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杜長老,車隊裏有沒有會拆炸彈的”陳零問坐在身旁的白鬍子老頭賽杜。
老頭因爲耳朵受傷,頭上包了一圈白紗布,加上旅途勞頓,有點兒萎靡不振。
他慢吞吞地說道:“族長,車隊裏有一位會年輕人,會拆炸彈族長,哪裏有炸彈要拆”賽杜猛然醒悟過來。
“輪渡上面,在客艙裏。”
賽杜長老眯起了眼睛,看向緩緩而來的輪渡,滿臉的難以置信:“那上面坐滿了人,這要炸死多少人呀族長,您怎麼知道那裏有炸彈的”
“安排拆炸彈的人過來,等輪渡上的人和車都下來了,你讓他上去拆炸彈。炸彈在客艙一層中間的座位下面。你就別下車了。”陳零說完,戴上墨鏡,推開車門下車。
熱浪撲面而來,一股好像烤焦了的味道充斥在空氣中;一輛皮卡車頂上堆得老高的貨物垮了下來,散落一地,引起一陣喧鬧。遠處的猴麪包樹一棵接着一棵,像巨人一樣站在那裏。
“山嶺巨人就是這麼高大的吧”陳零想起了某款遊戲裏面的角色。
他一下車,後面車上立刻下來了兩位帶着墨鏡的年輕人,不着痕跡地護着陳零。
陳零看了一眼他們腰間略微鼓起的位置,說道:“你們再喊兩個人,跟我走,去抓兩個人。注意,那兩人都是帶槍的。”
賣東西的小孩們看見豪車上下來了人,立刻圍了上來,把本就狹窄得難以通行的縫隙堵得嚴嚴實實。
孩子們紛紛把手頭的托盤舉起來,希望陳零等人買他們的東西。
“讓開讓開我們不需要買東西”一名戴墨鏡的年輕人呵斥着這羣小孩子。
孩子們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呵斥,站在原地,繼續舉着托盤:“買一個吧,買一個吧”
陳零知道要麼把孩子們強行趕走,要麼把他們誘惑走。
窮孩子纔會在這炎熱的午後,在車流裏賣東西,強行趕走不合適,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都看着呢。
陳零轉身從車上取下來一個塑料袋,裏面裝着一些準備路上喫的麪包,遞給一名個頭最高的孩子:“把麪包分給所有人,去吧。”
個頭最高的孩子唰地接過塑料袋,轉身就往外跑,賣東西的孩子們立刻哇啦哇啦跟了上去,緊緊追着不讓個頭最高的孩子獨享美食。
陳零穿過公路,走到一個刷成巨大的可口可樂標誌的紅屋子跟前,身後跟着四名戴墨鏡的槍手。
紅屋子是一家很小的雜貨店,貨架上擺滿了當地人習慣購買的物品。
“冰可樂,有嗎”陳零問道。
賣貨的是一名乾瘦的高個男子,身上散發着烤焦的味道。
“一百”高個子懶洋洋地靠在牆上上,嘴裏嚼着樹枝。
陳零遞給他一張五百西法的紙幣:“我們五人,一人一瓶“
高個子保持姿勢不變,伸長胳膊接過紙幣,放進一個黑色塑料袋裏,然後才慢騰騰地起身,從一個保溫櫃裏取出幾瓶的飲料。
“可樂只有四瓶了,給你一個雪碧吧。“高個子很自覺地把五瓶飲料放在了陳零跟前。
“可以,打開“陳零說道。五瓶飲料都是玻璃瓶的,不是擰蓋子的塑料瓶。
高個子從櫃檯底下拿出一個開瓶器,開瓶器上繫着一根繩子,栓在櫃檯上。
陳零揮手示意身後的幾人喝飲料。
炎熱的下午,冷藏過的飲料能夠取走一絲熱氣。
“外面太熱了,我們可以進來躲太陽嗎“陳零喝了一口雪碧,問高個子。
做完交易的高個子又斜靠在了牆上,搖搖頭:“不行,我這個地方太小了。你們可以回車上喝,喝完把瓶子還給我就好了。”
