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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降低份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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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寒未愈,路南屏感覺甚是疲倦。

    蕭子懌見狀,也沒說什麼,只是褪去外衣,自然地躺到了牀榻上。

    孰料,剛一沾牀板,便明顯地感覺到她的身子縮了縮,眸底不由得一暗,冷道:“不用怕,朕對你不感興趣。”

    “你——”原本還怕過了病氣給他的路南屏一時氣結,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她沒有看頭嗎?真是好笑!

    見她鬧脾氣的樣子,心情莫名地又好了起來。蕭子懌不再說話,只是輕擁着路南屏,將她的腦袋靠向他的胸膛。

    一室安靜,漫長的夜晚似乎變得也不那麼冗長了。

    生病幾天,路南屏一直窩在房間裏,也沒虛弱到腿腳不方便的地步,但長謠硬是要將她在房裏休養,不許她出門。

    “長謠,我要出去!”

    悶了好幾天了路南屏終於受不了了,鬱悶地喊道。要是再這麼待下去,自己恐怕就要長蘑菇了!

    “娘娘,您的病還沒好呢!”

    長謠搖搖頭,認真地說道。

    “你這丫頭,到底誰纔是主子?現在我身體好的差不多了,要出去去去病氣,你不準再攔着我!”

    無奈,路南屏只好搬出了自己的身份,壓着長謠答應她。

    畢竟是丫鬟,長謠又考慮到自家小姐的身體確實休養得差不多,才認命地聽主子的命令:“好吧。”

    簡單地梳妝打扮過後,二人便朝御花園而去。

    途經一條幽靜的小徑,路南屏隱約聽到兩個宮女低聲在說些什麼。

    “聽說再過一陣子,東陵國就要派使臣來咱們這兒了呢。”

    “是啊是啊,不止是這樣,我還聽說皇上要讓柔妃娘娘坐在皇后的位置呢!”

    “真的?!那柔妃娘娘以後肯定是皇后了……”

    非禮勿聽非禮勿聽,路南屏不由得在心中默唸道,她並不是故意偷聽的。

    故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她若無其事地繼續閒逛着。走到小路盡頭時,便看到一株極爲漂亮的花。

    日長而暖,風弄輕柔,春和景明,嬌花滴露。

    不由心生好奇,路南屏不由得走近了些,以便觀察那花。樣子看起來與牡丹有些相似,但花色卻是七彩的,在陽光下十分耀眼而惹人注目。

    “長謠,那是什麼花?真好看。”路南屏覺得很新鮮,一邊細細打量着花,一邊輕聲問道。

    “回娘娘,此花喚作七彩琉璃,是極爲罕見的花種,估計呀,全天下都不會超過五株。而且據說此花十年一開,可是皇上極爲愛護的呢。”長謠耐心解釋道。

    路南屏正要說話,不遠處卻傳來了一名太監尖銳的聲音:“柔妃娘娘駕到——”

    路南屏回頭看了看,只見慄晚柔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發間斜斜地插着一根寶藍吐翠孔雀吊釵,身後還跟着十幾名宮女太監。

    還真招搖!

    怎麼她到哪裏都能遇見這個女人!這般想着,路南屏不由得撇了撇嘴,上前欠了欠身,說道:“參見姐姐。”

    “妹妹快快請起。”慄晚柔溫柔地說道,“妹妹也來賞花?”

    “是啊,這幾日悶在房間裏,人都有些呆了,便想着出來走走,碰巧看到了這十年綻放一次的七彩琉璃,姐姐也是來看花的?”路南屏不鹹不淡地說道。

    “早就聽聞這七彩琉璃美麗異常,如今聽說這花開了,自然要來看看。”

    說着,慄晚柔伸出手捏住七彩琉璃的花枝,輕一折,便將開得正盛的七彩琉璃給摘了下來。

    周圍的宮人都被慄晚柔的舉動給嚇着了,臉上皆是驚恐。

    記得上一次七彩琉璃開放的時候,一個宮女不小心把它給弄折了,便被誅了九族,死無全屍。現在慄晚柔就這樣把它給摘了,憑皇上對她的喜愛,死的恐怕不是她,而是他們這些個太監宮女啊……

    旋即,慄晚柔把花放到了路南屏手裏,柔柔的說道:“本宮見妹妹對這花喜愛得緊,這七彩琉璃啊,就給妹妹了。”

    路南屏蹙起黛眉,還未反應過來,七彩琉璃已經到了她的手中。這慄晚柔什麼時候打的什麼主意?

    “路南錦!”

    這時,身後竟突然傳來了蕭子懌的怒喝聲,“你好大的膽子!竟把鎮國之花給摘了下來!”

