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民用防彈車的內部發生反步兵地雷爆炸,是什麼樣的結果
稚嫩臉所在的車,正好是一輛改裝過的陸地巡洋艦v8防彈車,是莫里斯家族從迪拜訂購來的。
防彈玻璃炸碎,車體變形。車內起火,灰白的煙霧飄向天空。
地雷爆炸的破壞力主要有兩個,一個是碎鋼片,一個是衝擊波。地雷在稚嫩臉的胸口爆炸,碎鋼片以極高的速度擴散開來,很大一部分被稚嫩臉的身體吸收。
稚嫩臉被掛在燃燒着的後排座,腦袋被削去了半邊,鮮血滴落;脖子幾乎完全斷開,腦袋和身體之間只有幾根細細的肌肉連着。
稚嫩臉被地雷的鋼片梟首了,軀幹上不知道喫進去多少塊鋼片,胸腔和腹腔都已經打開,露出裏面稀爛的器官,血液濺射在車廂內,慘不忍睹。
其餘的鋼片落在座椅上,防彈玻璃上,防彈車身上。因爲距離很近,造成了很大的破壞。玻璃開裂,防彈車身變形;隨後在衝擊波作用下,玻璃終於碎成了碎片飛射,防彈車四周地上都是玻璃碎渣。
爆炸的一瞬間,兩噸多重的車身跳動了幾下,隨後煙霧從車窗飄出。
陳零和賽杜趴在了車輪子邊,正好躲過了衝擊波和玻璃碎片的傷害,但是仍被震得耳朵疼。
在發覺稚嫩臉的動作時,賽杜臉色鉅變,卻沒有反應他不知道怎麼反應了。
陳零第一時間做出兩個動作,一腳踹上車門,同時臥倒,順手把賽杜帶倒在地上。
賽杜猝不及防,嘴巴被磕破了,嘴角滲出鮮血。
弗朗索瓦聽到後面的動靜,立刻想到了挖出來的地雷。一定是挖出來的地雷意外爆炸了,而地雷就在陳先生身邊
在轉身的一瞬間,沒有看到陳零的身影,弗朗索瓦目眥盡裂。
在場的所有人,誰都可以出事兒,唯獨陳先生不能出事兒
“救陳先生”弗朗索瓦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樹林邊緣,帶人圍住了被炸燬的防彈車。
“咳咳咳“賽杜趴在地上,被硝煙嗆得不停咳嗽,不小心把嘴巴里的鮮血吞了下去。
陳零已經站起來了,彎着腰,重重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賽杜長老,你身邊有沒有靠得住的人”他也是心有餘悸。如果不是防彈車,恐怕賽杜和自己都會受重傷。
弗朗索瓦看到陳零完好無損,鬆了口氣。
“陳先生,怎麼回事”
陳零拍拍胸口,搖頭道:“當族長難呀給這羣人當族長更是難”
他指指冒煙的車子:“沒想到,這人盡然有這樣的膽識和心計是我看低估他們了每個族羣都有一些特別的人”
弗朗索瓦朝車內看了幾眼:“這裏面是誰”
“那個排雷的稚嫩臉弗朗索瓦,速戰速決吧”
顏面全無的賽杜顫顫巍巍爬起來,招手喊過來幾個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族人:“把車子處理一下。稚嫩臉重傷之後神志不清,操作不當導致地雷爆炸,幸虧族長反應快,關上了車門,救下了我”
陳零有點意外地看了賽杜一眼。此時此刻正在交火,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把真相隱瞞下來,穩定軍心,避免刺激稚嫩臉可能存在的同夥狗急跳牆。
“族長,我有罪“賽杜走到陳零身邊說道,“回到家族之後,我辭去長老職位”
“賽杜長老,這事兒以後再說,我們先完成眼前的事情吧。”陳零擺擺手,“有第一個稚嫩臉,就可能有第二個,防不勝防,只有幹掉頭領,這些人才能死心。”
