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個份上,解決了黎東所有的後顧之憂。
這個高高大大的男人紅了眼眶,既是爲了小路,也是爲了自己的女兒。
大恩不言謝,他深深的看了言夏夜以及厲雲棠一眼,轉而對厲雲棠道:“厲先生,我看到您出來進去都帶着保鏢,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別的本事,唯獨對力氣還是很有自信的,要是您不嫌棄,以後我也想跟在您身邊,保護您。”
厲雲棠並不意外,沉吟着說:“可以,不過要花上一段時間訓練,這段時間究竟需要多久,還要看你的自身能力決定。”
“沒問題,我願意一切都聽您的安排。”
黎東說完這句話,又對着言夏夜鞠了一躬。
之後,他轉身離開房間,留下言夏夜和厲雲棠獨處。
“夏夜,只要他們願意搬來江海,接下來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了。”
等到黎東離開,厲雲棠從舒適的沙發椅上起身,走過去把言夏夜攬進懷裏。
最近和她在一起待的久了,他已經習慣把她當成香香軟軟的抱枕看待,抱在懷裏的感覺是令人放鬆的契合,有助於他心平氣和的考慮問題。
“是啊。”忙碌又緊張的度過了這一天,言夏夜清美的小臉上帶着笑意,眉眼間卻有掩飾不住的疲憊。
她雪白的額頭抵上男人的肩膀,軟綿綿的說:“小傢伙們都睡下了,我去做夜宵給你,晚餐時你都沒有喫什麼。”
厲雲棠莞爾,“你還不是一樣,想喫什麼,我去做。”
“不然還是一起去好啦。”言夏夜這一整天的心情猶如坐過山車般跌宕起伏,這會兒很想黏着厲雲棠不放,“意大利麪好不好”
“什麼都行,選你喜歡的。”
鬆開圈在言夏夜腰間的手,厲雲棠牽着她往廚房走去。
此刻,窗外夜色已深。
小夜燈暖暖的光芒傾瀉而下,映照出兩道相依相偎的的影子,距離近的快要不分你我。
言夏夜踩着毛絨的拖鞋,不用努力邁開腳步,也能跟得上身邊男人的步伐。
意識到他悄無聲息的體貼和遷就,她眼神柔軟的含了抹笑意,低低喚他的名字:“厲雲棠。”
“嗯”
“”
見她抿着嘴只是笑,厲雲棠勾起脣角問:“夏夜,怎麼了”
“沒什麼。”
言夏夜搖了搖小腦袋,有些害羞的小聲說:“只是突然想叫你的名字。”
話一說完,她有點侷促的偷看男人俊美的側臉。
雖然她是第一次有這樣的心情,但這樣的行爲是不是有點奇怪
而厲雲棠聽了她傻兮兮的話,眼中的笑意倒是更深刻了一些。
像是得到了某種鼓勵一般,俯身在她脣上印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親吻。
明明,兩個人已經做過男女之間更加親密的事情
可是直到現在,言夏夜還會爲了男人突如其來的親近而臉頰發燙。
紅着臉垂下小腦袋,言夏夜亦步亦趨的跟着男人來到廚房,踮起腳尖去拿櫃子裏的意大利麪。
在她身後,男人藉着身高腿長的優勢,輕輕鬆鬆的拿到她想要的東西,卻故意舉着不肯交給她。
言夏夜轉身看向他,無可奈何的嗔怪道:“快點給我啦”
厲雲棠好整以暇的望着她笑,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聽起來分外蠱惑:“夏夜,老師沒有教過你,受到別人幫助的時候,要做些什麼嗎”
言夏夜很辛苦的忍着笑,裝傻充愣的仰着小臉,“比如呢”
“比如”厲雲棠俯身靠近她,一手拿着她想要的意大利麪,另一隻手按在她身後的理石流離臺上,“比如,一個主動的親吻是表示謝意的最好方法。”
言夏夜早知道他會這麼說,纖細的手指抵着他的胸膛,笑容狡黠地道:“你也說了,是要對別人表達謝意,你又不是我的別人。”
她溫軟的嗓音像是甜而不膩的奶油,融化在了四周的空氣裏,連呼吸都是淡淡的甜蜜。
厲雲棠狹長的眼眸微微睜大,漆黑如墨的瞳孔凝視着俏皮可愛的小女人,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
又是這樣。
每當他以爲勝券在握的時候,她總會給他不一樣的驚喜,或者驚嚇。
“既然我不是別人”男人菲薄的脣輕吻她的頸側,嗓音中夾雜了一抹性感的沙啞:“那麼,我可以要求更高級別的對待吧”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意識到擦槍走火的危機近在咫尺,言夏夜不敢再像剛剛那樣反調戲他,一本正經的開始裝傻:“再不放開我,小心我要餓暈了。”
說話間,像是爲了證明她這個主人所言不虛,她的肚子很配合的開始大合唱,在夜色中聽得分外清晰。
言夏夜沒想到自己的肚子這麼捧場,不好意思的輕咬下脣,理直氣壯的甩鍋:“看吧,都是你害的”
厲雲棠眸中着了火似的暗色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笑意。
“是是是,這是我道歉的誠意。”
把言夏夜想要的意大利麪放在她細白的掌心,厲雲棠壓抑着當場撲倒她的,轉身拉開身邊的冰箱,從中取出所需要的配菜還有食材。
言夏夜僥倖逃生,偷笑着溜到一邊去煮意大利麪,在等待水開的時間裏,側眸偷看厲雲棠俊美無儔的面孔,以及頎長優雅的身影。
他是屬於她的
牀笫之間,這是他親口給出的承諾。
聽說,男人在牀上的甜言蜜語是最信不過的,她也告誡自己不要太認真,但是厲雲棠像是與衆不同。
一個城府深重的男人,也會有言出必行的一面,帶來的反差感足以讓人心慌意亂。
旁邊,厲雲棠洗好了需要的洋蔥,修長漂亮的手指持着雪亮的廚刀,低垂眼眸的樣子英俊又專注。
假如真的有秀色可餐這一說,言夏夜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省去這頓夜宵,只要看他就足夠喫的飽飽的了。
轉瞬間,鍋裏的水冒起滾燙的泡泡。
言夏夜沉浸在自己的心緒中沒有回神,鍋邊濺起的水花燙紅了她手背上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