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去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這樣的答案,顯然讓路一樂有些意外,問題也不由的迅速冒了出來。
一柺杖抽在路一樂擋住窗戶關合的手上,老人慢慢的將窗戶關住,回答道,“是啊,他跟我說要出去一趟,至於去哪兒,倒是沒說,什麼時候回來,也是沒說,只是說我有時間的話,幫他照顧照顧這棟小院。”
“這不是,我想着看看這邊情況,把門給鎖好”路一樂從對方話中聽出了不同的意思,情急之下,直接打斷對方,“老伯,你說幫忙照顧小院是老鷹是小鷹讓你照顧的麼”
“不是他,又是誰呢,急急忙忙也不說清楚,就說照顧小院,它又不是人,我怎麼照顧我能餵它喫,餵它喝麼,真是”
“那老伯您的意思是,小鷹他出城去了離開總門了”路一樂再次問道。
“你這人,怎麼一直打斷別人講話呢,真是的,我都說出去了,當然是出城去了,年紀輕輕的,怎麼耳朵也出問題了,還不如我一個老人家。”
路一樂得到了問題的答案,卻沒再在意老人繼續說了什麼,知道了老鷹的去向,雖然心中留有疑惑,卻因爲兩人除了在喫上面有交流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交流,他自然也無從猜測老鷹的目的。
幫助老人將其他幾個房間的門窗全部關好,再次來到小院中,他這才注意到小院中相比他上次來,有一塊石板的位置發生了變動,不過因爲石板本身就是活動的,鋪在地面上,路一樂即便是注意到了,卻也沒有聯想到其他方面。
“老伯,既然小鷹他不在,那我就先走了。”路一樂再次看了一眼小院的各個房間,跟老人說道,知道了這個情況,不知爲何,他心中反而產生了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是因爲志趣相投的純粹麼路一樂不知道,也不想去想明白,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很有可能,兩人的今後再也難以見面。
如果說在來總門之前,他對來總門抱着無所謂的態度,那麼,與老鷹的這段時間相處,在喫的方面上,所學到的東西,讓他覺得,即便是現在打道回府,回鏡乾,他也覺得這段經歷,對於他來說,已經值得做出所有的付出。
轉身向外走去,路一樂的身影再次被喊住,“等一下,小鷹好像還跟我說了一件事,我要想一下,好像是什麼路什麼的。”
“老伯,是說路一樂麼”
“不是不是,這麼土氣的名字我怎麼可能會記不得呢,”老人思索中搖了搖頭,回答道,無意間再次給了路一樂一次暴擊,讓他忍不住轉身就走。
“對了,我想起來了,是路小兄弟,你說這人叫這名字真是奇怪,還不如路一樂呢,”老人吐槽着當事人的名字,絲毫不覺得對方就已經站在他的面前。
路一樂再次忍着衝動,“好聲好氣”的問道,“是關於路小兄弟什麼事情麼”
“對對對,這件事情啊,小鷹讓我告訴路小兄弟,他有些私事要處理,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再請路小兄弟喫大餐。你說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我又不認識什麼路小兄弟,讓我告訴他,我怎麼知道告訴誰呢”
路一樂只好回答,“我就是路小兄弟。”
“啥”
“我就是路小兄弟”路一樂再次提高音量說道。
“啥”
老人拄着柺杖,依舊面露疑惑,眼神不斷打量着路一樂,讓路一樂覺得自己身上似乎長了刺一般,也沒說第三遍,直接說了一句,“算了。”
“你說啥,什麼算了”
路一樂強忍着轉頭就走的衝動,最後說了一句,“老伯,小鷹既然不在,那我就走了啊。”
“你是路小兄弟麼”老人的話,卻再次讓路一樂停住了腳步,“雖然小鷹沒告訴我,那位路小兄弟長啥樣,但是我老人家還是有辦法的,這點小事根本難不倒我老人家。”
“不過,小鷹他倒是說了,不管早晚,路小兄弟總是會來找他的,那我就不管誰來找他,我就問他,問他是不是路小兄弟,然後再告訴他。”
老人再次開啓了自己的絮叨模式,讓路一樂只想趕快逃離這一處小院,“你是不是路小兄弟啊”
“我是我是,你已經跟我說過了,小鷹他說他回來請我喫大餐。”路一樂飛快的複述了一遍,想讓對方明白他已經知道了。
“你這年輕人,怎麼這麼沒有耐心呢,我好聲好氣問你問題,你這是什麼態度,一點都不知道尊重老人,要是我再年輕一兩歲,絕對要拿棍子抽你。對啦,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是不是路小兄弟啊”
路一樂覺得要是再繼續和對方糾纏下去,自己鐵定要瘋,只好裝作態度恭敬的說道,“是是是,我就路小兄弟,老伯您有什麼話要跟我講麼”
老人這次卻是聽清楚了,露出滿意的笑容,打量着路一樂,彷彿是他剛剛出現在面前一般,“你就是路小兄弟啊,你來看小鷹啊,小鷹出去了喲,不要傷心哦,他說他回來會帶你喫好喫的。”
宛如哄小孩一般的語氣,讓路一樂有種內傷的感覺,不過由於不想在這裏再多做糾纏,猛地點頭,回答道,“好的,我知道了”
老鷹哥,怎麼會選這樣一位老伯,哪怕給我留一張紙條,也總比現在強啊路一樂面色上依舊恭敬,心中的吐槽卻再也抑制不住。
老人滿意的笑着說道,“不要傷心哦,下次再來吧,下次來他就回來啦”
“好的,我知道了”路一樂說完,轉身拔腿就走,生怕再出現什麼變故,不過,不管怎麼看,總能看出幾分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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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臉上的笑意逐漸斂去,目光也變得深邃起來,回頭看着小院,最後停留在那處移動了的石板上。
“雄鷹終究是要翱翔天空的,那裏纔是它應該生活的舞臺。”
柺杖戳在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老人一步步走出了小院,隨着老人的身影出了院門,兩扇院門如同被巨力推搡,猛地關合住,老人離去的節奏並沒有改變,似乎對身後的情況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