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江媛媛從噩夢中驚醒。
空氣中血腥味和事後粘膩的氣息混雜在一起,噁心得讓她想吐,渾身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不停的在提醒她,她不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她被兩個滿肚肥油,噁心透頂的變態給糟蹋了,長達幾個小時,她一直在被虐待,藉着月光看去,她的身上血跡斑斑,傷痕累累。
被菸頭燙的,被皮鞭抽的,拿刀子劃的,還有針扎的,蠟油滴的,密密麻麻,觸目驚心。
每一處都不致命,卻每一次都足以讓她疼得死去活來,疼得她慘叫,可她越是痛苦,他們就越是興奮,變本加厲的對待她。
她好恨她真的好恨
雙眼通紅,眼底除了恨意什麼都不剩。
這恨意乍一看,猙獰得像是怪物,似乎要吞噬掉一切。
宋顏
都是因爲她,她纔會這麼慘。
這一切都是拜宋顏所賜。
她不會這樣輕易善罷甘休的,等着吧,只要她有一口氣在,就總有一天,要把自己遭受的一切,百倍千倍的還回去。
總有一天,她要他們哭着懺悔,痛不欲生
等着吧,全部都給她等着
她絕對不會這樣輕易的認命
月色清冷,從窗戶照了進來,照到了她的臉上。
她染滿血漬的臉,讓她看起來更加淒厲如鬼。
月光都彷彿變得猩紅。
同一時間,住院部寂靜無聲。
病房的門輕輕打開了,發出一聲輕響。
可即使是這樣輕微的聲音,守在病牀前休息的霜兒還是立刻就睜開了眼。
從病牀上撐起頭,往聲源處望去。
門口,走廊的白熾燈從門縫裏透了進來,將男人的身影拉長。
很快隔絕在外。
霜兒頓時睡意全無。
病房的夜燈幽暗的亮着,霜兒怕打擾到宋顏休息,便沒有再開別的燈,只是從椅子上起身迎上去,“先生。”
陸修瑾稍稍點頭,大步走進病房,坐在了病牀旁的椅子上。
夜燈昏暗,女人蓋着被子睡得很乖,就算臉上帶着橫七豎八的指甲劃痕,也並沒有讓她有一丁半點的猙獰可怕,相反,看上去很讓人心疼。
至少他的心是疼的。
數着她臉上的傷痕,一共有三十六道。
心臟上更像是堵着重物。
緩緩沉沉的壓着,教他連呼吸都困難。
說出口的聲音,更沙啞到了極致,“今天我出去之後,太太怎麼樣”
“太太挺好的,能喫能睡。”霜兒站在他的身側,如實回答,“醫生今天來病房檢查過幾回,也說太太除了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
“醫生還誇太太很堅強,受這樣的傷其實特別疼,但太太從頭到尾都沒有喊過一聲疼,還能笑着跟他們對話,很了不得。”
以前她最怕疼了,只要他弄疼了她一點,她都得哇哇大叫上半天,可現在,哪怕遍體鱗傷,她都能忍着。
可想而知,這八年裏她到底吃了多少苦,才讓她變得像今天這樣堅強。
耳畔,霜兒的聲音還在繼續,“對了先生,太太說她手機丟了,今天都是用我的手機,才和她弟弟朋友聯繫上的呢。”
“明天要不要我去給太太重新買隻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