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那些年，每天都想着他入睡。
每天都爲他牽腸掛肚，柔腸百結。
每天又都爲他的拒絕而痛苦難過……
“賀蘭溪，我喜歡你。”白小魚明明白白地說。
賀蘭溪伸手撫着她的臉：“我也喜歡你，很早之前就喜歡你了……”
雖然知道他也是喜歡自己的，但是從他嘴裏如此鄭重地說出來，心裏又是另一番滋味。
心跳加速到無法自抑。
“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賀蘭溪又說。
“什麼事？”
“我……無法生育。”賀蘭溪說。
白小魚嬌羞的笑容還在臉上掛着，一時僵在那裏：“啊？”
“我……不能有孩子。”賀蘭溪有些緊張地看着她。“如果這樣的話，你還願意和我結婚嗎？”
如一道驚雷劈在白小魚的心坎上：“什麼？怎麼可能？”
“小魚。”賀蘭溪抓住她的肩膀。“如果你想要孩子，我們可以收養或者過繼幾個！我——”
“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吧！”白小魚後退幾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不能生孩子？”
賀蘭溪沉默了一下，再次點頭：“嗯。”
“不可能的！”白小魚搖頭。“你明明身體很健康！怎麼可能不孕不育！”
如果他不能生孩子，老龜怎會讓她跟賀蘭溪生個孩子呢？
這不是明擺着要她下地獄麼？
賀蘭溪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定定的，沒說話。
“一定不會的。”白小魚往裏面走。“我們馬上去醫院，去最好的醫院檢查！”
她衝到駕駛室，開了船，飛速往回跑。
賀蘭溪沒有阻止她，也沒假裝再去問問她，她爲何會開船？
他轉過身去，望着海水，滿目黯然。
蓮界末世，天地之力都無比稀薄。
他一旦孕育下一代，所有的神力都會傳承給孩子，他將再也無法維持人形。
永遠變回一棵樹。
就如他的母親一般。
這也是上一世，他爲何會拒絕她。
他曾在船上問過她一個問題：你想要的幸福生活，是什麼樣的？
她笑得明媚而純粹，說，和心愛的人結婚，生幾個孩子，就是她嚮往的幸福了。
他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白氏也需要繼承人。
可若是強行生子，留下她一個孤女、幼子，在羣狼環伺中如何生存下去？
所以，他情願看她嫁與他人，由他來守護着，平平安安地過一生。
只是沒想到，她對他強烈的執念，最終讓她走向了毀滅。
所以這一世，即便無法給她孩子，他也願意把自己給她，和她在一起。
雖然她會有缺憾，但是他會盡他所能，讓她幸福。
其實，賀蘭溪原本以爲，她不會太在意。
她或許還會反過來安慰他，沒關係的，只要有他就夠了！
但是她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
白小魚以最快的速度將船開回了港口，然後拉着賀蘭溪去醫院檢查。
醫生告訴她說，賀蘭溪的男性能力沒問題，但是，他無精。
完全無精。（賀蘭溪自己做手腳了，實際上，他正常得很。）
他不能有孩子。
白小魚大受打擊，腦子裏一片茫然地走出了醫院。
猛然，有人拉了她一下。
與此同時，一輛車幾乎擦着她而過。
她轉頭一看，看到賀蘭溪眉頭緊皺，擔憂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