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姑娘苦苦等着,最終等來了心中的人兒
夏流觴蕩着鞦韆,身子忽高忽低,跟着隨時能融入風飛走似的。
她和小八聊天。
容錦走了有三個月,她發瘋回來,卻丟了他的屍體。
連他的屍體也沒能保住。
木屋裏,到處找得到他的影子。端茶倒水,擡眉見着他含笑而立,眉眼間滿是柔情;劈叉燒飯,總聽見他從前說的話。
他說:“你真叫下流”
他說:“流觴,這是天譴。”
有時候靠在榻上小睡一會兒,也能夢見他,夢到他在她懷裏停止呼吸,她悲痛至極,隨他一起去了。
但她不能死,若灰飛煙滅,她便會忘了他的笑,忘了他的清狂,忘了他的傲嬌。她想永遠記住他。
整日似夢非夢,沉浸回憶地過着,她慢慢相信冥冥之中,他依舊活着,活在她的心裏。
小八說:“任務沒有完成,還差一個攻略男神的任務。”
流觴笑,是苦笑。她累了,沒力氣再去完成其他任務了。一個任務,已經害死了她愛的人,她沒那個心思了。
傅楚讓她無法忘懷,銘記於心,容錦如同刻在心上,不想忘也忘不掉的心頭硃砂痣。
山下今天特別熱鬧。
聽小孩子們說,村裏來了一個法師,俊得多少家姑娘芳心暗許。法師特地來這座山找一個姑娘,女孩們互相嫉妒地詢問,然而無果。
然後小八告訴流觴,“程序提示說男神來了。”
流觴正搭另一個鞦韆,放下一塊木材,平平的問:“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等的,又不是那什麼法師。
只是聽說這人找的是她,她倒挺意外的。
更意外的,是見到傳說中圈妹無數的法師那一刻。
知道法師要來找她的時候,流觴已經聽到步步逼近的腳步聲。
正值溫暖的盛春,新竹悄然生根發芽,一溜煙的功夫長的老高。溫風吹過山上一重重的樹林,葉子如波浪起伏一片,遠遠看去像一片綠色的海洋。天上暖陽斜照,爲大山蒙上金色的面紗,山中到處是極美的桃花,清澈的潺潺溪水,比城裏溫度低了些,正適宜重逢故人。
她站在桃花樹下,花瓣紛飛,落了許多在頭頂上,摻在髮絲中,腳邊的小溪飄着荷花燈,是她悼念容錦的相思。
水,微冷。腳步聲停在背後,流觴無奈地轉頭,邊說道:“法師來我這兒有什麼事”
看到那人勾脣,眉尖上挑的樣子,這一刻,世界停了下來。
流觴震驚地凝望着他,再也移不開眼,頓了半晌,幾欲說話然而想到什麼,最後笑了笑。“怎麼又夢到你了”
夢,總有醒的時分。
祥雲靴踏上前幾步,容錦輕撫上她消瘦的面頰,還有她無聲的淚。
他緩緩笑了。
“流觴,這不是夢。”
夏流觴淚止不住,幾次摸摸他白皙的臉龐,痛哭一聲撲上去。
真的,他真的還活着
桃花樹下,驚如謫仙的少年和翩若驚鴻的女子緊緊抱在一起。
幾時歸去,做個閒人,對一張琴,一壺酒,一溪雲,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