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務,一個他們絕對熟悉的詞,一個他們絕對不會忘記所代表含義的詞。
作爲一名沒有靈根的凡人,他們不能像仙人們一樣,爲了更強大的法力,成爲更強大的仙人而努力,所要尋求的便是自己地位的提高了。
如果足夠努力,那麼他們能夠成爲衛隊頭目或事務院總管;如果是很努力再加上很幸運的話,那麼成爲衛隊頭領或事務院院長,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是非常努力再加上非常幸運的話,那麼他就可以考慮爭取掌務的機會了。
而鏡乾的掌務,對於他們這些在鏡乾長大的人來講,無論是從家中長輩的話語中提及到,還是私下裏口耳相傳的故事中,絕對是佔據傳奇甚至是神話色彩的。
先祖的事蹟,或者由長輩們談起,或者像黃亮那樣通過讀相關的傳記,但鏡乾掌務相關的事情,絕對只有一些口耳相傳的流言,如分門中任何事情都逃過他的眼睛,如即便是仙人在面對他時,也會保持應有的尊敬。
只不過,先祖的形象只能憑藉話語和文字去任憑他們自己去想象,而掌務,他們卻可以用雙眼去看,雖然僅僅是盛大活動中的一瞥。
掌務的地位,他們或許可以在某個自己都覺得荒謬的夢裏嘗試一下,至於和掌務見面,則是他們平時想都不會想的事情了。
卻也是由於這種環境和心態的影響,讓一直保持鎮定從容的楊一,在知道消息後,變得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什麼時候在哪裏爲什麼要見我們想要做什麼”田文在消化了這個消息之後,便忍不住一股腦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不知道,我已經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任何有關於這方面的內容了。”
風訣則補充道:“無論我們怎麼想,都只會是錯的。”
這兩句話,則讓剛剛吐出問題的田文,情緒受挫,重複了一遍風訣的話,“是啊,無論怎麼想,都是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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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明白,雙方的想法差異,不僅僅是地位上的巨大差距所決定的,還有分門中廣爲流傳的,對掌務爲人的總結。
他的手似乎無處不在,卻從不留下自己的指印。
看上去他似乎並沒有做什麼事情,但實際上又的確是做了。
這樣的人找他們,見了面哪怕什麼都不說,想要表達的意思也足夠他們費盡心思去揣測,但他們的見面,絕對不會是僅僅坐下喝一杯茶那樣簡單。
“楊隊,你之前沒說會玩這麼大啊。”
楊一聞言,想要無奈一笑,卻難以扯動臉上的肌肉,他也沒想過自己會攪動這麼大,他甚至有種自己在玩過家家的時候,卻被人告知,一號領導想要見他們。
再一次用雙手鬆了松難以指揮的面部肌肉,楊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感覺他的腦袋中各種想法嘈雜,有種即將爆炸的感覺。
“那麼,黃亮他們呢,他們知道麼他們是否會和我們一起”
“不知道,不過想必是和我們一起,不然,掌務又有什麼理由見我們。”
最終,小隊也沒再繼續討論下去,楊一和風訣也不再外出,靜靜等待着確定的消息,整個小隊的氛圍則化爲詭異地沉默。
意識從夢中轉醒,眼皮還未張開,楊一便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身份令牌,緊接着,整個人翻身而起。
他收到了一直所期待的那條信息。
房間內的氛圍有點奇怪,兩個小隊的人相互望着,卻都不開口說話。
甲三小隊的成員們明顯看上去有些緊張,半坐在椅子上,身體相對於椅子有些似離非離,似坐非坐的感覺,雖然面對着乙七小隊,眼珠子卻不住的向側方運動,妄圖擴大自己的餘光範圍。
至於他們對面的乙七小隊成員們,大部分人則顯得懶散輕鬆很多,黃亮和對手的表現差不多,陳遵依舊有些面無表情。
不過,其他人並沒有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同伴身上,對面的對手錶現,顯然有趣很多,雖然不太明白對手爲何會有此表現,但能看到對手的窘態,也是讓他們心情愉快的。
或許,黃亮早上的表述讓他們產生了歧義,“分門的大人想要見一下我們。”
他並未告知隊員們,這位要見他們的大人是排在分門上層的天字第一號凡人,陳遵之前或許不知道,但看到對面隊員的表現,便有所猜測。
至於乙七小隊的其他人,則很難在腦海中產生這樣的概念想法,他們看到對面的表現,下意識地想到,這一次所見的大人,絕對是直接管他們的。
因爲他們太熟悉這種表現了,即便是木頭來自木匠世家,但被家裏人送了出來之後,日常交往最多的,反而是最普通的平常人。
如果讓他說從這個經歷中學到了些什麼,那麼第一條便是“永遠要記得去討好直接管你的人。”
早些時候的話,如果讓他們碰上治安衛隊或是小村長一類的,他們的姿態可能比現在對方的表現還不堪。
他們顯然將這次要見他們的人歸於直接管衛隊的人了,至於他們自己,他們明白,雖然小隊的名字是叫做乙七衛隊,但是他們本身遠不是衛隊中的成員。
即便是他們享受着大部分衛隊都難以享受到的福利,但他們依舊下意識地認爲他們只不過是聽從黃亮吩咐罷了,這些所做的一切,也只不過是爲了贏得賭局罷了。
“看來,我來的有點晚了。”
一個有些蒼老卻很清晰地出現房間內,黃亮和甲三小隊的人,像是被壓緊的彈簧彈了起來,迅速站立了起來。
陳遵雖然猜測到來人的身份,卻有意識地慢了一步,才站起身來。至於乙七小隊的其他人,則是看到其餘人的反應才隨之站立了起來,只不過,從他們的表現看上去,依舊顯得有些懶散。
“好啦,坐下吧,坐下吧。”老人擺手示意,甲三小隊的人顯然聽到了這句話,但是並沒有反應到他們的行爲上。
同時,他們也不斷壓制自己試圖將目光轉向出現的老者,這樣自制力,像是耗費了他們全身的精力。
至於乙七小隊的人,則顯得隨意很多,聽到聲音,目光自然隨之轉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