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古夜川和良章沿着留下來的痕跡追查時,很快就發現了冷念隊的蹤跡。
即便是冷念隊再怎麼小心隱藏,有了關雪的故意透露,兩人也對追查的人有所判斷,原本想要從風信城那邊獲取支援,林文枳的迴應只能讓他們打消了這種想法。
他們並沒有想到,這種事情不僅發生在大大小小的城市中,也發生在了風信城,發生在了劫域中最大的城市。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能夠利用的力量,就變得很少了,除了於東陽的人,其他從風信城中派遣出來的衛隊,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不信任感。
而在面對所追蹤的對手時,這種不信任感,就足夠毀掉所有精心設計的安排。
古夜川和良章很清楚,憑藉自己手上的實力,絕對是無法與追蹤的衛隊進行對抗,爲了避免危及自身,最好是選擇放棄繼續追查。
只是因爲幾句承諾,便拿這麼多人的性命進行冒險,從任何的角度來看,都不會覺得是一個理智的事情。
並且,這麼多地方,這麼多人的身上都出現這種情況,甚至在風信城中都出現了,就已經足以讓古良二人確認,這件事情的背後,必然是有仙人的身影。
涉及到仙人的事情,本就讓他們有所顧忌,而現在,危險已經迫在眉睫,如果說古良二人心中沒有任何的遲疑,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古良二人即便是知曉了這件事背後,可能是有仙人插手,追蹤的人有可能返身幹掉他們,古良二人在猶豫之後,選擇了繼續查清楚這件事情。
讓兩人下定決心的原因,就不再是對北宮鷹的承諾了,而是源自人本身的一種恐懼,他們不清楚自己是否會同那些隊員一樣,變成沒有理智的怪物。
正是這份恐懼,讓他們想要找到關雪,想要弄清楚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當然,也正是這樣的原因,纔會讓柳品笙即使擁有仙人身份,依舊選擇暗地裏進行自己的試驗嘗試,在發現有暴露的可能時,會選擇想方設法的清除。
柳品笙很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阻止劫域的覆滅,但是這個過程,並不意味着所有的凡人都會接受,特別是當看到被種下紅絲線後,所產生的後果。
柳品笙可以憑藉自己的仙人身份,將可能引起的恐慌強制壓下去,但是這個過程中,會出現太多的不可控的變動,影響到劫域其他仙人。
到那個時候,即便是柳品笙,也不得不終止自己的嘗試。
而使用現在這種方式,即便是波及到整個劫域,只要不會影響到其餘的仙人,仙人們即便是知曉了也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放在古夜川和良章兩人身上,他們能夠做的事情其實並不多,如果在同林文枳聯繫時,風信城並沒有出現類似的情況,兩人自然不會冒險行動。
只是兩個衛隊總管發現這件事情的話,只要滅掉他們,還可以將事情當作是沒有發生過的,並且對方已經在做這種事情,只是沒有成功罷了。
當事情暴露了出來,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即使是滅掉他們,也已經不能將這件事情壓下去了。
身上所揹負的危險性減小,古良二人也就願意憑藉手上的力量進行一次冒險。
他們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就準備以身爲餌,誘使對方出手,雙方進行一次面對面的較量。
只可惜,事情的發展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在他們感受到危險逐漸來臨的時候,卻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離開了,你覺得是因爲收到了風信城的消息麼”良章開口問道,他們現在所做的事情本來就是利用信息差,如果對方知曉了事情已經擴散出去,也就沒必要對他們下手了。
“如果只是收到風信城的消息,應該不足以讓他們選擇放棄。”
“難道還有其他原因既然知道了事情擴散出去不可避免,他們又何必在我們身上浪費力量。”
“他們的目標並不是我們,只是因爲我們一直緊追不放,影響到了他們,所以他們纔會選擇反手滅了我們。”
“如果僅僅是因爲要遮掩這件事情而想要殺掉我們的話,他們會在剛開始發現我們的時候,就會選擇以我們爲目標。”
“你忘了我們之前應對的那些怪物”
“不,恰恰是考慮到那些怪物,怪物背後的人會因爲我們發現了他們的祕密,而選擇殺掉我們,但最近我們追查的這些人,目標並不是我們,而是那些怪物背後的人。”
“毀屍滅跡”
“可以這麼說吧,對方的任務目標是那些人,那些惹出麻煩的人,我們對他們的任務造成了影響,自然會對我們下手。”
“而他們現在選擇了收手,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我們無法再對他們產生影響。”
“另一種是他們所收到的任務發生了改變。”良章接住古夜川的話說道,有了古夜川的提示,良章也迅速想明白了問題所在。
“看來,風信城發生的事情,終究產生了一些我們不知曉的影響。”
“現在準備如何做繼續盯着他們麼”
聽到良章的詢問,古夜川產生了幾分猶豫,不管那些人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選擇放棄,必然是和風信城發生的事情相關。
只要緊追不捨,也就可以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憑藉此時手中的人員和實力,這樣做,只能是更大的冒險。
“還是先將關雪找出來吧,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纔好做下一步,我想,城中的兩位大人,或許會有其他指示。”
良章點了點頭,這樣的做法也是他傾向的,沒有之前的壓力,他自然想要弄清楚北宮鷹和沉風寨的事情。
至於和直接聽命於仙人的衛隊硬碰硬,如果不是沒有選擇,他纔不會隨古夜川發瘋。
風信城發生的事情,那些衛隊隊員身上發生的事情,的確會讓他心生恐懼,卻並不意味着他會親自動手,來抹除這份恐懼。
他知道旁邊的古夜川比他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