這個建議不錯。陳零卻搖頭道:“不去了。輪渡看上去很慢,總是這樣嗎”
“不知道”高個子懶洋洋地說了一句,似乎說話要耗費很多的能量。
“你知道我們是從哪輛車來的嗎“陳零又問道。
“知道“
“我們的車隊上還有幾個人,你給他們每個人送一瓶冰飲料,這是錢。”陳零又遞給高個子一張一千的鈔票,“不夠再找我要,多的話就不用找錢了。”
高個子瞟了一眼陳零手裏的鈔票,卻沒有接過去。
“沒那麼多冰飲料了。”他說道。
“沒有冰飲料,常溫的也行,我的兄弟們會喝的。”陳零堅持道。
陳零身後一名戴墨鏡的槍手笑道:“這樣子開店的呀有錢不賺嗎”
高個子猶豫了一會兒,朝櫃檯底下看了看,說道:“行,我送過去。”
說完,他從陳零手裏接過一千西法,又打開了保溫箱,把裏面全部的飲料取了出來,裝進一個塑料袋,又從貨架上拿了兩瓶飲料放進塑料袋。
高個子太高了,低着頭出了紅色屋子的矮門,朝陳零的車隊走去。
陳零一巴掌啪在戴墨鏡年輕人身上,輕聲道:“去兩個人,逮住他。”
戴墨鏡的年輕人手裏捏着可樂瓶,沒聽明白,大聲問道:“您說什麼逮住他“
陳零怒道:“去”一腳踹在年輕人的屁股上,借勢轉身,進了紅屋子,合身撲到了櫃檯後面。
戴墨鏡的年輕人這才醒悟過來,把手裏的可樂瓶扔到地上:“抓住他”帶着另外一人追高個子。
另兩名槍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
卻見陳零已經從櫃檯後面拎出一個人來,單手捏在那人的脖子上,另一隻手裏拿着一個像遙控器的玩意兒,一隻腳踩着一把手槍。
“把這個人也看好“陳零又是一腳,把那人踢了個狗啃泥。
他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手槍,拿着遙控器,回到了車上。
“賽杜,拆炸彈的人呢來了嗎”
賽杜看到陳手裏的東西,驚訝地指了指前面。
“族長,我就是”一個脆生生地嗓音從副駕駛位置上傳來,一張稚嫩的臉蛋轉了過來,看向陳零。
陳零把手裏的遙控器扔給他,問道:“知道這個是什麼東西嗎”
稚嫩臉看了看手裏的遙控器,說道:“這是c4炸彈的遙控器。”
“很好炸彈在遠處的輪渡上,等輪渡到岸了,你去把它給拆了。放心,遙控器在我手裏,在你結束工作之前,我不會按下按鈕的。”
賽杜說道:“快去相信族長,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稚嫩臉連連點頭,朝輪渡靠岸的碼頭跑去。
陳零問賽杜:“看着很小呀,真能拆炸彈嗎”
“族長放心,他看着小,其實已經三十多了,正是能幹的時候族長從哪裏找到的這遙控器”
“賽杜,你很好奇嗎我的行蹤再次暴露了,這纔是你應該好奇的地方”陳零不滿道。
陳零一入住麗笙酒店,頭領就知道了,在第二天的早上派人襲擊;陳零離開巴馬科前往傑內城,也被對手知道了行蹤,提前在輪渡動了手腳,安排了殺手,打算用遙控炸彈炸死陳零。
賽杜聽出陳零的不滿,不知道怎麼應對,一時語塞。
陳零問道:“你已經懷疑你的身邊有頭領的人,有沒有找出來”
賽杜道:“還沒有,這個人藏得太深了我原本懷疑莫漢德,事實證明我錯怪了他。”
陳零嘆了口氣。這也不能怪賽杜,實在是那個人確實隱藏得太深了,如果不是這次道還系統啓動,讓陳零看到了一些東西,他此時也不會想到頭領的眼線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