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睿這個年紀男孩子都有些好動，兩條腿不停的在沙發上踢來踢去的，有些邀功的道：“程姐姐，你放心吧，我洗的可乾淨了。”
“那可不能聽你說，我要自己檢查一遍才放心。”程妙妙彎着嘴角笑了笑，雙手捧住睿睿的小臉，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她可不敢拿睿睿冒險，雖說顧長臨買的顏料都是最頂尖的，但是顏料這種東西，即便在如何環保，裏面也多少都會有一點化學成分。
然而當她捧住睿睿的臉的那一刻，有種奇異的感覺瞬間流遍了全身。
程妙妙不由自主的睜大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孩子，不知爲何腦子裏卻好像有什麼畫面一閃而過，她想要抓住，但是卻是徒勞。
她只是下意識的抓住了睿睿的手：“睿睿，你……”
也許是她的視線太過炙熱，睿睿也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了，他有些奇怪的擡起頭看着程妙妙，卻發現她的眼神好溫柔好溫柔。
就好像是媽媽的目光。
這種突如其來的認知嚇了睿睿一跳，他下意識的打掉了程妙妙的手，想要脫離這窘迫的狀況。
“啪……”的一聲，睿睿一個不小心沒控制住力道，打在程妙妙手上的巴掌清晰的落下了幾道紅痕。
兩個人都是同時一愣，睿睿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你……你先放開我。”
程妙妙順手的放了手，只是那種奇怪的感覺依舊在心頭縈繞。
不知道爲什麼，當他專注的看着睿睿的那一刻，總覺得骨子裏的血液好像都有了溫度。
這種感覺來得太過莫名其妙，程妙妙也說不清是爲什麼，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也就沒有注意到睿睿此刻奇怪的表情。
“程姐姐，我真的已經洗乾淨了，你要是不放心的話，那我就再洗一次好了。”睿睿說着，轉身就往樓上的方向跑。
程妙妙連忙應了一聲，也沒有阻止這小傢伙的腳步。
一口氣跑回自己的房間裏，睿睿把房門上了鎖，這才靠在門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他歪着小腦袋，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滿滿的都是疑惑。
爲什麼會這樣呢？爲什麼會覺得程姐姐越來越像媽媽了？
他自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沒有見過自己的媽媽，所以也根本不知道媽媽到底是什麼樣子，只是憑着一種直覺，覺得他的媽媽應該會很溫柔很溫柔，就好像剛剛的程姐姐。
可是程姐姐就只是程姐姐，不管他對自己再怎麼好，也不可能會是他的媽媽，自己爲什麼會產生這種奇怪的念頭呢？
睿睿有些想不明白，但他知道一個道理，如果有什麼想不懂的事情，一定要及時請教老師。
於是，睿睿連忙打開了自己的平板電腦，登錄上了通訊工具，找到了秦若兮的賬號，一個視頻就彈了過去。
視頻很快就被接通了，秦若兮那邊應該還是早上，看起來似乎有些忙碌，不過在視頻接通的那一刻，依舊帶着滿臉的笑意。
“睿睿，你怎麼突然給老師打視頻了？”
秦若兮從很小的時候就交睿睿了，對睿睿特別的照顧，所以睿睿也十分信任她依賴她，這纔在潛意識裏覺得要是有什麼弄不懂的事情就要找她。
“若兮老師，睿睿想你了。”睿睿嘴甜的道。
秦若兮笑了笑，較好的面容上滿滿的都是溫柔：“睿睿，老師也想你，老師在國外有點事情，等到處理好了，就回來找你哦。”
睿睿沒有忘記自己給秦若兮打視頻電話的目的，小小眼睛裏又帶着幾分迷茫：“若兮老師，我有件事情弄不明白，希望你可以告訴我答案。”
“嗯，你先說說看。”秦若兮笑的十分溫柔的道。
睿睿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若兮老師，你跟我說過，很多後媽都是很壞的，她們會虐待不是自己孩子的小孩，讓那些小孩變成沒有爸爸的孩子。”
睿睿每說一句，秦若兮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一分。
直到最後，整張臉都已經冷了下來，淡淡的問道：“是啊，很多單親家庭的孩子都是這樣的，很多書裏就是這麼寫的，你不是也看過嗎？睿睿還有什麼事情不明白？老師說過，不管你回去之後遇到了什麼事情，都可以找老師的。”
睿睿用力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不過我有點不懂，程姐姐對我很好，一點也不像別人家那種，會虐待小孩子的壞女人。她是我的後媽，她不是應該很討厭，我纔對嗎？爲什麼會對我這麼好呢？老師，我們是不是一開始就想錯了？”
聞言，秦若兮的面孔，以極其微弱的角度扭曲了一下。
但是很快就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目光多了幾分凌厲：“睿睿，你如果這樣說的話，老師就要傷心了，難道你覺得老師會騙你嗎？”
秦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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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故意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睿睿立刻就變得有些緊張，他連忙揮了揮手：“不是的，睿睿沒有不相信老師，可是，可是……”
到底是年紀太小，有許多道理都想不明白，睿睿說了半天，你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秦若兮也不想和他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睿睿，你這麼說，是不是因爲發生了什麼事情？”
睿睿很容易便跟着秦若兮的話往下走：“若兮老師，今天程姐姐要看我有沒有把臉洗乾淨，她捧着我的臉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我忽然就覺得她好像我的親生媽媽。若兮老師，我爲什麼會產生這種想法呢？我是不是得病了？”
視頻那端的秦若兮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她目光狠狠的盯睿睿，一字一句的道：“睿睿，你怎麼能產生這麼荒謬的想法？如果你的媽媽回來了，知道你這樣想，居然把別的女人當成是自己的媽媽，她該會多傷心呢？”
在睿睿的印象中，秦若兮還從來沒有這樣疾言厲色的呵斥過他，頓時就有些害怕，囁嚅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