    “奴婢(奴才)參見皇上。”周圍的宮人紛紛跪地請安。

    沒有理會那些宮人,蕭子懌疾步走到她面前,眼中盛滿憤怒之色,冷聲道:“路南錦,是誰給你的雄心豹子膽,竟敢私自把鎮國之花給摘了下來?!”

    鎮國之花?

    路南屏有些呆愣地看了看手中的花,又看了看慄晚柔,心中漸漸瞭然。

    旋即,她跪在地上,緩緩說道:“臣妾自知犯了大錯,還請皇上責罰。”嘴上這麼說,心中卻不禁冷笑。

    慄晚柔,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周圍除了她與長謠,都是她慄晚柔的人,怎麼說,還不是她們隨口就來的。真相如何?誰又能證實呢!

    蕭子懌望着她,不由得冷笑了聲,“責罰?恐怕朕的責罰,你擔待不起!”

    他頓了頓,又道,“來人!朕宣佈,錦妃路南錦毀壞鎮國之花,罪無可赦,從即日起打入天牢,擇日處斬!”

    話音剛落,只見慄晚柔跪在了路南屏的旁邊,爲她求情道:“柔兒請皇上開恩!錦妹妹只是初到宮闈,不懂規矩,纔會摘了這花,但柔兒相信,她這也只是無心之舉,求皇上免除其死罪。”

    慄晚柔說得聲淚俱下,若不是方纔她親手將花放到了路南屏手中,恐怕此刻的路南屏都會覺得他是真心地在幫助自己。

    蕭子懌並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量什麼。

    平日裏熱鬧非凡的御花園,此刻竟安靜得不像話。

    良久後,他終於緩緩開口:“免除錦妃的死罪,改爲軟禁兩個月,罰俸半年,降爲昭儀。倘若再做出什麼大逆不道之事,定不輕饒!”

    說完,他便面色沉重地拂袖而去。

    蕭子懌走後,慄晚柔也站起身來,惡狠狠地瞪了路南屏一眼,不甘心地走開。心中惱悔地想:若是知道陛下會因爲自己的求情,這般輕鬆放過路南屏,她說什麼也不會開口。

    等他們走遠了,路南屏才緩緩站了起來,來自膝蓋的疼痛令她幾乎都站不直。

    在原地掙扎了許久後,她最終還是在長謠的竭力攙扶下,才一瘸一拐地回到了錦南宮。

    回到錦南宮之後,長謠小心翼翼地將路南屏扶到牀上,讓她靠着牀柱。

    緊接着,嘴皮子便動了起來:“娘娘,那個柔妃實在是太過分了!差一點兒,長謠就見不到娘娘您了!還有皇上,憑什麼就認爲這花是娘娘摘的呢?!娘娘您也不爲自己解釋解釋!”

    “憑什麼?呵!就憑他是當今聖上,就憑他喜歡慄晚柔,既然他從一開始就認定是我乾的了,那我即便解釋再多他也聽不進去,那我爲什麼還要去自討沒趣?這皇宮,可不是解釋了就能活下去的地方。”

    雖是對長謠說的,但同時也是在說給自己聽。這皇宮,從來都是喫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話到末,路南屏不由得苦笑了下,心中的涼意經久不散。

    聽了自家主子的話,長謠不知該如何迴應,好半晌才說了一句:“奴婢記住了。”

    說完,她便退了下去準備洗漱的東西,獨留路南屏一個人在室內。

    路南屏望着牀頂,心裏有些慶幸,又有些擔憂,慶幸的是自己還能活着,擔憂的則是若是下次再發生這種事情,自己又該如何應對?

    “軟禁兩個月啊?”路南屏不由得喃喃道,“也挺好。又可以好久不用看見他了。”

    思及此,路南屏心中涌上一種莫名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或許是太累的緣故,只出去了一個時辰不到,路南屏便感覺到了濃濃的倦意,小心地將麻木的腿挪到牀上。未等到長謠進來侍候,她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而同時,在殿外,一隻信鴿正撲騰着翅膀朝宮外飛去……

    被軟禁的兩個月對於路南屏來說卻是自由的,幹得最多的事情便是睡覺,連日來的疲勞總算是得到了舒緩。

    這日,晨露初醒,日上花梢,鶯穿柳帶,香淺風細。路南屏正躺在院中的貴妃椅上悠閒地曬着太陽,一個毽子竟從宮牆外飛了進來,落在地上。

    路南屏新生疑惑,便起身上前一探究竟,對地上的毽子感到有些驚奇,不由得喃喃道:“這皇宮裏怎麼還有毽子?”

    她將毽子撿了起來,正想試試自己的身手,卻看到一個鵝黃色的身影朝自己跑來。

    “參見……姐姐……”說話的人還微微喘着氣。

    “這是你的?”路南屏拿高毽子晃了晃。

    女子一身鵝黃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面若桃李色,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膚白猶勝雪,小心翼翼地道:“嗯,是的,是我一不小心把它給踢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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