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東海之上,一葉小舟在海浪中上下飄搖着,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被巨浪吞噬了一般。
小舟上,屹立着一個人,身穿一身白衣,猶如一座大山,面對着巨濤海浪,巋然不動。
這個人,便是李堯。
李堯負手而立,站在狹小的小舟上,極目遠眺。
只見,天際有一座海島,若隱若現。
這座海島,便是鐵心島。
從西域大漠回到中原,李堯並沒有着急去拜劍山莊,而是來到了鐵心島。
風雲世界裏有兩大鑄造兵器之聖地,一是拜劍山莊,二是鐵心島。
拜劍山莊以鑄造劍爲主,偶爾也鑄造刀。
鐵心島所鑄造的武器,不只限於刀劍,還鑄造一切兵戈防具,繁複多樣,無論是刀槍棍棒,亦或是各種防具盔甲,都能打造出極佳的上品。
而且,鐵心島的鑄造師還擅長給人定製武器。
只要你在鑄造師面前,演示一下自己的武學,鑄造師便可以爲你打造出一套適合你武功路數的武器和防具。
天下武者,皆以擁有一套鐵門的完整兵器爲榮。
所以說,鐵心島的隱藏實力,更在拜劍山莊之上。
鐵心島雖然屬於中原的勢力,但鐵心島孤懸海外,十分神祕,極少有人知道鐵心島的具體位置。
不過,對於擁有的李堯來說,鐵心島已無神祕可言。
立於小舟上的李堯,運轉內功,一股龐然的內力,灌注於雙腳。
呼呼呼
小舟猶如上了馬達一樣,朝着前方的海島,疾駛而去。
須臾之間,小舟穿過了數百丈的海面,來到了一片沙灘之上。
這片沙灘,位於兩座大山的懸崖底下,十分荒涼。
忽然,一處懸崖頂上,傳來了一陣陣的獸吼之聲,十分淒厲。
李堯腳下疾點,騰空而起,轉瞬便來到了崖頂上。
只見有一頭巨大無比的血紅色猛獸,倒在了地上,血腥的獸血,染紅了地面。
有一位十幾歲的少年,蹲坐在一旁,低垂着腦袋,將猛獸的利爪抓起,往自己的身上抓過去,赫然留下了無數道血痕。
懷空
李堯立刻猜出了這少年的身份。
鐵門門主鐵道,有三位徒弟,大弟子鐵神,二弟子鐵狂屠,三弟子鐵智,號稱鐵門三傑。
大弟子鐵神,創立了鐵心島,將鐵門的鑄造技術發揚光大。
而懷空,便是鐵神三位徒弟中最有天賦的一位。
“誰”
反應十分靈敏的懷空,立刻感覺有人出現。
他擡頭一看,只見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不遠處。
“不必緊張,我只是路過而已。”
李堯微微一笑。
然後,他走到不遠處,蹲了下來,伸手抓住躺在地上一位少女的手腕。
原來,除了懷空,這裏還有一位少女。
這少女應該就是白伶。
“你你想幹什麼”
懷空立刻警惕了起來,快速撲向李堯。
“呃”
昏迷中的白伶,輕輕哼了一聲,雙眼緩緩地睜開。
懷空這才明白,原來對方是在給白伶療傷。
“不好意思,我還以爲你要傷害她”
懷空立刻止住了腳步,臉上浮起了歉意之色。
“你你是誰”
白伶睜眼便看見了一個陌生人,驚問道。
“白伶,是他剛剛救了你”
懷空連忙解釋道。
李堯站了起來,對懷空道:“帶我去找你們的師傅。”
這時,白伶也從地上爬了起來,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她十分的驚訝,她的傷可不輕,這個陌生人竟然這麼快治好了她。
“你找我師傅有何事”
儘管李堯治好了白伶,但是懷空依然對李堯頗爲警惕。
“放心吧,我並無惡意”
李堯展顏一笑,笑容和煦,像菩薩一樣,充滿着善意。
懷空和白伶畢竟還年輕,很快就被李堯和善的笑容給欺騙了。
更何況,李堯剛剛還救了白伶。
於是,懷空猶豫了一下,便帶着李堯,走向島心。
不一會兒,三人便來到了鐵心島中央。
鐵心島中央有一座宮殿,是鑄造練功之所,供鐵心島弟子修煉所用。
懷空領着李堯,來到了一處巨大的石室,外面用精鐵澆注,半陷在土中。
“師傅,有人要見你。”
懷空走進石室,對裏面的人說道。
“你不知道我不見外人麼”裏面的人厲聲喝道:“叫他走”
“你就這麼害怕見外人,是不是心裏有鬼”
李堯輕輕一笑,徑直走進了石室。
只見石室之中,除了懷空,還有一個面頰略方,頷下有短鬚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灰袍。
此人神情冷冽,散發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不過,李堯的目光,卻被石室之中,懸起的一件漆黑鐵衣所吸引。
只見這件鐵衣,森冷異常,各處盡是暗藏殺機,刃口隱現。
發現李堯一直盯着鐵衣,中年男人面帶怒色,沉聲喝道:“這裏不歡迎外人,出去”
“你先出去吧”
李堯對懷空說了一句。
懷空猶豫了一下,便轉身離開了石室。
隨後,李堯盯着中年男人,面帶一種詭異的微笑,說道:“你在害怕什麼”
中年男人頓時心中一沉,臉色大變,暗中運起勁氣,厲聲道:“你是誰”
李堯依然保持着微笑,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中年男人聞言,心中一緊。
不過,他臉上不動聲色地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一邊說着話,一邊朝着黑色鐵衣,悄悄地挪動着腳步。
對於中年男人的小動作,李堯盡收眼底,輕輕笑道:“你不必緊張,鐵狂屠。”
原來,眼前之人,並非懷空的師傅鐵神,而是鐵神的弟弟鐵狂屠。
鐵狂屠通過下毒的卑劣手段囚禁了自己的兄長,然後僞裝成鐵神,榮登一島之主的寶座。
“我隱藏了多年,就連懷空,懷滅都沒有察覺,你是如何發現的”
發現被點破了身份,鐵狂屠的眉宇之間,浮現出一抹陰沉之色,同時悄悄地靠近鐵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