頭領隱約聽到爆炸聲,心裏一喜:隱藏最深的暗子發動了,賽杜和那個東方人不死也是重傷。他在一顆樹後蹲下身子,從兜裏掏出雪茄狠狠抽了一口。只要稍微等一會兒,長老派那邊就會潰敗了。
槍聲依舊。長老派的槍手還在打得不亦樂乎。
頭領站起來,扯開嗓門喊道:“賽杜死啦”
咻一顆子彈從他腦袋邊飛過。
弗朗索瓦帶着龍利公司的精英進入樹林。樹林裏原本打得熱鬧的雙方,立刻呈現一邊倒的局面,慘叫聲一句接一句,頭領派的武裝分子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頭領的雪茄已經掉在地上,他縮着腦袋,用對講機呼叫菲利普。
沒有一點回應。
頭領只好丟下樹林裏的武裝分子,獨自一人撤向河邊。那裏還有一批odf公司的行動隊員在待命。
“勇士們請快幫助我們,長老派打過來了”頭領幾乎是連滾帶爬來到河邊的。
“頭領,隊長命令我們原地待命。”一名隊員說道。
頭領知道odf公司的行動隊只聽菲利普的,危急時刻腦子裏靈光一閃:“菲利普已經中彈死了”
“不可能,幾分鐘前才接到的命令。”隊員說道。
頭領不死心:“你用對講機呼叫他試試”
隊員猶豫了一會兒,拿起對講機:“隊長,收到請回答”
“原地待命”對講機裏傳來菲利普的聲音。
隊員狠狠瞪了一眼謊報軍情的頭領。
“求求你們菲利普隊長中了巫術了”頭領指揮不動odf公司行動隊的隊員,差點兒跪地哀求。不愧是黑人,把裝可憐、說好話的天賦技能發揮得淋漓盡致。
菲利普的手下已經得到了命令,原地不動,完全無視頭領聲情並茂的表演。
樹林裏的槍聲漸漸停息下來。
沒一會兒,弗朗索瓦帶着龍利公司的精銳,從樹林裏慢慢顯出身形,一批黑人槍手也逐漸走出了樹林。
odf公司的行動隊員用槍瞄準了他們。菲利普的命令是原地待命,沒說束手就擒。
可是,樹林裏出來的人都停住了腳步。行動隊員沒有人指揮,互相看來看去,不知道是否應該開槍。
“開槍呀打他們,打他們”頭領趴在了地上吼叫。
靜悄悄,沒有槍響。
頭領見勢不妙,抱着腦袋,撒腿往帳篷竄去。河邊的挖掘機已經停下來了,幾個黑人站在河邊張望着,不知道該怎麼辦。看到頭領跑進帳篷,他們商議了幾句,也跑進帳篷裏去了。
行動隊員正要呼叫隊長,菲利普和三名手下雙手空空,被人用槍指着,也出現在了樹林邊。
“我們輸了”菲利普有氣無力地喊話,“你們自由行動吧。投降,反抗,叛變,都可以”
弗朗索瓦看着垂頭喪氣地菲利普,替他感到遺憾。他聽說過菲利普的名字,此人的經歷傳奇,戰績輝煌,在歐洲、非洲的僱傭兵世界裏享有盛名。
不論是單打獨鬥,還是帶隊作戰,弗朗索瓦都不認爲一定自己可以勝過菲利普。
這麼一個高手,卻遇到了不講道理的陳先生,實在是運氣不好。
odf公司的行動隊員慢慢靠攏在一起商議。
陳零出現在菲利普身後。危險已經過去,道還系統已經停止了預警,陳零和常人無異,聽不到那羣隊員在說什麼。
這些人都是桀驁不馴之輩,有很強的戰鬥力,所以陳零不想硬碰硬,而是讓菲利普喊話。
只是菲利普的喊話內容並不是在勸降,反而在宣告解散隊伍,自由行動。這幫隊員平時被菲利普管着,令行禁止,但是現在菲利普被俘虜,這幫人恐怕不會輕易就範。
陳零吩咐道:“菲利普,告訴他們放下武器,我們問幾個問題,只要他們如實回答,就可以離開了。”
菲利普扭頭看了一眼陳零,漠然道:“我從不勸降。”
“哦你不關心他們的生死”陳零問道。
菲利普把面孔朝向另一邊,不說話。
陳零冷笑一聲:“既然這樣,請菲利普先生親自送他們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