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被搶走嗎”
病毒擡起臉，伸出小手，抓着少女，歪着頭，一字一頓問。
他漆黑的瞳眸很深邃，像兩顆瑪瑙，漂亮的小臉面無表情。
蘇瓷盯着頭，看着小孩。
“沒人想搶走我。”
她伸手：“焰焰，洗澡。”
病毒沒說話。
騙人。
明明今天那幾個人，就想搶走。
病毒微微翹起脣角。
不過沒關係，他們已經死了。
就不會跟他搶人了。
“焰焰，你笑了。”蘇瓷眨眨眼眸，認真地看着。
病毒不知道自己笑了，他只是看着少女的眼睛，那是喜悅的神色。
少女喜歡看到他笑。
蘇瓷給熾焰洗了澡，小孩又變得香噴噴的了。
少女躺下。
卻被一直小手給抓住。
病毒低着頭，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蘇瓷仰着臉，問他：“焰焰，怎麼了”
病毒不說話。
少女露出些許迷惑的神情。
她伸出手，摸了摸人的頭：“晚安。”
病毒目不轉睛地盯着少女。
低下頭。
小孩眼珠子漆黑，臉上沒什麼表情：“我的。”
蘇瓷坐起來，有點茫然。
她是忘了什麼嗎
“統統，我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
系統：“崽今天還沒跟爸爸說晚安。”
蘇瓷認真地說：“焰焰看起來不太開心。”
果然養小孩是個技術活。
錢罐子精經驗不足。
她剛低下頭。
便感受到，有一雙小手捧着她的臉。
病毒把額頭貼了上來，然後放開。
“你忘了。”
他仰着小臉，開口道。
“你說過，每天都會有的。”
蘇瓷沒想到，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對方放在心上，時時刻刻都記着。
她低頭，親了上去。
小聲地說：“對不起，下次不會忘了。”
“如果還會忘掉呢”
病毒目不轉睛地看着人。
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瞳眸，面無表情，臉蛋精緻漂亮。
好看得不行。
蘇瓷對對手指：“如果我忘了，焰焰就不讓我喫飯。”她認真地說：“還有下下次，就一整天不喫飯。”
病毒不說話。
他站起身，貼到她耳邊：“不要。”
“忘掉的話，就要親我兩次。”
蘇瓷覺得這個懲罰太簡單了，她點頭。
病毒不需要睡眠。
少女已經睡下了。
緊抓着她的小手放開。
病毒起身。
低下頭。
看着人。
很想喫掉。
少女對病毒的吸引力越來越大，身上散發的香味，是別的人類身上都沒有的。
他每天聞着她的味道。
像是一個饑荒者，遇上了唯一的食物。
可是。
少女對他很好，會摸他的頭，還會抱他，一點也不怕他。
還會給他洗澡，會親他。
病毒多麼的喜歡她，喜歡到，每天都想喫進肚子裏。
就好了。
喜歡的東西，就要馬上喫掉啊。
病毒低下頭，心想。
小時候，蛋糕如果不快點喫完的話，就會被媽媽扔掉。
學校裏的東西，要是不快點拿的話，就會被別的小朋友搶走。
喜歡的東西。
就要把它藏起來，藏到別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他很喜歡，很喜歡少女。
所以。
就藏到肚子裏好了。
病毒拿起少女的一條胳膊，微微張開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