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零在打電話。
“邁克醫生,我有什麼樣的能力,你很清楚,請相信我的判斷。我無法告訴你她具體得了什麼疾病,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她一定是得了很嚴重的會人傳人的疾病,很可能是埃博拉病毒病我要找到最好的治療這種疾病的地方”
邁克醫生說道:“陳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知道您有神奇的本領。但是,如果真的是埃博拉病毒病,國際轉院的手續非常複雜的,有時候要一週多的時間才能辦好,甚至有的國家就會拒絕入境”
“靈活一點,邁克醫生夏洛特現在診斷結果只是得了常見的傷寒請你發動你的組織,幫我找到最好的醫生,我送夏洛特過去。”
“好吧,陳先生。不需要發動組織,我知道治療埃博拉病毒病最好的醫生在哪,”
“謝謝邁克醫生。我多嘴一句,請泛非醫療關注塞拉利昂肯諾區的衛生醫療情況,很可能從富拉尼人的領地裏爆發疫情”
陳零和邁克醫生通完電話,立刻撥打弗朗索瓦的手機,“包機前往科特迪瓦的阿比讓,越快越好”
天色已經大亮,陳零熬了一個通宵,精神還是很好。
劉雅卻撐不住了,陳零安排她去酒店休息。
劉雅前腳走,後腳比爾和奧古斯丁過來了。
“陳先生,夏洛特女士怎麼樣”奧古斯丁關心地問道。
“還在治療中。”陳零說道。
“希望她能早日康復陳先生,我們之間的交易,您看什麼時候去處理”奧古斯丁提醒陳零。這是他最關心的事情,至於夏洛特的病情,他沒放在心上。
因爲擔心夏洛特的病情,陳零確實忘記了交易。這也是一件大事兒,但是陳零的確抽不出身。
他想了想,說道:“我沒有時間。我會授權給劉雅在這完成交易手續,比爾,你留在弗里敦協助她。但是要注意一點,你們不要和貝蒂斯近距離接觸”陳零立刻做了安排。
“爲什麼”奧古斯丁不解陳零的用意,說道,“沒有貝蒂斯,我們無法完成交易。”
陳零解釋道:“因爲富拉尼人的領地上面可能出現了傳染病疫情。”
“哦您知道是什麼傳染病嗎”奧古斯丁立刻重視起來。他是曼德人的族長,他的部族距離富拉尼人的領地不是很遠,如果富拉尼人那邊出現厲害的傳染病,那麼按照傳統的做法,曼德人立刻封路,禁止傳染病疫區的人進入自己的地盤。
陳零不敢說出“埃博拉”,因爲夏洛特還沒有確診,也因爲埃博拉的兇名太盛,一說出去,恐怕科諾區都會被封鎖起來,裏面的居民會亂成一團。
”我只是聽說那裏可能有傳染病,但是沒聽說具體的疾病名稱。預防萬一,所以我提醒你們。但是,我們不是要隔離貝蒂斯,只是不要和她有什麼貼面禮、握手之類的接觸,對話時保持距離。還有,你們和貝蒂斯見面,必須戴上手套和口罩。”陳零吩咐道。在懷疑夏洛特得了埃博拉病毒病之後,陳零略微補充了一下這方面的防護知識,因爲他要陪同夏洛特坐飛機。埃博拉病毒的傳播主要依靠的還是接觸,所以最主要的防範措施就是避免接觸。
奧古斯丁略微放心,說道:“那麼,您看什麼時候去辦手續呢”
陳零不滿他這樣步步緊逼,說道:“耐心等,劉雅會聯繫你”
邁克醫生給陳零介紹了一對夫婦,法國人,在科特迪瓦的阿比讓開了幾十年診所了。這對夫婦原本在法國就是有名的傳染病方面的專家,後來在某次抗擊埃博拉疫情時,被世界衛生組織徵召進入國際專家團,來到非洲,從此改變了人生軌跡,脫離法國的醫療體系,在阿比讓開了診所。
夫婦兩人繼續自己在傳染病方面的研究,取得了不少成果,尤其是對非洲的集中著名病毒的研究,在全世界都是領先水平。
他們並不屬於泛非醫療的成員,但是與泛非醫療有密切的合作,通過泛非醫療獲得了大量的基礎數據,也幫助泛非醫療參與了很多國際性的活動從而提高了泛非醫療在國際上的影響力。
第二天下午,一傢俬人飛機安排好了,從弗里敦直飛阿比讓。
安全系統的預警一直沒有解除。陳零很清楚,夏洛特的這次轉院很可能造成病毒的擴散,所以要求頭髮花白的醫生給夏洛特做了最高等級的防護,帶着好幾套設備上飛機,對外宣稱是處於病危狀態,所以不能與外人有任何的接觸。
通過這種方式,陳零把病毒限制在夏洛特的身上,爲此支付了醫院幾十萬美元。
爲了進一步降低風險,陳零要求弗朗索瓦留在弗里敦,他手下的人馬則分批返回塞內加爾和馬裏。
等到夏洛特痊癒了,所有人都到巴馬科匯合。
阿比讓的醫生夫婦叫夏爾和瑪格麗特。夏爾是一個老頭,個子不高,謝頂,看上去像是法國南部的人瑪格麗特比夏爾高處半個頭,齊耳短髮,精神矍鑠。
他們早已經啓動了診所的最高防護等級,醫護人員都穿上了防護服。
當他們看到被防護得嚴嚴實實的夏洛特時,知道這次來了一個有錢的主,於是啓用了診所做好的病房,防護等級最高,配備設備。
陳零很想問他們怎麼治療埃博拉病毒病,但是知道人家回答了自己也聽不懂,所以另外問了一個問題:“夏洛特能活下來嗎”
“我們必須等待檢測結果。”夏爾穿着防護服,說道,“而且,我們會給陳先生也做一個檢測。”
“爲什麼我也要檢測夏洛特被保護得很好。”陳零問道。
“按照您的敘述,您與夏洛特女士長時間近距離接觸,您甚至接觸到了她的嘔吐物。所以,您的風險非常大。”夏爾說着,不由分說就讓護士抽陳零的血。
陳零隻好配合,同時心中暗暗祈禱自己平安無事。
“夏爾醫生,請緊急到四號病房病人症狀出現變化”牆上的對講系統傳來急切的呼叫聲。
四號病房正是夏洛特的病房。
“我去看看。請您配合檢測,稍候您也住進病房觀察。”夏爾醫生立刻起身去了。
陳零非常擔心夏洛特。
這家診所的病房不允許病人和醫護人員以外的人進入,每天只有非常短暫的探視時間,陳零不知道夏洛特現在是什麼狀況。
四號病房,夏洛特已經面目全非,身上皮膚到處是暗紅色的皮疹,正抱着肚子在嘔吐。
“體溫41度,剛剛排泄出暗紅色液體。”一名年輕醫生向夏爾醫生彙報,“我們已經清空了她的胃部和腸道,但是嘔吐物裏卻有這些。”
她指向地上暗紅色液體,繼續說道:“出血症狀嚴重。皮膚、粘膜、牙齦都在出血、嘔血,剛纔不受控制便血,懷疑體內多器官出血。”
夏爾醫生語速很快,問道:“這是內臟在出血。檢測結果出來了嗎”
“還沒有,瑪格麗特醫生親自在操作,但是她剛纔說了一句,好像不是埃博拉病毒病。”
“這這麼嚴重的症狀,似曾相識把那位陳先生的血液樣品做相同的檢測”夏爾醫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