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淵，她的眼睛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蕭衍早察覺到他的神色不對。
“神體跟普通人體相比，再生能力要強得多。斷肢可再生，即便是心，腦這種關鍵的位置受創，也不至於會岀大事。”桑淵說。
蕭衍點頭。
神族的根本，在於元神。
“但是，她腦中有一塊地方，卻不知道受到什麼傷害，已經完全壞死了！那塊地方，正好就是傳導視覺的地方。”
“壞死？”蕭衍臉色一變。“這是什麼意思？”
桑淵看着他：“你說呢？”
“你是說……她再也看不見了？”蕭衍額間青筋崩了崩。
桑淵點頭。
沉默許久，蕭衍聲音有些乾澀地問：“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基本上是。”
“基本上？那就還有辦法？”
“除非能有傳說中的女媧石。”桑淵說。“估計只有這種東西，能讓壞死的神體再生。”
女媧石，是上古傳說中方纔存在的東西。
傳說女媧神皇逝世後，化作了一顆五彩神石。
這顆五彩神石蘊含着她畢生的修爲，可令萬物重生，可令種族繁榮。
甚至還有說，可讓種族變種的……
這女媧石本身便是個傳說，其下落更是衆說紛紜。
比較多的說法是，上古時期，古神界可遠不止如今的三大神族，各個神族分支衆多。
當時的各個神族都去爭奪女媧石，最後卻令其碎裂，被毀掉了。
也有說，它保存在女媧神皇的後人手裏，但女媧神皇是否還有後人，卻有待商榷。
等等。
……
蕭衍聽着，一直沒說話。
桑淵問他：“她再也看不見了，太子殿下……你能照顧她一輩子嗎？”
蕭衍眉頭微挑地看着桑淵。
“照顧一個眼睛看不見的人，一天，一年，都不算難。
但如果要照顧一百年，一千年，甚至一萬年，絕非易事。
如果你做不到，就把她交給我。”桑淵說。“她是我徒弟，我永遠也不會嫌棄她。”
蕭衍笑了下：“你未免太悲觀了，我相信一定有辦法治好她的眼睛！
就算真的再也治不好了……我對她的耐心，也絕對比你多。”
“是嗎？那我拭目以待。”桑淵面無表情地說。
“等葬禮結束之後，我就會帶她回龍淵。青鸞‘師父’，您不用擔心，該敬您的酒，一定會敬的！”
桑淵看着他那淺笑的模樣，只覺有些刺眼，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
……
青鸞總覺得蕭衍和師父要說悄悄話。
她讓盼兒扶着她，偷偷地跟了出去。
不過，因爲她這個瞎子走得太慢，沒幾步就跟丟了。
她只得讓盼兒又扶着她回去。
走着走着，她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尖着耳朵聽着。
院子的另一頭，她聽到了卓明月和一個男子的聲音。
“……師妹，這是我從家裏給你帶來的！上次你就很喜歡這個。”這個男子的聲音，是卓明月的師兄慕連城的。
“師兄，謝謝你！”卓明月說。
“跟我何須如此客氣？”
“師兄，有句話我想問問你。”卓明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