神慌亂,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本能的否認着。
“你爲何要陷害萱兒?”老陳氏不理會她的否認,繼續問着:“你已是晉王妃了,萱兒如今還在咱們府中,她是你姐姐,即便你們之前有些不和睦,也不至於如此!”
姐妹相爭,比兄弟鬩牆還要嚴重。
安平伯就這幾個子嗣,安子彧還小,柳氏肚中那個還沒有出生,也就安諾萱和安瑩嵐來支撐接下來十幾年安平伯府的輝煌了。
姐妹兩個都被賜了婚,也不是同一個人,老陳氏實在想不明白,安瑩嵐如此做的原因。
“我......”安瑩嵐張了張嘴,看着老陳氏那失望的表情,心一涼。
只覺得有股寒氣自心底升起,隨後傳遍了全身,每一寸的肌膚,每個毛孔,都冷颼颼的。
知道了,奶奶知道了。
那,王爺是不是也知道了?
“是不是畫柳挑唆的你們?”老陳氏看她沒有辯解,本能的爲安瑩嵐找着理由。
安瑩嵐嚥了下口水:“奶,奶奶,你在說什麼,我,我怎麼聽不明白?我沒有懷孕還陷害姐姐?這是誰和您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