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榕城。
酒店裏,唐伊然趴在牀上翻了會手機,忍不住擡眼:“安情,這兩天醫院那邊一直沒傳來消息嗎?”
“嗯,暫時還沒有。”沈安情輕微搖頭。
“好端端的出了這種事情,真是太討厭了。”唐伊然托腮,語調帶着幽幽的惆悵,“也不知道……那女人現在怎麼樣了……”
她口中的女人,便是姚惜柔。
幾日前,姚惜柔聯合齊越陷害安情不成,齊越當場被警方抓住。而她自知事情敗露,卻給安情打了電話,說了許多似是而非的話。
當時也多虧安情反應快,察覺到不對迅速報了警,警方以最快的速度定位了姚惜柔在榕城暫居之所,他們趕到時,姚惜柔已經吞了大量安眠藥,當場被送進醫院搶救。
後來好不容易脫離危險,人卻一直沒醒。
鑑於沈安情是事件受害者,便在警方要求下,又在榕城逗留了幾日。
“我還是想不通,姚惜柔既然有膽子算計你,應該早就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她這一言不合就自殺,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
提起這人,唐伊然就滿肚子的氣。
明明是她自己做錯了,可她這一自殺,反而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沈安情輕垂眼簾,薄脣微啓:“不太清楚。”
幾乎是話音落地的同時,一串手機鈴聲就響了,她接起。
話筒那邊說了兩句話,她很快應聲:“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安情,怎麼了,這是要去哪?”
見她掛了電話,唐伊然連忙爬起身。
“姚惜柔醒了。”沈安情淡淡道了句。
“醒了?可算是醒了。”
唐伊然一聽,連忙去拿外套,又想起什麼似得:“對了安情,你是不是應該聯繫一下墨總啊?他不是說……讓你有了消息通知他嗎?”
沈安情動作頓了下,脣瓣抿成一條直線。
轉瞬,她未曾迴應唐伊然的話,緩步朝着門扉處走。
唐伊然眨了下眼,這是……要不要通知啊?
這幾天榕城發生的事情,讓她愈發覺得,墨總對安情絕對有好感。
尤其那日事發,墨總得知安情被算計,找她詢問安情行蹤時,明顯很是急迫,甚至還在警局握安情的手安撫她,還主動提出送她回酒店。
這一連串的舉動,就算是眼神不好都能看出端倪了。
就是不知道,安情她……
她搖搖頭,快步跟上。
不過很快,唐伊然心中的糾結驟然便煙消雲散。
沈安情剛打開門,就跟門外的人對上了視線,雙方齊齊一怔。
墨耀辰立在門外,右手還頓在半空,指關節微屈,明顯是要敲門的動作。
“墨總……”沈安情握住門把手的指尖不自覺的縮了下,聲線微低。
墨耀辰撤回手,眸光落在她身上,輕微閃爍。
幾秒後,他輕微頷首:“走吧,去醫院。”
話落,他轉身,朝着電梯處走。
不到半個小時,他們便到了醫院。
病房外,正立着幾個警察。
“警官,姚惜柔她怎麼樣了?”唐伊然掃了下緊閉的門扉,詢問道。
“醫生剛剛檢查過,已經徹底脫離危險。”頓了下,警察又道,“不過姚惜柔拒絕我們一切審問調查,聲稱要在見過沈小姐之後才肯說,並堅持,只見沈小姐一個人。”
唐伊然有些不樂意:“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敢提條件,單子還真夠大的。”
幾日前的危機還歷歷在目,如果不是中途出了變故,受到傷害的人就會是安情。迄今爲止,唐伊然都還心有餘悸。
她不贊同的偏頭,輕喚一聲:“安情?”
沈安情則面色平靜,眸光忽閃。
半晌,她淡淡出聲:“我答應見她。”
正巧,她也有些事情,想問問姚惜柔。
墨耀辰瞥她一眼,瞳色.情緒深不見底。
見她這般說,唐伊然也沒了轍,偏頭看向警察:“警官,不能找個人陪安情一起進去嗎?”
雖然姚惜柔現在剛甦醒,可誰知道,她單獨要見安情,又會不會鬧出什麼是非來。
“唐小姐放心,病房內檢查過,不會留下任何隱患,我們會在門外守着,一有動靜會及時發現。”
警察說了兩句話,偏頭看向沈安情:“沈小姐,多謝配合我們的工作。”
沈安情點了下頭,輕微擡眼,對上墨耀辰漆黑的瞳孔。
幾秒後,她轉身推開病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