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我覺得言言戴上肯定好看,否則我纔不會接受陌生阿姨的禮物呢”
小云朵笨手笨腳的給言夏夜繫上,渾然不顧徐安然白裏透黑的臉色,美滋滋的誇獎道:“嗯嗯,我的眼光果然不錯”
言夏夜默默的眨了眨眼睛,以她對小傢伙的瞭解,如果不是因爲他討厭徐安然,一定不會做出這種把禮物當面轉送給她人的事情來。
所以,雖然徐安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冷冰冰的嚇人,她還是故作不知的揚起脣角,毫不猶豫的站在小傢伙這邊,“謝謝雲朵,我很喜歡。”
幾米外,徐安然萬萬沒料到言夏夜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和小傢伙一唱一和的給她難堪。
身在京城的時候,她依稀記得自己曾經見過言夏夜幾次,自持身份之下從來沒把後者放在心上,這還是她第一次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對方。
巴掌大的小臉比不上她嬌豔美麗,卻也自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柔美。
難得的是一雙眼眸澄澈分明,纖細的身子也很惹人憐惜。
心裏給言夏夜打了個七十分,徐安然難得有了些危機意識,似笑非笑的對着言夏夜開口:“言夏夜是吧我聽爺爺說起過你。”
言夏夜聞言,不卑不亢的對上徐安然充滿挑釁的視線。
“你好,徐小姐。”
“我聽說你已經結過一次婚,沒想到還有勇氣跑到徐家和我哥哥相親,你是看不起我徐家,還是太高看你自己”
隨着徐家小公主猖狂任性的話音一落,整個大廳內立刻靜的落針可聞。
秦老忙於公事沒在現場,以秦景一爲首的親戚旁支則是巴不得言夏夜倒黴,大多數人臉上都帶着點諱莫如深的笑意。
“徐小姐”
“安然,言小姐是我的貴客,你說話的方式能不能溫柔一點”
下一秒,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清潤一道低沉。
厲雲棠的話說到一半被人打斷,漆黑深邃的瞳孔睨着快步接近的徐江川。
他的眸底暗色微漾,要笑不笑的淡淡道:“看來徐小姐受寵的程度名不虛傳。”
有資格坐在這裏的觀衆都是聰明人,自然聽得出厲雲棠是在暗諷徐安然修養不夠、家教不足。
唯有徐安然完全聽不懂厲雲棠的話外之音,畢竟在她的認識裏,受盡寵愛從來都是理所當然的事。
“我這個妹妹確實是任性了一些,好在心思不壞,還請厲二爺多多擔待。”
說話間,徐江川走到近前,修長的身影停在言夏夜身邊,溫潤儒雅的賠罪道:“言小姐,你完全可以生安然的氣,但是不要恨屋及烏,連累我這個無辜人士。”
這番話出口,無疑代表着觀衆們期待的好戲不會上演。
不遠處,秦景一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凶神惡煞的撇開視線。
“哥”
徐安然傻了眼,精緻的臉蛋上滿是不解:“這女人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你好歹是徐家未來的繼承人,和一個離過婚的女人糾纏不清,也不怕傳出去丟人”
“安然,厲二爺說的沒錯,都怪爺爺太疼愛你,才把你養的這麼任性驕縱。”
徐江川頗爲無奈的搖了搖頭,語氣溫和的教訓着自家不懂事的妹妹:“好了,你這次跟我來江海,不是爲了和厲二爺多多相處的麼那就專心只做這一件事,不要節外生枝惹麻煩,知不知道”
被哥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拆穿心思,饒是徐安然也有些臉紅。
爲了維護自己在厲雲棠心中的形象,她姑且給言夏夜道了個歉:“不好意思,我這個人不會說謊,要是傷害到你,我很抱歉。”
“沒關係。”
言夏夜微微一笑,寬容大度的表現半點不輸給對方,“徐小姐能在這個年紀保持赤子之心,真是讓我羨慕。”
徐江川左手握拳抵在脣邊,忍俊不禁的咳嗽了一下。
赤子之心本來是個褒義詞,不過用在這種場合,無疑代表安然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好在徐安然從小過慣了衆星捧月的日子,根本沒在乎言夏夜說了些什麼,自顧自的纏着厲雲棠不放。
徐江川同樣不甘示弱,先是誇獎了雲朵的可愛,之後話鋒一轉進入正題。
“言小姐,我們徐家初來乍到,打算藉此機會開個舞會,主要目的是和大家認識一下,時間定在明晚八點。”
徐江川低眸凝視着她,眼神非常專注,像個不善風月的大男孩一樣欲言又止:“我可以邀請你做我的舞伴麼”
面對一個剛剛幫她解了圍,並且她還有求於他的男人,言夏夜實在不能拒絕他的邀請。
眼尾的餘光悄悄瞥向幾米之外的厲雲棠,男人脣角噙着一絲淡笑,似乎正很有耐心的聽徐安然說話。
她心中彆扭了一下,輕輕點頭答應了徐江川的邀請,同時聽到徐安然對厲雲棠巧笑嫣兮的說:“厲雲棠,明晚八點,卡瑟夫莊園,不見不散。”
內心的彆扭轉化爲壓抑,言夏夜親耳聽見厲雲棠嗯了一聲,垂下眼簾遮蓋住眸中一閃即逝的苦笑。
這種心情實在來的莫名其妙,她又不算是厲雲棠的什麼人,爲什麼要在意他和誰交往
爲了擺脫這不受控制的陰鬱心情,言夏夜頗爲急切的想要脫離開眼下的環境,俯身哄着小云朵說:“昨天的桌遊玩到一半,我們現在去把它玩完好不好”
“當然好,可是最少需要三個人”
“小少爺,加我一個怎麼樣”
徐江川溫文爾雅的推銷自己,語氣溫和的讓人生不出惡感:“別看我這樣,學生時期玩遊戲可是很厲害的,保證能讓你玩的盡興。”
小云朵若有所思的抿起嘴巴,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撲閃,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回答。
他本來想把這個機會留給自家爹地。
可是擡眼看到自家爹地和那個討厭他的陌生阿姨說悄悄話,頓時收回了這項福利,故意很大聲的答應下來:“那就這麼決定了,我要和言言一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