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雲棠笑意不改,伸手撩了撩水面上的泡泡,意味深長的凝視着緊張兮兮的小女人。
寂靜一片的室內,他的嗓音低沉繾綣,有一種令人心悸的魔力:“究竟是不是一個人用的,恐怕要試試看才知道。”
“厲雲棠,你怕不是拿錯了色狼的劇本”
言夏夜有點慌,漂亮的水眸中清清楚楚的倒映着男人戲謔的神色,腦子一熱的同時脫口而出:“離聖誕節只有兩天,我,我還沒準備好”
話音未落,她彷彿剛剛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
原本被水汽蒸的紅潤的小臉更添緋色,她委屈巴巴的瞪向故意作弄她的男人,“討厭,你出去啦”
“想讓我出去可以。”
側身坐在浴缸寬大的邊沿,厲雲棠修長的手指搭在襯衫領口,慢條斯理的解開第一顆鈕釦,眼底的暗芒昭示着擦槍走火的危機:“有一個前提條件。”
近在咫尺的男人俊美無儔,言夏夜自認不是個色女,卻還是鬼使神差的移不開目光。
爲了防止自己一不小心反而撲倒了對方,她心虛期短的抿了抿脣:“你說。”
“很簡單,告訴我你今天都在想些什麼。”
繼續解開第二顆鈕釦,厲雲棠饒有興味的玩着色誘遊戲,十分享受言夏夜眼中不自知的驚豔目光,“從醫院回來開始,你就一直心不在焉,應該不是因爲秦小姐吧”
言夏夜一噎。
她本來想用這個藉口糊弄過去,沒想到厲雲棠對她的心思瞭如指掌。
“嗯”
悶悶的垂下眼眸,她決定將計就計,彆扭的小聲說:“我聽說艾麗莎是個很漂亮的大美人,想不通你爲什麼和對方分手。”
身爲厲雲棠的現任女友,她的問題理所當然,無懈可擊。
而厲雲棠微一沉吟,眼中的笑容逐漸加深。
在他看來,言夏夜並不是個拈酸喫醋的小女人,不過他很喜歡她這樣就是了。
“想知道的話,爲什麼不直接問我”有些憐惜的揉了揉她溼漉漉的髮絲,他停下解開鈕釦的動作,漫不經心的說:“我們只交往過很短的時間,是在一場賽車比賽上認識的,我贏了她當時的男友。”
言夏夜頗爲認真地點了下小腦袋,悄悄地收集着有關艾麗莎的情報。
見她聽的有趣,厲雲棠回憶片刻,繼續道:“我拿下了那場比賽的冠軍,她也在那場比賽上和男友分手,拜託朋友要到了我的聯絡方式,幾次三番的和我偶遇,我知道她是什麼心思,但我不喜歡被人監視。”
言夏夜歎爲觀止的幻想着那一幕。
哇,果然和燕九說的一樣,是個性格厲害的冷豔美人。
準確來說,對方的性格和她完全相反,真正接觸起來恐怕比想象中棘手。
“還有呢”擡眸看了看不再開口的厲雲棠,言夏夜心裏有點酸溜溜的,但還是期待着後續:“所以你答應了她,還是拒絕了她”
“最開始當然是拒絕的,不過後來我和她的家族在生意上扯上了些關係,爲了取得彼此的信賴關係,暫時保持了一段時間男女朋友的身份,後來生意結束,我要回國,很自然的分了手。”
“就只是這樣而已”
沒想到後續的發展這麼普通,言夏夜無言以對。
不過厲雲棠的確是生意場上的大佬,和他曾經有過親密關係的那幾位,相處的理由各有不同,但總的來說還是彼此利用,心照不宣的成分更重。
這麼想來,艾麗莎能成爲小云朵的親生媽咪,可能只是一個意外罷了。
如果真是這樣,勉強也能解釋艾麗莎爲什麼這麼多年都對小云朵不聞不問,因爲他可能並不是她計劃中的寶寶,但這並不能抵消她作爲媽咪失職的事實。
“不然呢”
厲雲棠莞爾,有些好笑地反問:“我還以爲你是喫醋所以在乎,現在看來,你怎麼好像還有些遺憾”
“不是啦,只是你們的相遇那麼熱烈,我還以爲過程也會是天雷勾動地火的感覺。”
“噗。”
被言夏夜誇張的形容詞逗笑,厲雲棠再度把手放在襯衫的鈕釦上,嗓音沉沉的暗示:“假如夏夜不介意的話,我倒是想和你嘗試一下天雷勾動地火的感覺。”
作爲厲家的男人,他不介意在商場上有些小手段,卻絕對不會利用女人達成目的。
再加上他在國外的生意做的很雜,涉及面很廣,動了不少人的利益。
這也導致他不放心和任何女人同牀共枕,一來是覺得麻煩,二來他對婚姻並沒什麼期待。
索性把柏拉圖延續到底,用珠寶首飾堵住女人們的不滿,落得個輕鬆自在。
就連和艾麗莎發生過什麼,他至今都不大肯定,那一夜他喝得很醉,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既成事實的狀態。
從這種意義上而言,言夏夜還是他第一個在清醒狀態下抱過的女人,那感覺美妙的讓人回味,可她卻遲遲不肯再次許可,令他日復一日的鍛鍊着自控力,差不多到了忍耐的極限。
“我纔不要”
一想到厲雲棠和別的女人是怎樣天雷勾動地火的,言夏夜有點鬱悶的扁了扁嘴巴。
在此之前,她從未覺得自己有上的潔癖。
可是,如果不是潔癖,又該怎麼解釋她心裏的介意
“是嗎,太可惜了。”
意味深長的眯了眯黑眸,厲雲棠心情愉快地欣賞着言夏夜彆扭的小臉,故意用了很容易招惹誤會的說法:“夏夜,你是我唯一真正擁有過的女人。”
這種纏綿悱惻的情話並沒能換回言夏夜的笑容,僅僅讓她心中好受了那麼一點點。
時至今日,她和厲雲棠經歷過太多太多,她不相信對方會爲了這點小事欺騙他。
畢竟只要厲雲棠願意,他隨時都可以在這段關係中抽身而退,去和那個冷豔的大美人重新開始。
“不行,我生氣了,你快點出去”
撩起水花潑向男人,言夏夜鼓起臉頰,毫不掩飾她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