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篝火旁人影攢動,男人們不肯放過這個出風頭的機會,爭相恐後的站出來發言。
“現在由我宣佈,島上第117次煙花大會正式開始”
“啊憑什麼由你宣佈”
“自以爲了不起的傢伙最討厭了,都給本大爺滾開,讓我來”
“推我那個傢伙想死是不是快點站出來認錯,現在的話還可以只打一拳就原諒你。”
言夏夜本來很擔心的看着這些傢伙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吵着架,慢慢發現他們早已對這種事習以爲常,拳來腳往的樣子倒也不像是動了真火,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
皎潔清澈的月色下,人們圍着篝火朗聲大笑,小姐姐們則穿着清涼的結伴跳舞,口哨聲歡呼聲此起彼伏,熱熱鬧鬧的亂成一團。
“舉杯,敬我們今晚決鬥的勝利者”
性格較爲沉穩的海盜們相視一笑,紛紛向着厲雲棠舉杯,用實際行動表達了對強者的尊重。
厲雲棠優雅瀟灑的坐在沙灘上,不卑不亢的回以淺笑,慢條斯理的將杯中的殘酒一飲而盡,低眸望着身邊不勝酒力的小女人:“想要我幫你的話,一個吻就可以。”
“這麼一點點的話,我還不至於喝醉”
言夏夜不肯乖乖讓男人如願,強撐着喝下杯子火辣辣的液體,火光照耀下,臉頰染上緋色的紅暈。
不等她志得意滿的露出笑容,身邊立刻有人遞過酒瓶,擅自幫她重新倒滿。
厲雲棠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拿過她的杯子替她喝了一半,意味深長的衝着她眨了眨眼睛。
言夏夜不認賬的別開眼睛,目光穿過人羣看到了正在和派克並肩而坐的米婭,水色浮動的眸中多了一點安心的笑意。
酒過三巡,沙灘上到處都是爛醉如泥的人們,以及空空如也的瓶瓶罐罐。
島上的小孩子總算找到出場的時機,笑嘻嘻的環繞在厲雲棠身邊,催促他講一講到底是如何輕描淡寫的打敗了看起來超強的派克老大。
還有活潑好動的小傢伙分別扮演了決鬥雙方,在厲雲棠時不時的指點下稚嫩可愛的比比劃劃。
那可愛的樣子令言夏夜不禁莞爾,與此同時越發想念留在國內的小云朵。
雖然燕九先生肯定會把小傢伙照顧的很好,但是不能親眼見到小傢伙,她始終是於心難安。
等到厲雲棠記憶混亂的後遺症康復,也就是告別這裏的時候了。
這座島上所發生過的一切,一定會成爲她人生中最美好的記憶之一。
能在離開前和大家成爲朋友,真是太好了
“夏夜,在想什麼”應付好精力十足的小傢伙們,厲雲棠擡手勾了下言夏夜挺翹的鼻尖,伸長手臂攬住她的纖腰,方便她靠在他身上休息,“是不是累了”
“什麼”
言夏夜遲鈍的眨了眨眼睛,眼神迷茫的仰起小臉,呼吸間瀰漫着淡淡的酒氣。
厲雲棠愕然,這才發現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只小巧精緻的酒瓶,裏面琥珀色的液體少了三分之二,想來都是她不知不覺中喝下去的。
“你,你說什麼”醉了的言夏夜軟綿綿的使不出力氣,像只樹袋熊一樣扒着他,晃來晃去的迷糊道:“頭好暈,你怎麼變成兩個人了厲雲棠”
“我沒有變成兩個人,是你喝醉了。”男人菲薄的脣角勾起,湊在她耳邊低喃道:“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思,還敢在我面前喝醉,我是不是該把它理解成你對我的邀請”
“嗯”
言夏夜難受的蹙了蹙眉頭,無意識的搖了搖小腦袋:“爲什麼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她懵懂無辜的樣子異常誘人,以至於厲雲棠低眸凝視了她片刻,壓抑住繼續親吻她的衝動。
謝絕了海盜們豪爽大方的挽留,厲雲棠抱着她起身離開,名爲嫉妒的情緒令他心跳加速,不想和任何男人共同分享她的美麗可人。
幾十米外,傑克蘇獨自一人遠離人羣,手中舉着一隻白金製成的酒壺,站在月光下的陰影裏獨飲。
一聲喵叫從他身後不遠處傳來,隨之是船長大人別有深意的招呼:“一個人在這裏喝酒有什麼樂趣那邊可是有很多你喜歡的女人。”
“船長。”
傑克蘇牽了牽脣角,眼中清醒的沒有絲毫笑意:“你看到那個男人戰鬥時的風格了,如果我和他動起手來的話,誰的贏面更大一些”
船長大人依舊抱着他心愛的貓咪,穿着睡衣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不好說,雖然你比派克的動作靈活得多,但那位先生未必表現出了他全部的實力,畢竟他還要負責在這種島上保護他的女人,不留一點底牌怎麼行”
傑克蘇眼中的溫度更涼,修長的手指摸上腰間的大馬士革刀,“你認爲我會輸”
“比起那個,我倒是更好奇,你爲什麼會想和他動手。”
絲毫不在乎男人散發出來的殺氣,船長擡手摸了摸懷裏炸毛的貓咪,饒有趣味的低笑:“該不會是因爲言小姐我覺得不大可能,你從來都不是耽於情愛的男人。”
傑克蘇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眸,“除此以外,還會是什麼原因”
“有很多種可能,不過可能性最大的”船長似笑非笑的沉吟片刻,“這麼久過去,你的記憶還沒有恢復的徵兆麼”
“船長,你最近似乎和言小姐關係密切。”
傑克蘇避而不答,順便丟回去一個十足危險的問題:“假如我對那個男人動手,你打算站在哪一邊”
“隨便你,我不打算站在任何一邊。”
船長還是那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對上傑克蘇的視線後聳了聳肩:“好吧,我承認自己有點欣賞言小姐,但我心中已經有了瑪格麗特公主,不會再愛任何女人。”
“謝謝。”
“不,不用和我客氣,畢竟你能不能打贏人家還不一定。”
“你還是認爲我會輸”
“怎麼說呢,那個男人昏迷的時候只是英俊而已,醒來之後倒像是個不好招惹的對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