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力親爲我不指望,撇清關係可沒有那麼好的事”
徐子旭屈指彈彈菸灰,嗤之以鼻的冷笑:“呵,那大叔把咱們兩個當傻小子騙,要是言夏夜和厲雲棠真的活着回來,我第一個就把他供出去,幸虧我家沫兒提醒,早早堤防了這隻老奸巨猾的狐狸。”
秦景一頗爲憐憫的瞧着他,早已看透對方妻管嚴的本質。
否則,厲雲棠和他算是無冤無仇,除了強烈的嫉妒和醋意作祟以外,他根本沒必要趟這攤渾水。
“子旭,別高興的太早,尹沫最恨的人只有一個言夏夜,現在還不知道你連厲雲棠一起對付了,等她聽到消息,你保不準就要後院起火。”
“起不起火又能怎麼樣,老子一個月前在小雨傘上紮了洞,沫兒這個月的大姨媽遲了五天,依我看很有可能是中標了,到時候厲雲棠充其量不過是她過去的男人,而我可是她肚子裏孩子的爸爸,孰輕孰重還不簡單”
“呦,恭喜恭喜,你可真夠深謀遠慮的,換做是我就沒這腦子。”
秦景一表面恭維,心裏則是冷嘲。
這個徐子旭在各個方面都和他意趣相投,唯獨中了邪似得對尹沫忠貞不二,完全是在丟男人的臉。
好比他,最開始還覺得留個女人在身邊挺有意思,這段時間早就膩了,叫人毀了容以後丟出江海,也不知道那女人現在是死是活,算是懲罰了那女人對他的欺騙。
不過這又不關他的事,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怎麼和秦老交代,“你猜,老頭子會問我什麼”
“假如言夏夜的失蹤和你無關,你又討厭她,那麼現在還不該知道她出了意外。”
“裝傻充愣就行”
“主要還是隨機應變,如果我是你家老頭子,肯定不會一上來就問言夏夜的失蹤和你有沒有關係,頂多先旁敲側擊幾句,看看你的反應再出後招,總之小心沒大錯。”
“明白,我先回去了,這兩天別給我打電話,等我主動聯繫你。”
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秦景一拿好他的手機和外套,緩步離開位於某個會所的包間,若無其事的回去秦家。
伴隨着房門窸窸窣窣的打開,坐在書桌前的秦老咳嗽幾聲,眼神如刀般盯着漸漸打開的門扉,又在瞥到秦景一的瞬間變得尋常,只留下恰到好處的怒意。
“爸,你找我什麼事兒我可是正和子旭喝的開心呢”
一身酒氣的闖進書房,秦景一紅着臉打了個酒嗝,“你該不會是想幫言夏夜拖我後腿,讓我完不成你說的那個爭奪繼承人的考驗吧”
秦老沉着臉冷哼一聲,“少廢話,夏夜昨天晚上沒回來,是不是你這混小子又欺負人家”
秦景一醉眼迷濛的眯了眯眼睛,沒想到秦老會直接挑明言夏夜去向不明。
他梗着脖子大翻白眼,口齒不清的嗤笑:“那死丫頭說不準又跑去和哪個野男人鬼混,八成是玩的樂不思蜀忘了回來,現在人人都知道她纔是你的心肝寶貝,還能輪得到我欺負她”
話音落下,秦景一自以爲答得無懈可擊。
掀起眼皮偷看秦老的神情,卻不小心和老人四目相對,令他心底當即一驚。
怎麼了,他不是表現的很自然嗎
然而還不等秦景一迅速轉換表情,人老成精的秦老已經捕捉到他眼中一閃即逝的心虛。
抄起手邊的東西劈頭蓋臉的朝着他砸過去,秦老氣喘吁吁的怒吼道:“徐公子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想不到真是你這個逆子說你把夏夜和厲雲棠弄哪去了”
“你吼什麼吼,我都聽不明白你說什麼。”
秦景一裝腔作勢的跟着動怒,實則心虛的猛咽口水,唯恐被秦老看出什麼端倪。
單憑自身的能力和程度,他充其量只能當個合格的二世祖,平時還能仗着獨生子的身份和父親嗆聲。
這會兒心裏有鬼,又沒能親眼見到言夏夜和厲雲棠的屍體,底氣不由的弱了幾分,哪經得起秦老咄咄逼人的追問。
“聽不明白假如夏夜的失蹤和你無關,你怎麼可能欲蓋彌彰的說那些話,不是早就跳起來說我偏心,恨不得要去找夏夜拼命了嗎”
秦老怒極而笑,一把推開身後的椅子,拎着柺杖大踏步的走到秦景一身前,咬牙切齒的開始抽打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是不是你和徐家那個二小子密謀的你把人關在哪裏立刻帶我過去放人,給我跪着求厲雲棠原諒,直到他原諒爲止”
“你個老不死的說什麼瘋話”
眼看着柺杖帶着風聲勢大力沉的砸在身上,秦景一的細皮嫩肉紛紛抗議,驅使着他一把奪過柺杖丟在一邊,冷眼看着老人衰弱的搖搖欲墜。
即便謊言已經被人拆穿,他仍舊死鴨子嘴硬的斷然否定:“我不知道你說什麼,言夏夜是死是活都和我無關,倒不如說我希望她隨便死在哪裏,別再回來礙眼”
“你個逆子,廢物,以爲說這些話就能洗清嫌疑”秦老連連咳嗽不止,使出最後的力氣揪住秦景一的領口,“你以爲這很好玩,以爲自己很聰明是不是”
“我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對,你不知道厲雲棠這個名字代表着什麼,也不知道他在國外是靠什麼手段起家的,更不知道惹上他會引來殺身之禍”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秦老咳嗽的彎下腰去,抓着秦景一領口的手無力的鬆開,突然換了苦口婆心的語氣:“兒子,爸爸不會害你,就算你混蛋成這個樣子,我還是給了你和夏夜平等競爭的權利,但我真的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
見秦老的反應遠超想象,秦景一心裏的底氣更虛。
他還是咬着牙不肯承認,旁敲側擊的開了口:“厲雲棠過去是厲氏集團的總裁,咱們家不方便招惹他就算了,現在他一個光桿司令,大家客氣着才稱他一聲厲總,能有什麼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