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禁閉室,餘淼明顯感覺到其他人的臉色變了變。
再聯想到剛纔這禿頭的反應,那地方顯然不會是什麼好去處。
而青山此時已經痛暈過去了。
被人直接一盆水潑醒,然後連拖帶拽地帶走。
餘淼的面色越來越平靜,心裏卻是越來越冷厲。
雖說她覺得這些人多半不會讓青山真的出事,可萬一她高看了這些人的智商呢
誰知道他們衝動起來,會不會一個不小心手腳就重了幾分,把人的命都給弄沒了。
真要死了人,他們最多也就罵罵咧咧幾句,根本不會往心裏去的
想到當初那個端着小半碗稀粥坐在牀邊,小心翼翼地用剩下的那隻手給她餵飯的男人,餘淼默然無聲。
那人斷了一條胳膊,連舌頭都被割掉了,卻依舊活了下來,而且不吝於對一個沒什麼關係的小姑娘釋放最大的善意,給予了她彷彿血脈親人一樣的關懷。
餘淼這人脾氣怪是怪了點兒,要想對付她,那是軟硬都不喫的。
可對於那些真正善良可愛,對她有恩的,餘淼卻又的確是狠不下心來,只會將對方納入自己的保護圈中。
哪怕這只是一個任務世界而已。
就像是前面那幾個世界中的親人、朋友、老師
如今青山的狀況實在不容樂觀,餘淼也不願意去賭那個萬一。
“喂專心點兒下一首歌也趕緊給我學會了”
坐着的輪椅被人猛地推了一下,卡在石頭上弄得她受過傷的膝蓋猛的一疼,身體自動給出了反應,臉上的血色都淡了些。
可餘淼卻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彷彿這點疼痛不算什麼。
她涼涼的視線落在了這盲目自大的人身上,輕輕地跟着哼唱出來,像是一個不知道反抗的軟柿子。
很好。
這人要是有幾分善意,她還真的需要再另外想辦法冒個險。
現在倒是不用爲難了。
餘淼想到剛纔那個壯漢吩咐任務時說過的話,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這禿頭男人被餘淼的視線看得背後發毛,但瞧着她並不跟自己嗆聲,就很快把那絲一樣拋在了腦後。
古古怪怪的丫頭片子,難不成還敢跟他對着幹哼
有了青山這個先例,其他人是半點兒也不敢怠慢的,一個個都提起精神,訓練得更加刻苦了。
到了正午,太陽愈發的炙熱。
那些巡邏的人都躲在了屋檐下乘涼。
可他們這些訓練的人卻沒有這麼好的命,一個個頂着大太陽繼續練習,曬得滿頭大汗。
這院子裏都跟着瀰漫着一股汗酸味兒。
如餘淼這樣學歌的任務,已經算是輕鬆的了,那些動作更多的,這會兒嘴上都脫了皮,一副沒了半條命的樣子。
好不容易等到夕陽西下,天色暗沉,快到喫完飯的時間了。
驗收成果的人也就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一個一個地檢查今天的進度,然後腳步停留在了餘淼他們兩人身前。
那禿頭男人臉上頓時掛上了討好的笑容。
他心裏並不擔心。
這鬼丫頭雖說奇奇怪怪的,但學得挺快,甚至提前完成了任務,後面都在自己練習。
他眼紅地看了一眼餘淼的輪椅,又對着過來檢查的人說道:“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五首歌都已經教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