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諧的笑容立馬就不那麼美好了。
“甚妙,甚妙。”
天師大人點點頭,表示贊同。
流觴舒了一口氣。
“那不如,來一場曲水流觴助興。”深沉的聲音,如流水擊石,擾亂夏流觴的一番心境。
曲水流觴,那不是要在小河邊進行的嗎羽觴順着水流而下,停在誰的面前,誰便要即興作詩一首,飲酒一杯。
這位天師,又要搞什麼花頭。
皇帝對此饒有興趣:“可此處無水,衆愛卿怎麼說”
“不如便請幾位舞女繞着大殿起舞,奏樂停,舞女面前者作詩飲酒。”一位淡青色長袍着身,劍眉高揚的男子出來答道。
夏流觴看見他腰間的玉佩,刻的是個璟字,微微一動。
“好,就按璟兒的提議辦。”歷宗帝嘴上雖這麼說,眼裏無半分親近。
夏流觴不得看了看身旁的銀面具,透過他,看見另一個人。
聲音一模一樣,他是否是那一日在祭壇下作怪的人
如果他真的是傅楚,又如何到這個世界來,不與她相認
她心裏的疑惑漸漸加深。
天師面若冰霜轉過頭來,和她的視線對上。
“尺大人,本尊好看嗎”
夏流觴面不紅心不跳:“嗯,可與本座有的一拼。”
他們現在都是男人,怕什麼。
面具後的脣角微勾。
樂師撫琴而起,弦上琴音流轉,分外悅耳。一曲霓裳羽衣曲,舞女水袖一拋,內心狂喜,這樣一來,她接近衆官的機會就更大了。
圓場步小巧沿着大殿不快不慢走着,夏流觴呷一口清酒,總歸這舞女不會湊巧停在她的面前吧
腳步聲漸漸近了,遠遠的就能瞧見美人羞澀的笑,媚眼朝着她這邊看來,流觴惡寒一下,雞皮疙瘩一抖。
最後一個小撮,整曲結束。滿殿的人伸長了脖子看來,祭司大人神色極爲不淡定。
“破除消災,恭喜祭司。”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身旁人道了這一句。接着變本加厲,“不如尺大人詩中帶自己的名字,合了安詳之意。”
曲水流觴,確是爲了消災祈福。
夏流觴先開始還緊張的要命,聽到這一句,恨不得大笑三聲。“好”天師的算盤總算給落空了。
她答的胸有成竹,衆人期待的目光望去。
“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一字一句念出,大殿有一刻寂靜,接踵而至隆隆的掌聲。
儘管此尺素非彼尺夙,但能幾息想出這等佳句,百官佩服。
夏流觴面上沒有過多神色,心中默唸:晏殊大大你別打我我借鑑一下借鑑一下
後來的幾個官作詩,她沒有太認真聽,反而注意着皇帝的神色變化。
因爲她發現,皇帝一直盯着那個璟兒看,恐怕目的不純。
散席時,皇帝的腳步故意放慢,等到夏流觴在他旁邊時,他沉沉開口:“尺愛卿,天師找你有些事,你留下來。”
夏流觴疑惑地看了還在向前走天師一眼:“天師大人”他找她,怎麼還在走
他腳步一頓。
這時,大殿中只剩下皇帝,夏流觴和天師三人。
她注意到這時,已經明白了皇帝的用意,敢情並不是天師找她,而是皇帝找她和天師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