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貌似蕭衍也對丞相府熟悉，皺眉問：“丞相府大小姐？你說卓青鸞？”
自己的名字冷不丁從他嘴裏冒出來，卓青鸞瞪大眼睛問：“將軍您知道她？”
“那不是個好去處。”蕭衍斷然說。
卓青鸞的內心頓時有些尷尬。
尼瑪怎麼就不是個好去處了？
她瞥了他一眼，不太愉快地問：“將軍您認得她？”
“不認得，聽說過。”蕭衍說。“刁蠻，愚蠢。要真去給她當丫鬟，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刁、蠻？
愚、蠢？！
青鸞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笑問：“或許，將軍是道聽途說呢？”
“丞相府的薪水並不會比你現在高。你新去，頂多五兩。”蕭衍又說。
你倒是挺了解行情！
青鸞磨了磨牙說：“將軍，丞相府與將軍府不同，奴婢是想跟丞相府籤賣身契，一次性將自己賣出個幾百上千兩銀子，給我兩個妹妹置辦嫁妝。”
蕭衍用那種瞭然又諷刺的眼神審視着她，起身走到她面前說：“我要給你黃金萬兩，你不要，卻要將自己賣身爲奴，賣個幾百上千兩銀子？”
“您給的太多，奴婢不敢要。奴婢賣了自己得的錢，心安理得。”
蕭衍突然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令她擡起頭來跟他對視着。
卓青鸞眨巴眨巴眼看着他。
在她面前，他高大得像是一尊神祗。他的眼神俯視而淡漠，卻又含着幾分慵懶，墨發披散，衣領微開，簡直……太撩人了！
青鸞心跳如鹿撞，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蕭衍感受着她的情緒，嘴角彎了彎，又問：“那丞相府有位公子，叫卓涇康，難不成，你是爲了他而去？”
青鸞半天才反應過來：“啊？”
她提那混賬玩意兒作甚？
卓涇康是她爹唯一的親兒子，他那園子裏稍微有些姿色的丫頭，沒有不被他搞的。
“那可不是什麼好人！”蕭衍低頭看着她說。
“跟……跟他沒什麼關係，奴婢就是不想在將軍府待了。”他的氣息環繞着她，青鸞一陣陣心慌氣短，但總算將話說全乎了。
“爲什麼不想在將軍府呆了？”他氣息一冷。
他這般對待她，莫不是……也終於對她有點動心了？
念及此，青鸞鼓起勇氣，紅着臉跟他對視着，說得很是露骨：“因爲將軍您不要我。我心裏難過，就想離開這裏。離將軍遠一些的話，或許就能忘了。”
蕭衍盯着她半晌，說：“不行。”
“爲何不行？”
“這是命令。”
青鸞：“……”
“出去吧！”蕭衍放開她。
尼瑪！
到底什麼意思？
不要她，又不放她走。
青鸞頗有些便祕一般的感覺，憋着難受，又拉不出來。
走到門口，她回頭看了蕭衍一眼。
他也在看着她，眼神裏，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情緒。
然而見她回頭，那一點情緒卻又一閃而逝，重回冷漠。
他真的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嗎？
她真的就要這樣一敗塗地地回去等死嗎？
心裏突然涌出一股強烈的不甘，青鸞猛然回身，衝到他面前，勾住他的脖子，踮着腳朝他脣上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