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觴知道,後面的日子她必須要聽國師的。
是什麼都要聽他的
她自然不甘,可眼下要先穩住他。
十日後。
新帝登基,普天同慶。
翩翩如玉的少年換上隆重金絲的龍袍,長長拖了有幾米。
那是貨真價實的龍袍,溫玉看着年輕的皇帝氣宇軒昂,一看便是天生的上位者。
淡淡掃平常人一眼,便使人膽顫。
溫玉爲她正了衣襟,臉有些紅,小心道了聲:“陛下,好了。”
顏如玉的陛下,只可惜被奸臣控制。奸臣當道,這皇帝能當個幾年
流觴面色嚴肅的跨出門檻,她怎不知這道理,今天繼位,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出來搞事情。所以她特別派了很多人四處巡邏守着,暗衛隨時保護着。
但願別出什麼事情。
然而事情總不能如了人們的願。
在她踏上最後一層臺階,站上大殿門口轉身接受羣臣朝拜時,數支飛箭越過了層層官員,朝着她正臉射來,速度快的一眨眼到了流觴跟前。
她從未見過如此快的箭,避之不及。
可沒人看見國師是怎樣到了她的身邊,總之,最後那劍被國師用刀全擋了回去。
官員們手心裏全是汗,虛驚一場,對國師有所改觀,剛纔差一點點,這位新皇帝就沒命了。就差那麼,一點點幸虧了國師啊,看來他也不如想象中的齷齪不堪。
流觴魂差點飛了出去,緩過來細細思了會兒,纔想出一種可能,那便是這箭就是國師放出來的,不然他憑什麼救她
這樣一救,還能博來羣臣的讚賞。
特別是那些老臣。
她想到這一層,擡頭看國師時眼裏帶了些疏離,可她看到那張臉的時候,震住了。
這是幕離的臉
長得一模一樣,氣質也相當,只是面前的這個人多了些冰冷,她險些撲上去拉着國師質問,他是不是幕離
會仙術,容顏又一模一樣,她沒辦法不作出這樣的懷疑。
甚至是肯定。
可是漫長的太子生涯讓她學會了僞裝,本來就一直撲克臉,現在更是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外表處事不驚,僅限外表。
“國師救駕有功,賞。”
是的,她具體也沒說賞什麼。
她不想給那個佞臣好處拿,極力忍住了衝出去問國師的衝動,她這張臉是和月清不同,但是如果國師真是幕離的話,那她
告訴他,她的身份,這樣不就好了嗎
流觴說不出的歡喜雀躍。
要真是這樣,不就全解決了嗎她一改之前的面色冷淡,還起了幾分笑意,讓朝臣們捉摸不透。
總算舉行完登基儀式,流觴立刻召見國師,想要親自問問他。
國師一襲黑袍,袖口勾勒幾縷金絲,繡的是兇猛的蟒蛇,金冠束起傾瀉而下的長髮,腰帶上掛着一個和田玉佩,上面似乎刻着什麼字,流觴覺着有些眼熟。
“皇上,有何事”
這個人的氣質和幕離有些差別。
幕離多的是隨和,他多的是冷酷。
“國師,朕想問你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