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細微的碰撞聲傳來，沈懷瑾的語氣不鹹不淡：“你若是如實交代，我還能饒了你一條命”
這話語不輕不重，可卻讓地上的丫鬟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
相爺雖然生的俊美謫仙，淡雅出塵。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君子一般，雖雙目失明。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瞞不過他。
丫鬟本來覺得自己做的隱匿，沒想到還是被相爺知道了。
她想到那些人對相爺的評價，嚇得連忙交代：“相爺饒命啊，奴婢奴婢只是給陛下塞了一張紙團，其他什麼也沒做。”
“上面寫了什麼”
沈懷瑾道。
雖然他沒有發怒，可丫鬟還是察覺到了相爺身上的那股寒意。
她戰戰兢兢地如實說了：“回相爺，奴婢，奴婢只是讓陛下下次若是再來，請他到府外小涼亭，奴婢會想辦法去見他的。”
沈懷瑾不語。
只是坐在位子上，他白衣勝雪，看着俊美。
實則比毒刺還要難以靠近。
“楚宴。”
“屬下在。”
楚宴從外面走了進來。
沈懷瑾淡淡道：“把人趕出相府，以後不得踏入京都。”
丫鬟一聽。
瞪大了眼睛。
“相爺，相爺開恩啊，奴婢以後再也不敢打陛下的主意了。”
然而坐在位子上的人卻是不爲所動。
丫鬟心死如灰。
“一百兩銀子足夠你花銷大半輩子。”沈懷瑾淡聲道，起身。
丫鬟磕着頭：“相爺，奴婢不要這一百兩銀子，奴婢只想留在京都。”
她想着陛下的模樣
心道要是陛下惦記着她
沈懷瑾停下腳步：“你覺得我還會讓陛下再見到你嗎”
丫鬟身子微微一僵。
傳來相爺的一聲嘆息。
“楚宴，還不把人送走。”
“是，主子。”
那手指摸上帶有紋路的面具。
沈懷瑾細細描繪着它的模樣。
“阿瑾，朕來做你的眼睛。”
少年清脆卻又帶着一點軟糯的嗓音響起。
將面具放下。
丞相久坐不語。
楚宴坐在屋檐上，看着主子在書房的窗前作了很久的畫。
廢了一張又一張。
揉成一團在那桌上。
他心想。
主子的心亂了。
只有亂的時候，纔會這樣。
是因爲宮中那位嗎
丞相在書房中待了三個時辰，那梨花桌上，放置着一幅畫像。
畫像中的少年華衣覆體。
身子有些嬌柔，墨發及腰。
卻是唯獨缺了一張臉。
丞相伸出修長的手指，觸摸了幾下。
擡手，將那月牙色的綢緞摘下。
卻是一片黑暗
“陛下的腳真好看。”
秋月幫人穿着足衣，誇讚道。
那不到幾寸的腳晶瑩欲滴，有點粉嫩，更是滑膩雪白。
美到極致。
“陛下的腳好看，臉更好看。”春花目不轉睛地看着：“陛下以後長大了，肯定會迷倒全天下的女人的。”
少年墨髮長睫，人如桃花，膚白如雪。
細白的脖頸下，身子更是嬌嬌軟軟。
天生嬌貴。
沐浴的時候，蘇瓷不經他人之手，簡單的洗漱任由着這些宮女來。
畢竟這具身體年齡還小，看不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