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歷138年,安福爾將正式升等爲聯盟境內的第二座城市。
也是從這一年開始,安福爾將揭開嶄新的一面。
抱着對未來成爲第二城後美好生活的嚮往和期待,安福爾的漁船撒下了他們的新年第一網。
塞爾瓦港口的海面不斷起伏,看着這樣的情形,老練的船長們認爲現在的塞爾瓦港口中應該有着巨量的海洋生物。
而他們也將這些以往從來沒有的東西看做是天送予的禮物,畢竟對安福爾來說,今年可是不同尋常的一年。
商會高層們和安福爾的島民也來到港口的碼頭看查特比號的新年開張。
“查特比”在通用聯盟語中是結實的意思,而查特比號的船長才在藍騎士祭之前爲自己的漁船更換了全新的漁網。
毫不客氣地說,現在他船的漁網應該是整個安福爾最結實的漁網了。
面對人們圍觀查特比號的行爲在他看來也非常正常,畢竟在悠閒無聊的寒災期間,哪怕是觀看打漁也能算得是難得的娛樂活動。
雖然現在寒災的前兆已經來臨,氣溫也已經降到零下,但是這些站在碼頭的人們並不覺得寒冷。
因爲相比於其他生活條件極爲窘迫的島嶼,作爲商業島嶼安福爾的島民,一件保暖的厚衣袍只是算不了什麼。
在人們熱烈的圍觀中,查特比橡木號的水手們甚至脫下了那厚厚的外袍,特意露出了在海磨鍊出的強健體魄,而這也讓不少安福爾的少女紅了臉。
雖然有過度作秀之嫌,但他們確實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伴隨着絞盤不斷收緊,查特比橡木號的船長髮現自己這一網下去似乎是出乎意料的豐滿,甚至有種船體傾瀉的跡象。
很快,這位老船長就知道了這並不是自己的錯覺。
在岸人們的注視下,這艘查特比號漁船的船頭翹起,似乎船尾掛了什麼極爲沉重的東西。
老船長看見自己面前小桌子的空酒杯突然傾倒,摔到地發出沉悶的一聲。
原本還有些醉醺醺的他猛然清醒過來,快步從船頭走到船尾。
然後他看見了造成查特比號船頭翹的罪魁禍首,也就是那種一直延伸到海洋中去的拖網。
明明絞盤周圍的水手沒有用力,但這張漁網還是在一點點收緊。
凌冽的海風一吹,老船長立刻高喊:“鬆開絞盤快鬆開絞盤”
小夥子們的情緒還算穩定,他們迅速執行了船長的命令。
但那張漁網顯然沒有放過查特比號的樣子,儘管他們已經鬆開了固定着漁網的絞盤,但那些漁網迅速消失在看不清切的海洋中,依舊是那麼緊繃。
老船長的反應很快,立刻抄起一把斧子,開始用力劈砍這些結實的漁網。
這樣的行爲很有效,緊繃的漁網很快就因爲那過大的拉力而斷裂,查特比號的船頭也猛地落回到海面。
就在老船長送了口氣,併爲自己那張新換的漁網而惋惜的時候,一隻長滿吸盤的大手貼了查特比號的船殼。
長相怪異的章魚撲進了查特比號的船尾,並糾纏了一個穿着略顯清涼的小夥子。
這樣說或許並不準確,因爲這隻章魚有着人類的體型。
在它的身甚至能夠分辨出四肢,但它的身體表面卻是被層層噁心的增殖物擠滿。
那些觸足的吸盤只是微微收縮就從他的身揪下了一塊塊血肉。這個軟體的人形章魚化爲一個囚籠將他整個包裹在內。
儘管這個還算健壯的傢伙極力反抗,但他顯然沒有撕破人形章魚表面哪怕是一層筋膜的能力。
在解決了難纏的拖網後,老船長卻又突然看見一個從船尾竄進的怪物將自己的水手包裹在內。
他下意識地掄起手中的利斧,狠狠劈向了那個光是看一眼就足夠污染人眼睛的怪物。
但斧頭並沒有割開表面的筋膜,只是破壞了一些筋膜表面的增殖物,然後流下了詭異的濃綠色黏液。
在捱了老船長狠狠一擊後,人形章魚喫痛下裹挾着查特比號的水手躍入水中。
而其他水手們此時才意識到剛纔發生了什麼,只是三秒,或許兩秒都不到,然後就有一名他們的同伴喪生在噁心怪物的口中。
但他們已經沒有時間爲這個可憐的同伴悲哀懺悔了,因爲更多披着增殖物的人形生物衝了查特比號。
老船長親眼看見自己的大副下意識就準備往船尾衝去,但下一刻他就被一個長着金槍魚腦袋的怪物穿爆了脖頸。
章魚,金槍魚,鯊魚,甚至是海蛇等等混合着人類形體的怪物衝了查特比號,片刻間查特比號就淪爲了血肉鑄就的船隻。
這樣的景象老船長不是沒有見過,每當漁業旺季時,查特比號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景象。
但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腳下會踩着人類的鮮血,而且還是自己的水手們的鮮血。
當那顆血淋淋的金槍魚頭朝向老船長的時候,一個念頭從他的腦海中閃過。
下海
這個想法閃過腦海的同時,他毫不猶豫地這麼做了。
拜此所賜,老船長並沒有步大副的後塵。
在海中,他看見了自己剛剛所斬斷的結實漁網,也看見了諸多擁有人形的怪物正在順着那張結實的漁網向遊動。
藉着昏暗的光芒,他發現更多有着人形的怪物就如同有着秩序一般順着塞爾瓦港口下方的斜面地勢爬。
“安福爾能擋住這些恐怖的怪物嗎”
又一個念頭閃過,隨後金槍魚怪物那噁心的大臉佔據了他的視野。
老船長停止了思考。
同時岸的人們也看見了查特比號發生的一切,他們恐慌地向後跑去。
恐懼佔據了他們思維的全部,這些安福爾的人們並沒有想過自己在離開碼頭後能去哪裏,現在的他們只是想跑罷了。
商會的高層們呼喚着護衛們爲自己開出一條通道,邊跑邊回頭看的他們驚恐地發現,那些剛剛還在肆虐查特比號的怪物們現在已經爬了陸地。
這是最壞的發現,因爲它們身具備的人形肢足,這些怪物並不是只能在大海中活動。
到了這個時候,安福爾的人們這纔想起了那個一直想要從他們這裏“騙”走金幣的治安官。
但這也只是想想罷了,因爲盧克治安官走之前最後留下的衛兵隊也被那些商會的掌權者報復性地編入護衛。
護衛們衷實地履行着自己的義務,他們的抵抗是整個安福爾直到現在唯一像樣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