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母一把掙脫了丈夫的手,紅着眼睛說道:
“大妹,你大哥不說我來說。你你能不能找以前的朋友借些錢我們這也是沒辦法了,我不想看家裏人出事啊你侄子他嚇得連班都不敢上,可憐我那小孫孫,好幾天做噩夢睡不着覺,都是這倆蠢貨給害得,做什麼不好偏偏要去賭”
說着,便和二舅母一起往各自的丈夫胸前錘起了拳頭。
餘淼這會兒已經把一小碟子水果喫得差不多了,叼着一片兒蘋果,津津有味地看着這幾人飆戲。
別說,這演技比朋友圈裏的那些土味視頻裏的尬戲還要有技巧。
聽聽那抑揚頓挫的語氣,瞧瞧那恰到好處的紅眼和強忍住的淚水,只可惜長相差了些,而且只在騙人上面好使,否則說不定這一桌子就能出來好幾個影帝影后了,何愁沒有錢花啊
丁母聽到他們讓自己去借錢,頓時一愣。
她最是好面子了,連把自己喜歡的包包衣服拿去賣了換錢用,也沒有朝那些斷了聯繫的“朋友”開過口。
現在讓她去找人借錢
丁母唯唯諾諾地看了餘淼一眼:“小淼,要不你問問你的朋友媽媽那些牌友都是些家庭婦女,自己沒經濟大權的,估計也借不到什麼。倒是你們年輕人都喜歡創業,說不定能想到辦法。”
餘淼面無表情地將叉着說過的牙籤一丟。
她就知道。
丁母這人,其實就是自私。
爲什麼能夠這樣毫無顧忌地做扶弟魔,幫着蔡家的兄弟倆,絲毫不覺得困難
那是因爲,其中的苦處都是讓別人扛了,她自己根本不用受罪,只需要動動嘴動動手,就能達成所願。
以前是丁父幫着給錢,現在債務有女兒操心,她最大的艱難就是沒以前過得好而已。
一遇到事情,照樣是找女兒承擔,她是不肯沾染的。
兄弟要幫,多的她自己卻不願意承受了。
果然,要想讓她改,還得再加把狠藥啊
見餘淼沒說話,大舅他們那邊靜了一瞬間,然後試探着說道:
“前些天我好像看到曾勇了,他現在過得可不錯,娶了一個公司老總的女兒,現在是那家公司的副總呢進出都開着車,午休的地方都是電梯公寓。雖說離婚這事兒他辦得不地道,可他見了我們還提起了小淼,顯然是掛念着你的。”
二舅母也跟着道:
“這男人啊,有心在,總是能拉回家的。小淼啊,你要不去找曾勇試試或許趁着這借錢的機會,還能破鏡重圓呢。他現在也有了資本,就算離婚和你複合,也不會缺了錢和人脈。你和你母親也就不用過得這麼辛苦了呀”
餘淼聽到這兒,總算是明白這些人今天來的目標是誰了。
不是丁母,而是藉着丁母攀上她,或者說,是讓她去攀上當了富貴人家小白臉兒的曾勇
曾勇沒有和原本劇情中的那個情人在一起,反而另娶的事情,餘淼也有所耳聞。
只要對方不主動湊過來,她在把丁母掰回來之前,也沒興趣管他的事情。
但現在看來,彷彿兩邊要同時進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