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兒看了他一眼：“神尊爲何會這般盡心盡力地爲青鸞煉製鳳髓丹？”
塗山峻挑眉：“你在懷疑什麼呢？”
自然是懷疑你居心不良。
這話只想想，扇兒可不敢說。
“之所以幫她，是因爲她是我徒弟。”塗山峻說。
“那您爲何會收她爲徒？”
“你幫還是不幫？”
扇兒咬了咬脣，說：“幫。”
塗山峻大袖一捲，將扇兒捲走了。
再次出現，他們已經在萬里之外，一處靈力極爲充沛的山頂。
“開始吧。”塗山峻說。
扇兒收斂心神，拿着塗山峻給她的玉瓶，開始占卜。
連佔三次，扇兒的臉色變得蒼白。
“怎麼？”
“大凶。雖絕地有生機，但極微。”
塗山峻沉默了一下，說：“好歹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扇兒不語。
通常，這種卦象，已經被視爲絕卦。
出現生機的機會微乎其微。
昊天水乾涸之前，已經流淌了億萬年。
在所有神族的心目當中，它是無窮無盡，永不衰竭的。
所以誰也沒有想過要存儲它。
等想起來的時候，這個世上就只剩下洗澡水了。
除非昊天水重現，否則，恐怕是找不到比這個更加純淨的昊天水了……
……
青鸞找到蕭衍，又問他，昊天水爲何會乾涸？
蕭衍卻回答：“不知道。”
這一百多年裏，他們用了各種辦法，卻並不能明白其乾涸的原因，也就自然沒有任何辦法。
“你有不有辦法聯絡上神龍前輩？他知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
青鸞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失魂落魄。
蕭衍說：“你不要太急了，有北極冰棺在手，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有再多的時間有什麼用？昊天水都乾涸了。”
“說不定，神界還會有人存儲昊天水，比如存儲一百年兩百年的，或許就可以煉成呢？”
“會有嗎？”青鸞擡起淚眼望着他。
蕭衍伸手給她抹去眼淚，將她摟入懷裏，沒說話。
事實上，他早已下令在龍淵尋找純淨的昊天水，到現在爲止，並無任何迴應……
……
昊天水一時沒有着落，奚伏母子就要回去了。
主要是，奚伏是長州靈盟的人，他跟青鸞情況差不多，得接任那邊的盟主。
待任期滿一年，則去東盟總部。
雖然青鸞從未見過陸岐，且與他隔了五百年時間。
但是，青鸞得了他的傳承，心裏對他的尊重和感激，絲毫不比塗山峻少。
甚至，她能預見到，她後半生真正的本事，定是來自於陸岐的傳承。
所以，在她心裏，奚妝是她真正的師孃，親人一般的存在。
他們離開之前，青鸞將師父、父母、蕭衍、扇兒都聚集到一起，爲他們踐行。
到了時間，人基本上到齊了。
只卓明翰和蕭衍上朝未回，傳信來說會晚一點到，讓他們自己先喫。
於是就不等他們兩個了。
塗山峻是她師父，青鸞不好說奚妝是自己師孃，只跟憐兒介紹說，她是師兄的母親。
沒想到，憐兒和奚妝居然極爲投緣。
兩人從見面開始就各種聊，越說越是熱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