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楚”
聽到那一聲呼喚,傅楚低頭看了眼手錶,19:07分。
看來不久,一切就都該結束了。
傅無遠拉着安茗茗往這邊走來,面色凝重:“她沒事吧”
坐在鐵椅上的男人摩挲手上陳舊的照片,不予答話。
安茗茗的手依舊在顫抖,惶恐不安地盯着那道手術門,嘴裏神神叨叨地念着:“無遠,我們走吧我們走好不好。”
傅楚冷颼颼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她渾身一個寒顫。
那是怎樣的目光
失望透頂,直視人心,無法逃避,安茗茗瞳孔一縮,癱坐在地上,傅無遠扶住她。
她從來沒有見到過傅楚那樣的眼神,冰冷陌生,眼底沒有半絲從前的溫柔。
他薄脣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傅無遠低頭抿脣,腳步沒有動,只攙住低聲抽泣的安茗茗。
很久之後,他纔開口說道:“我這次的事是茗茗過分了。”
傅楚握緊了手中的相片,安茗茗這次的所作所爲,何嘗不讓他難以置信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善良可愛,絕不會故意設計害人,故意設計讓他誤會季司,又捅向季司那一刀。
她可知道,當他聽到手下人查出的事情之後,急匆匆趕到那個房間,卻看到季司正中一刀,痛苦倒下。
他,是不是真的誤會季司了
手中的相片上,女孩甜甜地笑着,男生面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也不笑,可眼眸純淨清澈,隱隱露出一分青澀。
這一夜,註定無眠。
不久後,兩個警察來到醫院出示證件,以涉嫌殺人的名義準備把安茗茗帶走,雖然現在不知道是殺了人還是殺人未遂。被拷押時,她不斷尖叫喊冤,傅無遠也上前去阻止,但傅楚什麼也沒有說,看了眼警察後,兩個人立即不由分說甩開傅無遠,強行拖走了安茗茗。
天微微亮,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穿着消毒服的醫生滿面疲憊走出,幾個護士迅速推着病牀上的人進了特等病房,傅楚睜開眼,看到夏流觴面色蒼白,心第一次有些慌:“醫生,她怎麼樣”
一名醫生擺了擺手:“傷到了要害部位,很險,算是撿回了一條命,接下來要全程監護着,防止有突發情況。”
傅楚一直提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一點點。
想來,季司的父親和母親還不知道這一件事,現在告訴他們,二老定然慌慌張張無法安眠,等季司情況好轉再說吧。
迫於他急切想要看夏流觴的情況,護士處理好相關事宜後,給他穿上消毒服,他才得以進去。
榻上原本活蹦亂跳的人此刻沉寂地躺在牀上,病服又給她多添了幾分憔悴。
傅楚皺了皺眉,這套醫院的病服,還真不適合她。
所以,季司,你要快點好起來,知道嗎
他坐到椅子上,一夜的等待後動作依舊不失幾分優雅,黑眸不知在看着哪裏。
驀然想起什麼,驚訝不已,傅楚眯了眯眸子,她真的是季司嗎
一夜之間性情大變,從她身上看不出半點從前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