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紀良辰煥然一新的走了出來。
考慮到接下來的目的地是遊樂場,他換了身款式休閒的薄呢大衣,脣角掛着如沐春風的笑意。
單從外表來看,他的風格和厲雲棠截然不同,卻都是同樣的俊美無儔。
隨行的車隊中,保鏢們重新分配過各輛車上的人選,言夏夜和小云朵窩在另一輛車裏說悄悄話,紀良辰和厲雲棠搭乘一輛,艾麗莎則由保鏢陪同。
衆人對於這個分配並無意見,車隊再度啓程,朝着預定的遊樂園駛去。
爲首的車內,紀良辰拿出車載冰箱裏的紅酒,遞給厲雲棠一個酒杯,玩世不恭的問:“這樣好嗎我還以爲你肯定會選擇和言夏夜同行。”
“比起我,她現在更需要的是小云朵。”
不用回頭也猜得到後面那輛車裏熱熱鬧鬧的場面,厲雲棠無可奈何的勾了抹笑:“良辰,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你可是我的頂頭boss,我做的都是分內之事,哪有什麼好辛苦的。”
舉起酒杯和厲雲棠碰了一下,紀良辰慢條斯理的抿了口酒,不動聲色的把話題轉移到另一件事上:“既然艾麗莎跟着來了,她的用意應該很明顯了吧”
“也許,不過我是不會和她複合的。”把玩着手中晶瑩剔透的高腳杯,厲雲棠淡淡道:“我不是執着於過去的類型,更何況她也沒什麼值得執着的特質。”
紀良辰早就習慣了厲雲棠的薄情,半點不意外地嘆了口氣:“別這麼說,人家的樣貌還是數一數二的,另外還把小云朵這麼個寶貝送給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嗯”
厲雲棠饒有興味的挑眉看他,“你怎麼突然向着她說話”
“還不是因爲小云朵,你們之間的恩怨是你們的事,但是小云朵聰明又早熟,我猜他知道艾麗莎回來的用意,只是一直裝作不知道而已。”
“看來那小子還算聰明。”
“就這樣”
紀良辰一陣無語,哭笑不得的吐槽道:“面對時隔多年再見的舊情人,你的表現還真是格外淡定,簡直不把人家放在眼裏。”
“艾麗莎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回國前就應該有所覺悟了。”
輕晃着杯子裏殷紅的液體,厲雲棠雲淡風輕的繼續說:“我不會和她複合,也不允許她帶走小云朵,希望她能儘快意識到這兩點。”
紀良辰鬆了口氣之餘,心中多了些不願承認的複雜。
他之所以突然決定一起來,原本是爲了監視艾麗莎會不會做些多餘的舉動,令言夏夜暗暗傷心。
現在看來,似乎是他多事了。
畢竟厲雲棠不是那些朝三暮四的低級男人,既然認定了言夏夜,就不會隨隨便便讓她傷心。
也就是說
他徹底沒有機會了嗎
“二爺,這麼冷淡的拒絕送上門的大美人,你知不知道會有多少男人羨慕嫉妒恨啊,你個男性公敵”
玩笑着掩飾住心中的不適,紀良辰點到爲止的換了另一個正題:“兩個小時前,我按照你的意思操縱了一下厲氏集團的股價,雖然只是數字上的波動,暫時也足夠那邊忙一陣子的。”
厲雲棠微微頷首,對這個結局並不意外。
紀良辰對他的惡趣味頗爲無奈,“你明明早就有能力把厲氏集團一口吞下,幹嘛還要玩徐徐圖之的把戲”
“因爲我那個好大哥一直都很不服氣,認爲他纔是能力挽狂瀾的人,所以我給他個機會親自試試。”
“真慘,得罪你是他這一生不幸的開始。”
想象着那個年過五十的中年大哥驚慌失措的樣子,紀良辰心有慼慼的感慨道:“可怕,幸虧我不是你的敵人。”
“這只是理由之一。”
仰頭喝乾了杯中的紅酒,厲雲棠把酒杯放回原處,似笑非笑的說:“好戲剛剛上演,幹嘛急着落幕”
緊隨其後的車子裏,言夏夜抱着小云朵靠在真皮座椅上,盡情享受着久別重逢後的親近。
“言言,你的身體真的完全康復了嗎”
小胖手把玩着言夏夜垂至肩頭的髮絲,小云朵窩在她的懷裏,眼巴巴的替她擔心:“雖然我一直都很想見言言,但果然還是言言的身體重要,不要隨便逞強噢。”
言夏夜心裏軟的一塌糊塗,對欺騙小云朵的事情感到相當抱歉。
可是,關於過去一個月裏驚險複雜的經歷,實在不適合對小傢伙實話實說。
沒辦法,她只好用力的點着頭敷衍過去:“醫生已經宣佈我平安無恙,所以才能這樣抱着你呀。”
“那真是太好啦”
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漾出天真的笑意,小云朵依戀的趴在言夏夜懷裏蹭了蹭,奶聲奶氣的解釋着:“對不起,媽咪擅自跟了過來,我沒打算邀請她的。”
“我都說了沒關係,你怎麼還在介意這個呀”
伸出食指點了下小傢伙的鼻尖,言夏夜不喜歡看到他自責,主動解釋道:“這件事是我不對,忘記了聖誕節對於艾麗莎來說是很重要的節日,否則我會提前邀請她的。”
“言言,你真的不介意”
“沒錯,真的不介意。”
小云朵眨巴眨巴大眼睛,回頭張望着前面的車子,心說爹地下手的速度太慢了,虧他還以爲言言已經和爹地是甜甜蜜蜜的關係。
抿了抿紅潤潤的小嘴,他試探着繼續問:“那這不是你和爹地的約會”
言夏夜猜不透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傢伙都在想些什麼,笑眯眯的回答他:“準確來說,這是我和小云朵的約會。”
“嗯,我最喜歡言言啦”
被她三言兩語哄得眉開眼笑,小云朵一臉幸福的撲進她懷裏,來個了愛的抱抱。
揉着小傢伙軟軟的身體,言夏夜一直懸着的心總算徹底放了下來。
這麼久的時間沒有見到小云朵,她總是擔心小傢伙會不會有什麼改變,比如過度的擔心或者失落。
如今親眼看到一個活潑的小傢伙,那些沒必要的擔心總算可以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