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晴面對突然溫柔的宮沉,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凌零身上,所以簡晴並沒有立即推開宮沉。
但是她很怕自己會淪陷在這種表面的溫柔上,所以她還是推開了宮沉。
“我先進去了。”簡晴道。
簡晴走進去後,發現顧言翊不慌不忙的給凌零處理着傷口,凌零表現的很堅強,甚至有些刻意。
所謂的刻意便是在顧安面前,露出那種忍耐的笑容。
誰都知道他是裝出來的,也知道被子彈打絕對很疼。
“凌零,你再忍耐一下。”顧言翊說道。
“你放心,我好歹也是個男的,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還沒辦法疼死我。”凌零咬着牙開口道。
顧安見狀,坐在了凌零的身邊,握住了他的。
凌零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顧先生,你幹嘛?這麼多人。”
“不礙事,他們都是自己人。”顧安的聲音立即變得特別的風平浪靜。
凌零聽了臉色都平和了一些。
顧言翊趁着這個時間,將傷口縫合,然後包紮好。
“注意不要沾水,小心一點就行了。”顧言翊安慰道。
“我本來就沒什麼大事,這次是虛驚一場而已。”凌零抓住會就表現自己。
大家也沒有戳穿凌零的假裝堅強。
“那個……柳白薇……怎麼樣了?”凌零就還在擔心這件事。
“送回療養院了,戈登現在應該也上飛回去了,他們沒辦法興風作浪的。”顧安回答道。
“我不能在這裏待太久,不然的話,溫家會發現的,所以我必須趕回去,這個傷口我會小心的。”
凌零確定了沒有什麼會造成威脅了,才提出這件事。
“你暫時不用回去,你也不要再去管任何事情了,你就待在這裏。”顧安肅然道。
大家面面相覷,卻又表示理解,凌零一而再再而的遇險,的確很危險。
顧安不想凌零去冒險也是正確的。
凌零卻不顧傷口,立即站了起來,說道:“不,我必須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不是什麼沒用的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別忘了我也是男人!”
凌零不滿意顧安這種處處想要控制他的行爲。
簡晴見狀很擔心凌零和顧安會鬧僵,才脫險就鬧脾氣,對大家都不好。
“不要吵,有什麼事情慢慢說。”簡晴站出來開口道。
凌零看向顧安,帶着懇求的目光。
顧安只能妥協,說道:“如果有什麼問題,一定要說出來。”
“我明白,顧先生請你放心。”凌零總算是笑了出來,隨即討好似的開口,“我明天再回去,今天先休養一下,我待會兒打電話給溫家。”
簡晴看着
凌零這幅樣子就知道他是有很多話要對顧安說。
簡晴看着周圍的人,似乎大家的感情生活都挺好的。
有種總算是看到陽光的感覺。
簡晴真心的祝福自己的兩個朋友,希望他們都能得到自己的幸福。
原本氣氛有所緩和,宮沉卻提起了一個破壞氣氛的人。
“溫德爾呢?”
