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子,五十萬是真的。”
正當她強自鎮定,其中一人檢查過她帶來的鈔票,滿意哼出一聲:“行了濤子,把東西給她,這樁交易算是了了。”
名爲濤子的男人沉默半晌,言夏夜的心也隨之跌入谷底,手心浸出一層薄汗。
“大安,秦哥既然同意交易,說明這小東西怎麼也值五十萬,咱們就這麼還給她,是不是”
“少他媽廢話”說話那人似乎在小團隊裏頗有威信,當即寒着聲音說:“秦哥還說要咱們老實本分,你小子是不是忘了那幾個混蛋的下場還是說你也想步他們後塵”
濤子立即不再說話,很不情願的從衣兜裏掏出精緻小巧的盒子,遞到言夏夜面前:“拿着小妞。”
“多謝濤子哥。”言夏夜雙手接過東西,將姿態放的很低:“大家出來都是求財的,我一定不會報警,請你們拿了錢離開。”
她審時度勢,聽出那個秦哥纔是這些人真正的領頭人。
不過那人也很有意思,明明在手機裏清清楚楚知道這東西值幾千萬,和這些人卻並沒說實話,現在看來也多虧這點,才能使交易順利進行。
濤子冷笑着哼了哼:“那倒不急,畢竟一樁交易做完,我們還有第二樁可做的交易。”
“這話是什麼意”
言夏夜話未說完,不知不覺中走向她身後的男人亮出手中早已準備好的麻繩,三下五除二將她大力捆綁在椅子上,勒的她手臂上瞬間泛起青痕。
掙扎無用。
言夏夜喫痛皺緊眉頭,一時拿不準這些人是什麼路數,勉強吸着冷氣開口:“秦哥讓你們這麼做”
“那倒不是。”大安嘿嘿一笑,一口黃牙在燈光下相得益彰:“趁着現在,你還有機會回憶回憶自己都的罪過什麼人。”
他走過來用帶着黑泥的手摸了摸言夏夜細膩的臉頰,不住嘖嘖讚歎道:“怪不得有人出錢毀了這小妞的臉,細皮嫩肉的,比我那些娘們強得多了。”
另外兩個男人心領神會,齷齪笑聲四處響起,灼熱輕慢的視線盡頭,是臉色蒼白的言夏夜。
“你們在秦哥不知情的情況下接了另一筆交易。”
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有平靜分析處境的膽量,叫這三個男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敢小瞧了她。
“你猜的很對。”大安語氣裏多了點複雜:“小妞,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攤上言建國那麼不着調的爹,平時還不行善積德,惹上不好惹的仇家,否則你原本可以拿了東西,直接走人的。”
換而言之,言夏夜單獨來此交易確實擔了風險,但原本和她預想中並不差很多。
至於恨不得她毀容,可以付錢聯繫上這夥人的,除了言水柔還能是誰
只是,就算知道了幕後黑手,也依舊解不掉眼前僵局。
“她給了你們多少錢,我可以翻倍。”言夏夜心裏冷的發麻,瞳孔幽幽泛着清光:“你們是求財,對吧”
“我們是求財,不過也有我們的交易方式。”濤子遺憾地嘿嘿笑:“依着我們,當然是想多賺錢,可惜要是你毫髮無損的回去,我們以後就算壞了名聲,再想喫這碗飯千難萬難,這是多少錢也不夠賠的。”
言夏夜暗道不妙,絕望化作繩索一點點纏上她的心臟。
不等她再說些什麼,站在她身後的男人猛然握拳,一拳砸向她的後腦。
言夏夜悶哼一聲,緊跟着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大安歪着頭看她,再次可惜的咂咂舌:“臨危不懼,是個挺有趣的妞,真是可惜。”
濤子跟着點頭,從腰帶間抽出一把巴掌長的藏刀,跟大安請示着:“是咱們自己動手,還是等小旭來”
“還是等小旭吧,他手穩得很,這小妞也不會遭太多罪。”
與此同時,言母連滾帶爬從出租車裏奔出,哭喊着被老宅保鏢攔在了外面。
“求求你,我是言夏夜她媽,你們少夫人出事了,北城去找孩子聯繫不上,我要見厲老夫人”
保鏢對視一眼,並沒有直接將她放進去,而是先派了個人進去請示。
沈愛莉正對着花園裏的擺設大皺眉頭,聽了女傭來報,直接回以冷笑:“讓她滾,真是什麼垃圾都能和厲家攀親戚,要是讓我瞧見那潑婦,你們都給我滾回家喫自己。”
女傭被訓得臉色發白,傳達消息時也沒好氣。
於是,等到保鏢再次迴轉,毫不客氣的伸手推了一把試圖鑽過雕花鐵門的言母,高高在上的喝道:“快滾快滾,夫人說不見”
言母躲閃不及摔倒在地,流着眼淚嚎啕大哭:“不行,今天我一定要見厲老夫人”
“你再不滾別怪我動粗,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界兒,就算把你這老太太打個半身不遂,厲家也出得起賠償金”
言母哪裏見過這架勢,披頭散髮抖若篩糠,卻說什麼都不肯起來。
僵持不下時,一行車隊遠遠駛來。
車門次第打開,專屬於厲雲棠的私人保鏢訓練有素走下車來,有人彎腰打開法拉利的車門。
小云朵抱着盒裝飾精緻的蛋糕跳出來,小腿登登登跑到近前,仰着小下巴教訓保鏢:“你們怎麼能對老奶奶動手,我要告訴老夫人去”
“雲朵少爺,這可真不怪我們。”保鏢連忙露出笑臉,和之前凶神惡煞判若兩人:“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瘋老太太,張口就提咱們少夫人的名字,還說什麼夏夜出事”
“你說什麼”
厲雲棠走到這裏,聽到夏夜二字,立刻站定腳步。
男人頎長優雅的身影逆着光影,先是看了看擡不起頭來的保鏢,又垂首看向只會哭喊的言母:“您是言夏夜的母親”
“對,我是言夏夜的媽”言母如同遇到救星,也顧不得厲雲棠是什麼身份。
在保鏢攙扶下站起身來,她以最快速度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夏夜都去了三個多小時,現在也沒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