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明掙扎了一陣子，就這樣……
白小魚心裏無比壓抑，腿上跟灌了鉛一般。
她也不想回學校，直接去了松溪園。
賀蘭溪還沒有下班。
崔姨在廚房燉晚上要喝的湯。
小污在沙發上睡覺。
白小魚跟崔姨打了個招呼，就沒精打采地坐在沙發上。
許文明的樣子不斷在腦海裏浮現。
他是個很愛笑的男孩。
性格活潑開朗，做事認真，而且白小魚還一直覺得他是個孝順的人。
他是個獨生子女。
聊天的時候經常跟他們說，獨生子女真的不好做。
是父母全部的心血和希望，一旦出了什麼事，家裏面天都會塌了。
所以，他連過馬路都比其他人要更小心……
可是現在他居然會上吊自殺。
而且是在案情還沒有定性的時候就自殺。
是畏罪自殺，還是別的？
就在這時，小污的感電力活躍起來。
這是要醒了。
白小魚看向它，它果然張嘴打了個呵欠，睡眼朦朧地睜開眼。
“咦？你來了！”小污朝她爬過來，趴在她腿上。“你怎麼了？很悲傷的樣子。”
白小魚伸手撫摸着它的龜殼，沒說話。
“是賀蘭溪欺負你了嗎？”小污又問。“要不要我幫你咬他一口出出氣？”
“跟他沒關係。”白小魚說。
“你撒謊！肯定跟他有關係！你們不是正在鬧彆扭嗎？難道是要分手了？”
“誰要跟他分手呀？我們已經和好了！”白小魚說。
“那是爲什麼呀？”小污問。“眼睛這麼紅，還哭過吧？”
“是我一個同學……突然出了事。”白小魚說。“所以我心裏難受。”
“出什麼事呀？”
“自殺了……”
“自殺？”小污一驚一乍，感電驀然加強。“怎麼自殺的？跳河？上吊？臥軌？”
“你一隻烏龜，問那麼多幹什麼！”白小魚沒好氣地把它扔到一邊。“你又重了，少喫點兒！”
小污哼哼唧唧又跑到她身上來：“抱抱嘛，你都多久沒有抱我睡覺了？”
“你纔剛睡醒，又睡？”
“剛纔沒睡醒……還想再睡……跟你睡……”它將腦袋紮在她肚子上，閉上眼睛，又呼呼地睡了。
白小魚感應到，它的感電力漸漸平緩下來，進入了睡眠狀態。
做只烏龜真好，無憂無慮的。
白小魚搖搖頭，輕輕地把小污抱起來，準備放在沙發上。
就在這時，她突然瞪大眼睛。
不對！
白小魚讓沙雕把監控室裏面的畫面再次調給她看。
看了兩遍，她確定，那個跟許文明關在一起的油膩青年，有問題！
因爲他看似睡着了，感電力卻沒有任何變化！
他一直處於醒着的狀態。
在許文明上吊掙扎的時候，他的感電還波動得特別厲害。
這就證明……他在裝睡！
而且，許文明上吊的時候，眼神看起來也不對頭。
不像個清醒的人。
而在他跟那個人對話之前，分明還不是這種狀態……
這是不是說，那個人在許文明身上使了什麼手段？
他對許文明幹什麼了？
“催眠。”突然，賀蘭溪的聲音出現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