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均勻的灑在各處,每個人的心情或許只有他們知道。
透過小窗,展堂能夠看到外面的些許外面的情況,此時的他並沒有什麼睡意,眼睛閉了不久便睜開,一個姿勢維持不了多久便再次變動。
頭髮有些零散,髮根有些溼潤並未散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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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海中不斷的回想着那天那位大人到來的場景,所說的那些話的內容,他隱約有些猜測,卻抓不住自己腦海中那些朦朧飄散的想法。
本以爲事情早已過去,沒想到當得知了鏡乾分門的小隊今天已經到了風信城,那天的記憶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讓他覺得好像每一刻那份記憶和那些話都在加深。
“被我拒絕之後,他又改變了”
“我再次拒絕了他”
“萬掌務剛開始便計劃如此,還是”
還有便是,其實那天造成他出神的原因,並非是鏡乾分門派遣了衛隊來到總門,而是他在衛隊名單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一個讓他無比熟悉的名字,卻沒想到這樣突兀地出現在他的眼前陳遵。
從總門事務院出來,並不選擇去衛隊的人本就少的可憐,而主動選擇去的又是偏遠的山村,很難不給別人留下印象,或好或壞。
雖然對於總門事務院的人來說,陳遵的印象可能最爲深刻的便是剛開始的那一戰,不過隨着陳遵的主動疏離,時間長了之後,其實還真正記住他的人並不多。
展堂由於於東蕤的原因,經常能和對方照面,自然不會忘記對方。
當年峪頭村的事情,也是經過他手歸檔的,恰恰是由於熟悉的姓名才讓他對那則消息產生的留意,對於他來說當時並未想那麼多,他知道對方和於東陽的關係好,便想要有機會將消息告知於東陽。
不久之後,鏡乾分門多次想要查明一個“石溝村”的“陳遵”,讓敏銳的他一下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下意識的隱藏了他所知的那條消息,當然,他提供的消息也不能說錯,“峪頭村村長陳遵”已經死亡,自然不需要提供。
只不過,這個前後時間點對於所有人來說都太過巧合。
展堂明白,“石溝村陳遵”和“峪頭村陳遵”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是需要確認之後才能弄清楚的,如果不是,那麼無論對方究竟是什麼人,有什麼麻煩,都不是他要頭疼的問題。
但,如果是同一個人,這之後,所代表的東西,足夠讓他去探求明白,想清楚。
當第一次知道峪頭村的消息之後,爲了更好給於東陽一個交代,有些東西對方在知道這樣的消息之後,必然會問起,他便算是提早做準備。
沒想到,當查下去的時候,卻發現了其中的貓膩地方,而當發現的時候,他的第一選擇便是隱藏自己的痕跡,同時開始悄悄的查驗各種消息。
費盡所有的手段和方法,他還是沒有將那處地方,那個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弄清楚,他明白這其實一定程度上,就說明一些問題。
如果這“石溝村陳遵”和“峪頭村陳遵”真是一個人,真是他所認識的那一個人,那麼其中有很多問題,都讓他想要弄清楚。
他明白自己所獲知那些零散消息所代表的意義,明白“成伍隊”所代表的含義,也恰恰是因爲他明白,也讓他產生震撼的情緒,讓他有動力去搞清“陳遵”如何在那樣的環境下存活下來。
陳遵或許相對於別人力氣大,但這絕不會是他在成伍隊手中存活下來的手段,而無論何種方式,對於他來說,都是有着極大的幫助。
確認身份這件事情,自然不可能委託別人,在他考慮以一種怎樣的比較恰當的方式轉回鏡乾一次的時候,便收到了鏡乾派遣到總門的衛隊成員名單。
看到名字的第一瞬間,他就想到很多,如果真是一個人的話,半年多的時間內便被派遣到總門,是他想方設法要來總門追查那件事麼想要復仇
如果不是一個人的話,那麼當時爲了覈查身份,其實是在爲派遣做準備
展堂對於鏡乾分門派遣的衛隊成員並不熟悉,並不知道這些人是鏡乾的萬掌務針對總門調令培養的“速成型人才”,自然將陳遵來到總門的行爲考慮成爲個人的行爲,並藉此來分析背後的原因。
想到這些事情,展堂越來越希望對方就是一個人,因爲只有這樣,纔會對他有所幫助,對他想要做的事情纔有所幫助。
入夜,他便做好準備,去確認“陳遵”究竟是誰
確認的結果,自然讓他滿意,不,應該說欣喜若狂,雖然讓他覺得判若兩人,但也讓他明確就是同一個人,只不過,實力、氣質等等方面,變化都太大。
他明白之前陳遵的實力,也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現在的實力,特別是那突然爆發下的實力。
能夠在半年多的時間內有如此跳躍性的突破,絕對是他想要實現的,無論有什麼的惡劣的後遺症,他都不介意。
當然,他在對方面前依舊未顯露身份,也未追問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他知道這種事情必須緩緩圖之,他和對方的關係並不是那麼親近,他怕弄巧成拙,太怕了
而一旦確認了自己所猜測的事情,對於陳遵這件事情他反而有了耐心,思緒便不由的放在了對方來總門這件的目的上,對於陳遵暗地裏的原因,很明顯,就是爲了追查那件事的原委,所以展堂纔會將自己所查到的消息透露。
但是,明面上的原因呢爲何總門會發調令,並且那位大人不斷拒絕萬掌務請求,讓他明白,這其實是雙方的博弈。
總門爲何會要分門一定要派遣衛隊,同時將自己的衛隊調派出去,他隱隱地覺得,如果可以將這這裏面的事情弄清楚,對於他而言,有莫大的好處,當然,其中也是有莫大危險。
只不過,在展堂眼中,自動將危險抹掉了。對他來說,危險也罷,後遺症也好,只要能幫助他實現那件想要達成的事情,任何代價他都可以接受,任何代價
也正是因爲這樣,他纔會選擇離開鏡乾,來到總門,選擇總門事務院而非衛隊,萬掌務的好意他並非領會不到,但人面臨一些東西的時候,總要選擇取捨。
展堂閉上了眼,卻是長時間再沒有其餘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