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不抗拒她然後呢？你要表達什麼，是已經跟她睡了，還是想跟她睡？”
“……”
“直接點吧，都這個年齡了，沒那麼多彎彎繞繞，想睡就睡去。”聽筒裏淨是那種調侃的調調，“還有，需要兄弟我連夜飛到清河來，替你放鞭炮慶祝一番嗎？”
陸修瑾雙眸一眯，果斷的掛電話，“滾。”
漂亮的眼，像極了滿地的月光，又清又冷。
不過兩三秒，對方把電話回了過來，陸修瑾滑過接聽鍵，同一時間聽到了沈墨離的聲音，“剛剛跟你開個玩笑，怎麼就掛了？”
“說正事。”不想聽一些有的沒的，他強調道，“重點。”
“哪有那麼多正事和重點，我就不能關心一下兄弟的感情生活？”
“現在關心完了，你可以滾了。”再次撂斷電話後，陸修瑾嫌煩，直接摁下關機鍵，兀自坐在椅子上抽菸。
不知道過了多久，煙抽完了，他才終於從椅子上起身。
揉了煙盒丟到垃圾桶裏，陸修瑾握着那盒藥，大步離去。
回到房間，他並沒有開燈，腳步刻意放輕，走到了沙發處停下。
皎潔的月光從頭頂傾瀉而下，黑色的真皮沙發裏，宋顏側身蜷縮成一團，身上搭了條薄被，卻睡得並不香甜，秀氣的眉微微蹙着。
裸露在外的半張小臉，紅腫未褪，被白淨的肌膚襯得格外觸目驚心，可憐到了極致。
修長的手指輕輕碰了下她的臉頰，她似乎感覺到了疼痛，眉頭緊擰，發出了細微的一聲叮嚀。
心臟彷彿被重擊了一下，陸修瑾皺眉，彎下身將她從沙發上抱起。
她很輕，全身上下都沒什麼肉，他幾乎不用什麼力氣，就把她抱到回了臥室，放在了牀上，只是一路上，她都沒有什麼反應。
不像昨天晚上，他抱起她時，她的雙手就下意識的環在了他的腰間，小腦袋軟軟的搭在了他的胸口，乖巧可愛的像只小動物。
所以現在，心中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
陸修瑾揮去腦海裏那些念頭，從褲袋裏重新摸出藥盒，打開，把藥膏擠出，輕輕的塗抹在她的臉上。
怕弄疼了她，他指間的動作，刻意放得輕柔。
宋顏在睡夢中，總覺得臉上被誰翻來覆去的搗鼓，涼涼的帶了點疼，那種不適感，讓她慢吞吞的，掀開了眼皮。
半夢半醒，她的目光很渙散，眼前的那張臉半響都沒看清，可她知道那是陸修瑾，他的輪廓她太熟悉，他身上的菸草味和冷香，讓她安心。
脣角抿出了微笑，她輕喊他的名字，試圖起身完全清醒過來，“陸修瑾……”
“別亂動。”他摁住了她的肩膀，制止了她，“我在給你抹藥。”
說話間，再次替她塗了一點藥膏。
宋顏扯脣，“嘶，好疼……”
“忍着。”一如既往清冷的聲音，聽起來總覺得這人彷彿天生就沒什麼感情，可偏偏他手裏的力氣，隨之輕柔了許多，形成了鮮明的反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