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位嶄新出爐的未婚妻,厲雲棠的聲線帶着點平易近人的笑意,望着人的樣子總顯得十分深情。
言夏夜心裏小鹿亂撞,接着一槍打死小鹿,強自鎮定的回答:“黃倩,我有她四年前的檔案。”
與此同時,言家一片愁雲慘霧。
言母是個裝不住心事的小女人,一回到家便把那讓她膽戰心驚的揣測說給言建國聽:“老公,我真希望是我想錯了,不過水柔這孩子年紀也不小,一直也沒聽她說起過別的男人,我這心裏一陣陣發慌。”
“我看是你想得太多。”言建國一口悶下一杯白酒,心事重重皺着眉頭:“要真是你說那樣,夏夜那丫頭還能忍到現在”
“你這話倒也在理”言母正惆悵,房門傳來輕響。
言水柔心情大好地走進來,高跟鞋在木質地板上噠噠作響:“爸媽,你們怎麼不開心”
言建國虛了虛眼睛,突然開口道:“水柔,爸有一個多年的鐵哥們,他家那小子也算不錯,配你也正相當,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和那邊約出來見一次面。”
“什麼”言水柔微微一怔,很快恢復笑顏,撒嬌着坐在言母身邊:“哪有你們這樣當父母的,別人家都捨不得女兒出嫁,你們倒好,巴不得我早點嫁出去是不是”
“媽就是再捨不得你,也不能把你拖成個老姑娘。”言母秒懂丈夫的意思,更進一步試探:“你看雅兒多活潑可愛,你不是最疼她,難道就不想自己也生個漂亮可愛的孩子”
言水柔聽到這裏,掌心不自覺輕撫尚且平坦的小腹,期待屬於厲北城的種子已經着牀。
那天她拉着厲北城縱情,本來就是特意算好的排卵期,既然一個雅兒留不住厲北城,那麼她不介意再多一枚更好用的砝碼。
見言水柔但笑不語,言家父母交換了個眼神,最終還是言建國拿定主意:“行了,這件事爸給你做主,就定在這週六,地點也別選太好的,咱們市新開那家酒吧就不錯。”
“好吧。”言水柔找不到理由推辭,無所謂答應下來:“要是對方真的優秀,我同意相處看看。”
等到天邊細雨徹底消失,言夏夜跟着厲雲棠回了他的住處。
在臥室裏替男人換過藥,她眼睜睜看着對方脫掉外套,習以爲常往浴室走去。
“等等”
“嗯”
“你的傷口不能沾水,洗澡晚幾天行嗎”
“現在是夏天。”厲雲棠回眸看她,眸子閃過一絲促狹:“既然你現在已經算我的未婚妻,那麼幫我洗應該沒什麼問題。”
言夏夜張口結舌,臉頰攀上紅暈,支支吾吾找出理由:“要是讓linda小姐知道,她一定很介意”
“是她介意,還是你介意”
厲雲棠本來只打算逗她一下,可她的反應實在生動活潑,令他忍不住長腿一邁,將她困在他與牆壁之前,居高臨下打量她彆扭的小模樣:“就算我們是契約婚姻,但也要讓老夫人相信纔行,你對我這樣拘謹”
“好啦好啦,我幫你就是”感受着男人清淺的呼吸灑落額前,言夏夜呼吸不暢:“我會拿毛巾矇住眼睛,絕對不會亂看”
她自認並非色女,然而厲雲棠的身材的確堪稱完美,和雜誌封面上男模不相上下。
厲雲棠眼中笑意更深,作弄似得在她耳邊吹了一下:“我相信你。”
言夏夜脣角抽搐,快速捂住發熱的耳尖,鬱卒的瞅着厲雲棠瀟灑離去。
他說相信她可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浴室內,厲雲棠並沒有等候很久。
將雲朵喜羊羊的眼罩待在頭上,言夏夜伸出手向前摸索,跌跌撞撞打開房門,來到浴缸邊。
“小叔叔”
“等到你我結了婚,你在外人面前這樣叫我,別人豈不是要把我當做變態。”
“厲,厲雲棠。”
言夏夜不大自然念起男人的名字,在浴缸邊摸索着將毛巾打溼,顫抖着手擦向男人胸前。
這會兒,她倒不覺得直呼男人的名字有多麼榮耀,反倒希望能叫他小叔叔,藉以鞏固二人身份和輩分的差距,徹底斷絕那點非分之想。
隔着溼透了的純棉毛巾,她的指尖被熱氣薰出一點粉紅,觸覺靈敏的提醒她眼下到底是什麼處境。
伴隨着浴室溫度逐漸升高,空氣中水霧也跟着瀰漫。
言夏夜第七次將險些滑落的眼罩推回鼻樑,紅着小臉氣喘吁吁,渾然不知自己有多麼誘人。
由於雙眼被遮擋,她動作間難免濺起水花,將她淺紫色的連衣裙浸的濡溼,讓人一眼能看清裏面純白bra若隱若現的輪廓。
厲雲棠高深莫測眯起眼睛,擡起手臂任她笨拙的擦拭,眸中闇火悄然滋生。
他本來只是想逗逗她,到了此刻反倒自討苦喫,她的一舉一動,無疑都是在考驗他身爲男人的定力。
“厲雲棠。”言夏夜洗了下毛巾,聲音由於緊張而繃成一線:“下面,我是說腿,也要擦嗎”
厲雲棠掃了眼陪着自己一起泡在水裏的西裝褲,覺得留下它真是很有先見之明。
不過這一點,言夏夜倒是不知情。
男人意味深長地揚起脣角,伸出左手觸碰她白皙的皓腕,引領着她慢慢移動。
此時無聲勝有聲。
言夏夜好不容易控制着自己不要奪門而出,冷不丁被男人握住手腕,整個人下意識向後一閃,踩在浸滿水汽的地毯上。
不等她發出一聲驚呼,便以倒栽蔥的姿勢一頭栽進浴缸。
厲雲棠狹長眼眸微微睜大,趕在大笑前搶先擡手將快要沉底的小女人撈出來。
夏季衣物單薄,溼透之後更加輕若無物。
他猝不及防感受到屬於言夏夜的柔軟和芳香,視線沿着她玲瓏曲線漸漸向上,最終在她如櫻花般粉嫩的脣瓣上停住。
有了上次喂藥的前車之鑑,他還記得這個女孩非常甜美,嚐起來的滋味令人難忘。
言夏夜咳嗽兩聲,下意識睜開眼,正對上男人放大的俊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