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辦法將全部的錄音拿到手,她絕對會第一時間把言水柔送進監獄,讓對方好好嚐嚐她曾經嘗過的痛苦
正當言夏夜困惑於錄音中男人意味深長的話語,猛地,一道尖利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宛如受到了莫大驚嚇一般驚恐萬狀:“言夏夜,你剛剛聽的是什麼”
這尖叫突如其來,嚇得言夏夜連心跳都跟着靜止了一瞬,抓着手機匆忙向後看去。
臥室純白的門扉半開半掩,言水柔穿着一身合體優雅的睡裙,花容失色的站在那裏。
“你怎麼在這”言夏夜下意識皺起眉頭,懊惱自己忘記反鎖房門。
不過這裏畢竟是厲家老宅,言水柔究竟是怎麼過了老夫人那關,堂而皇之的住進這裏
“我是未來的厲少夫人,當然應該住在這裏。”以最快速度整理了一下驚慌失措的表情,言水柔高高揚起下巴,擺出平日裏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擡眸冷冷地睨着言夏夜和她腳邊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我們真正的一家三口總算團聚,你要是識相點,就早點收拾東西滾出去,免得讓我看了礙眼。”
言夏夜本來是回來拿換洗衣服的,也根本不打算在老宅久留。
可是聽到言水柔迫不及待的想要趕走她,言夏夜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用腳尖把行李箱合上,雙手抱肩似笑非笑的看過去:“你這話說的早了點吧,只要我和厲北城一天沒離婚,你算哪門子的厲少夫人”
“還不是你這個賤貨賴着不肯離婚”
言水柔氣急,精緻的指甲狠狠刺入掌心,恨不得劃爛言夏夜那張清美的臉蛋,咬着脣憤恨的咒罵道:“捨不得厲少夫人的身份還裝什麼清高,可惜,你再怎麼捨不得,也不能留住本來就不屬於你的東西”
“是嗎那我們拭目以待好了,看看你偷來騙來的東西,又能維持多長時間。”拉上行李箱的拉鎖,言夏夜起身走到門口,冷靜的注視着面容扭曲的言水柔,彷彿在看一個不怎麼好笑的笑話,“滾開,好狗不擋路。”
“你”
言水柔氣紅了眼睛,張牙舞爪的要給言夏夜一點教訓瞧瞧,換來的是後者輕而易舉閃開她的攻擊,順便擡腿絆了她一跤,冷眼看着她跌倒在地。
“你記着,言水柔。”言夏夜拉着行李箱落落大方的走出門口,轉頭對着重重摔倒在地毯上,臉色鐵青的言水柔莞爾一笑,聲音不高卻令人莫名心驚:“總有一天,你害我遭遇的一切,我要你百倍償還。”
說完,她不去看言水柔驚愕惱怒的神色,徑自離開了老宅。
在她身後,言水柔狠狠揪着地毯的長毛,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
她不知道言夏夜手機裏那段錄音是怎麼來的,卻很清楚一旦完整的錄音公佈於衆,厲北城身邊就再也沒有她的位置,監獄將是她最好的歸宿,成爲厲少夫人更是癡人說夢
也就是說,不管她用什麼樣的辦法,都要趕在言夏夜得到完整的錄音之前,搶先將她徹底摧毀,決不能再給她捲土重來的機會
綁架的辦法是不能再用了,所以究竟要怎麼做纔好
外面,正是下午三四點鐘的光景。
不知道爲什麼,厲北城在傭人的簇擁下留在花園沒有離開,耳邊聽到軲轆滾過地面的聲音,側眸望去時,恰好看到言夏夜纖細動人的身影。
漆黑的瞳孔收縮一瞬,在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前,身體自發性的邁出一步,擋住了言夏夜的去路。
“等等,我有話和你說。”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沒興趣聽。”
既然此路不通,言夏夜也不強求,索性拎着箱子換到石子路去走。
在這一刻,身後異樣的感覺促使她鬼使神差的向後瞄了瞄,一眼看到露臺窗簾處半遮半掩的一抹影子。
好,言水柔想偷看是吧,那就讓她看個夠
於是,藉由拎箱子的動作,言夏夜打定主意,不早不晚的崴了腳踝。
她強忍着內心的厭惡,裝出站立不穩的樣子,伸手在厲北城的肩頭上搭了一搭。
這樣的接觸由其他人看起來當然算不得曖昧,但是從露臺上看過來,大概姿勢就和擁抱沒有什麼區別。
厲北城眼看着言夏夜輕輕蹙了蹙眉頭,更加痛恨起她的倔強,索性沉着臉將她打橫抱起,趕在她掙扎之前冷聲說:“別動,我送你回工作室。”
一段時間沒有過親密接觸,厲北城沒有想到,言夏夜抱在懷裏的感覺,竟然如此輕若無物。
他只是想要得到她,想要她心甘情願的回到他身邊,卻不想因此逼死了她。
男人眉宇間掠過一絲猶豫,邁開長腿的同時狀若無意的開了口:“你服個軟,微博上的事就此算了。”
渾身僵硬的伏在厲北城懷裏,言夏夜面無表情,心裏劃過尖銳的痛意,好不容易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
明明是厲北城親手導演了這一切,又想來充當她的救世主
他以爲他能把她玩弄在鼓掌之中,是誰給他的自信和資格
厲北城一廂情願的示好,沒能得到任何迴應。
男人先是動怒,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好笑。
假如言夏夜這麼簡單就服了軟,她也不配讓他戀戀不捨、輾轉反側。
雕花鐵門外,司機等候在旁,傭人替她打開車門,將行李箱安置妥當。
坐進車裏之前,言夏夜戲謔回眸,遙望着露臺上氣得發抖的言水柔,想象着對方此刻是什麼樣的臉色,緋紅的脣角揚起一抹解恨的輕笑,殊不知這抹真心實意的笑靨,看在男人眼中有多麼清美明豔、勾魂奪魄。
上半場遊戲正式結束,現在,她和言水柔的立場對調。
不就是裝可憐裝柔弱她言夏夜不屑用這些手段,卻不代表她不會用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完美的報復方法麼
言水柔欠她的,她發誓要一一奪回,哪怕她根本就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