對了,還有這個人的存在。
“我想這個人需要凌零來處置。”顧安看向凌零。
顧靜姝說道:“溫德爾在花房。”
凌零起身捂着傷口,向花房走去,顧安也跟了上去。
……
凌零打開了花房鎖住的門,看到溫德爾安靜的坐在裏面。
看得出來溫德爾是個很平靜的人,他會作出這種事情來,完全是因爲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溫德爾擡頭看了一眼凌零,就知道柳白薇的計劃肯定是失敗了。
溫德爾開口道:“謝謝你還活着。”
“溫德爾,你太小看你自己了,其實沒有人取代你的存在,而我……真的不想再有人出事了。”凌零虛弱的開口。
凌零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突然放鬆下來,讓他渾身都感覺要散架了一樣。
溫德爾起身想扶凌零一把,卻發現門外身影一直很戒備。
“謝謝。”凌零開口道,“溫德爾,小溪的事情我很生氣,但是我也明白,她變成這樣是她自己的錯,你不過是催化劑而已,或許她死了纔是真的解脫。”
“對不起,我……”溫德爾像是頓悟了一切。
凌零的確在他的眼裏很平凡,但是他的心態,他的目光都是有溫度的。
不像顧安身邊的人或物,華麗的不像話,卻一點溫度都沒有。
這纔是顧安想要的,溫暖他冰冷一切的人。
“凌先生,你懲罰我吧。”溫德爾低着頭,覺得很羞愧。
“好吧,那我只能罰你了,你離開這裏吧,如果再留下,我知道你心裏和顧先生的心裏都很彆扭。其實……他叫我來處置你,我知道他的意思,他這些年都是你
在照顧他,他心裏也很感激你,他可能無法處置你。”
聽聞,溫德爾的心裏更加的慚愧。
“你離開這裏吧,溫德爾,這是我對你最大的寬容了。”
“謝謝。”溫德爾道謝道。
“好了,我該說的我都說了,也別怪我趕走你,做了一個大壞人,我只是想讓你和他都好過一點。”
凌零說完便站了起來,緩緩的向外走去。
走出門的時候,站在門外的顧安伸出扶住了他。
溫德爾看着顧安,希望他能回頭看自己一眼,但是顧安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這可能是顧安對他最大的寬容,老死不相往來,還饒了他一命。
“先生,對不起。”溫德爾大聲道。
雖然沒有得到顧安的迴應,但是溫德爾的心裏總算是好過一點了。
溫德爾當天晚上就坐飛離開了國內。
凌零則因爲疲倦原本還想和顧安好好聊聊的,結果最後倒牀就睡着了。
顧安沒有喊醒他,只是盯着他看了很久。
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凌零的樣子,特別的激靈活潑。
希望經歷這次事情以後,一切都能雨過天晴。
……
第二天早上凌零在顧安這裏吃了早餐,然後沈冰就來了。
沈冰見凌零的臉色還算不錯,纔敢打道:“還好我的未婚夫沒有一張死人臉,不然別人還以爲我是故意嫁給你,等你死了好繼承財產呢。”
“你放心,如果是真的,你一定會死在他前面。我可以給你選擇死法,算是認識一場。”顧安平靜的開口。
“什麼?”沈冰沒見過別人這麼一本正經說人生死的,“當我什麼話都沒說,顧先生請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凌零的。”
“嗯。”顧安道。
“就這樣?你和宮沉怎麼一個一個都這幅德行?沒想到還真的有人受得了你們。”沈冰低語道。
凌零笑了笑,然後跟着沈冰一塊走了。
顧安輕咳了一聲,問道:“就這樣?”
“幹嘛?還要道別一下嗎?又不是不見面了。”凌零覺得有些好笑。
“好吧。”顧安加重語氣。
凌零不以爲意的上車走了,開出去一段路才發了消息給顧安。
但是顧安沒有回他,他就不停的發消息,結果一條都沒有回他。
“至於嘛?一個男人小氣成這樣。”
凌零哭笑不得。
到了溫家,凌零一下車就看到溫祥早就等候着了。
因爲凌小溪大鬧了一次宴會,溫祥總擔心沈冰會取消婚約,所以這次顯得特別的殷勤。
“你們回來了就好,我已經叫人準備好了茶,進來歇息一下。”溫祥道。
“溫叔叔,你也太好了,對我們這些小輩這麼好。”沈冰上前就開始拍馬屁。
溫祥聽了心裏舒服,更加喜歡沈冰了。
沈冰挽着凌零進入房子,然後看到姜雲臉色不悅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姜雲抿脣道:“讓長輩等這麼久,沈小姐真是好家教。”
“還好吧,咱們約了九點,並沒有錯。”
沈冰沒有給姜雲面子,直接懟了回去。
反倒是姜雲聽了心裏極度的不舒服,現在居然一個小輩都敢欺負她了。