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笑得很賤:“到了這個年紀的少男少女啊,肯定都會憧憬美好浪漫的愛情。
“詩歌很自然就會成爲他們抒發情感的一種方式和渠道。”
“至於剛纔白詞希同學所讀的這一首……嗯,姑且算是情句吧,那不是詩。”
張小凡的這句話,讓旁邊很多人開始唱反調,特別是白詞希周邊的一大幫子小弟。
“你牛嗶,你來一首啊?”
“別以爲自己是語文老師,就能拽上天!”
“我告訴你,在我們班級,語文老師已經不知道被白公子給羞辱多少次了!”
白詞希也是怒目瞪着張小凡,拿着話筒說:“哼,你算哪根蔥,你說不是就不是啊!?”
張小凡沒有直接回答。
他徑自走到繁漪身邊,對着繁漪伸出了手:“把你的平板電腦借我一下,順便接入他們的投影儀系統。”
繁漪立即從自己的包裏,取出了一個精緻小巧的平板電腦。
只見繁漪用精緻小巧的手指,在平板電腦上隨意地點觸了幾下,很快,大屏幕上的畫面立即發生了變化。
繁漪的照片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手寫面板。
張小凡在平板電腦上寫下了一個字,詩。
此時的張小凡擺出了一副正兒八經的老師姿態,他慢慢地走到講臺上,指着身後大屏幕上的字說。
“華夏漢字博大精深,每一個字都有着很深的含義。我們現在拆解這個‘詩’字,它的結構上分‘訁’、‘土’和‘寸’。”
張小凡這句話才說完,白詞希的跟班就喊了起來:“廢話這誰不知道!”
張小凡隨手就從兜裏掏出了一個粉筆頭,看都沒看,隨手一彈,那粉筆頭極其精準地打在了那個學生的額頭上,疼得那個學生呲牙咧嘴。
感受過張小凡粉筆頭威力的越俊贏、宋林良等人,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把脖子給縮了縮。
越俊贏壓低着聲音說:“好變態的男人啊,他竟然連出門都帶粉筆頭。”
張小凡接着說:
“‘ 訁’指的是吟唱,因爲在古代,詩詞是可以唱的;那麼,這個‘土’是什麼呢,並不是說接地氣,而是像腳下的泥土一樣貼切、不浮誇、不矯揉造作。”
張小凡這麼一說,在場的很多學生,都很自然地安靜了下來,似乎現在就是張小凡的授課時間。
“而最後一個‘寸’呢,講究的音律、押韻,以及規格,比如大家都知道的‘五言’、‘七言’等等。”
“雖然現代詩相對而言要隨意一些,但是詩歌畢竟是詩歌,不是隨便說幾句話,就行的。”
“詩歌的每一句都要發自肺腑,而不是蒙着頭、光着腚胡謅。”
“哦——”
張小凡這個班級的男生女生,異口同聲地“哦”。
武品丁雖然一臉不爽,但不得不承認張小凡說得賊雞兒有道理。
秦書瑤雙手抱胸,嘴角微微上翹到一個漂亮的弧度,面帶微笑地看着張小凡。
張小凡是她的男人,自己男人在這麼多人面前出風頭,身爲妻子的她,心裏面肯定還是有些歡喜的。
坐在秦書瑤旁邊,從小就是“學渣”的高婉妮,則是滿眼“小星星”地看着張小凡。
白詞希終於忍不住了,他伸手指着張小凡,怒斥出聲:“說得這麼好聽,有本事你來一首啊!?”
見張小凡沒有應他的話,白詞希冷笑:“天天對別人指手畫腳,真的讓你自己來了,就像個慫包一樣,連個屁都蹦不出來!垃圾!”
張小凡這時候已經拿着一個話筒,朝着秦書瑤走過去。
此時,張小凡與秦書瑤的距離也就只有十幾步而已。
張小凡大概走了五步之後,就停了下來。
夫妻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張小凡發現秦書瑤的美眸之中,已然泛起了絲絲漣漪。
接着,張小凡就輕聲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白詞希看着張小凡的目光,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垃圾,不會就別放屁,給我滾!”
“垃圾快滾!”
“滾!”
“滾!”
就在白詞希身後的一衆跟班歡呼的時候,張小凡拿着話筒,看着眼前的秦書瑤,邁出了第六步。
“第一眼,我便喜歡你,像襁褓時母親懷裏的初見,你牙言我學語。”
張小凡的聲音很淡,就像是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情。
“再見,還是喜歡你,同那缸裏缺氧的魚,一頭扎江裏,暢遊嬉戲。”
張小凡和秦書瑤的目光一直連接在一起,相比起張小凡柔和的眼神,秦書瑤眼睛裏的那層層漣漪,已然泛起了光芒。
“慢慢得,我愛上了你,似門口老朽磐石與嫩綠蒲葦,生死不離。”
張小凡沒有完全靠近秦書瑤,兩個人隔着五步的距離。
“怎麼辦,我只能愛你,如窗角失了心的鈴,無風輕吟。”
現場已經沒有人在說話了,有一部分人甚至已經拿出手機,把張小凡所說的內容都記錄下來。
“我愛你,若素娥撫鏡對朝顏,心有靈犀。”
靜。
很靜。
無論男男女女,都用一種很奇特的目光看着張小凡。
張小凡這時候也已經把目光從秦書瑤的身上移開,看着眼前的衆人。
儘管張小凡的目光並沒有落在繁漪的身上,但是,繁漪看着張小凡的眼睛裏,和秦書瑤一樣,早已經眼神盪漾、波光粼粼。
“妙啊!這意境也是沒誰了!”
顧紅雪大喊一聲。
“嘁,妙個屁!就你們班這些平均分沒有40的垃圾,懂個什麼!?”白詞希一句話,就把張小凡班級所有人的仇恨都給拉了起來。
“傻嗶!像你這種死讀書的人,懂個懶覺!”張小凡班級一個戴着眼鏡的男生突然站了起來,“既然你聽不懂,那大爺我就多費一點口水說給你聽!”
張小凡這時候已經走到自己班級學生面前,他把話筒遞給了戴眼鏡男生。
戴眼鏡男生拿着話筒,死死地盯着白詞希說:“第一次相遇,叫一見鍾情!那是人生第一次見面,就跟小孩子在母親懷裏相遇一樣,多麼真摯的感情啊!”
“那個時候腦子裏面有什麼,什麼都沒有!當然了,某些類似你這種齷齪的人,腦子裏估計想的是艿子吧。”
這話一出,旁邊的男女開始鬨堂大笑。
戴眼鏡男生不給白詞希反駁的機會,繼續說:“再次不期而遇,任何人心裏面都會很開心、很歡快,就像是快死的魚,終於跳進了江裏,暢快無比。多麼形象的比喻啊!”
忽然,白詞希小跟班又強硬地說:“可是,我們公子的詩也很有意境啊!”
“意境個屁!這就是從網絡上抄過來的,而且還是原封不動!”
這一次站起來說話的是另外一個班級的男生。
然後,這個男生班級的女生也應了一句:“這首詩和你追我時用的一模一樣,原來是你從網絡上抄的!娘西皮!害得老孃當初感動得稀里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